五鬼纖夫法陣逆向運轉(zhuǎn),速度逐漸加快,帶起一陣靈力旋風(fēng),開始瘋狂的抽取角尞體內(nèi)的靈力。
“媽的…巴子!”
角尞怒喝一聲,身上破開數(shù)道裂隙,絲絲血液露出體表。
血液化做血霧,在空氣中交織在一起,化為血紋烙印在角尞身上。
強大的吸力被血紋抵擋住一部分,角尞好受了些許。
又吐出一口血液,凝練作一只血箭,刺向法陣的一角。
“吭哧”一聲,火星四濺,法陣的一角被劈出一道缺口。
吸力開始有些不穩(wěn),隱隱從那個缺口中流出。
角尞血紅的眼睛欲要噴火,是誰在暗算他?
剎那間
一道黃澄澄的小劍帶著極速刺了過來!
突然間遍體生寒,汗毛根根倒立,讓角尞駭了一大跳,不過他還是有預(yù)料到了會有這種情況發(fā)生。
緊急情況,角尞的背脊裂出了一個巨大的縫隙,噴灑大量鮮血。
“化尸!”
角尞的身體以駭人的速度干枯了下來,灑出的鮮血在他的左側(cè)方化做一枚小盾。
“吭哧——”爆發(fā)出金屬交磨般的刺耳聲音。
小盾被直接擊飛打到角尞身上,盾身幾乎被擊穿,可見有多大的力道。
而小劍被彈開一米來外,又晃溜溜的飛回去了。
“玄梁!你不得好死!”
角尞牙呲目裂。
暗算他的人便一目了然,不是玄梁還能是誰?
玄梁目無表情,不過心里還是有點難過,剛才這一擊沒有把角尞殺死,實在是太可惜!
“玄梁你這個畜牲!你就這么暗害你的同門師弟?”
“就你這條瘋狗還配叫我?guī)熜??”,玄梁又嫌棄又厭惡的看了幾眼角尞,“我這是在為民除害,為天下蒼生著想!殺死你這個狗賊,可以解救多少無辜凡人!”
“玄梁,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果然是個無恥小人!”
“哼哼,你這條野狗還有臉說別人?”
兩人劍拔弩張,已經(jīng)不死不休。
之所以未立刻動手,還是為了找到最佳動手時機,然后雷霆一擊一擊斃命。
角尞心里說不出的復(fù)雜,他是個瘋子不錯,但是就沒有一點感情了么?
可恨的玄梁“師兄”!
為什么這點感情都要辜負(fù)于我?
你為什么這么做?
為何如此絕情?
我在你眼中又是何物?
恨吶!恨吶!
我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讓他的魂魄永世不得超身!
我要讓他死無葬生之地!
“砰”的一聲!
角尞身體幾近四分五裂,四五塊肉塊之間僅僅用幾道血絲相連接。
大量的鮮血噴灑出來,在空中凝聚混合,化做一根根血針。
“去死!”
玄梁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的幾根胡須不停的顫抖著,顯示他內(nèi)心的不寧靜。
咬出幾口心頭血,吐在劍上。
“化!”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
無數(shù)血針沖向玄梁。
“叮叮當(dāng)當(dāng)——”
小劍化做的一條黃色蛟龍死死地抵住了鋪天蓋地的血針。
“定!”
“禁!”
“破!”
“滅!”
“封!”
“守!”
兩人同時使出了元清玉法六字決,不過都半斤八兩。
“角尞!你廢去了這么多精血!我看你怎么再跟我斗!”
玄梁將黃色蛟龍舞的嚴(yán)防死守,角尞半天突破不了他的防御。
角尞的精血總歸是有限的,鋪天蓋地的一陣血雨之后,血針開始稀疏起來了。
“去死!”
玄梁再次強行啟動五鬼纖夫陣法。
此陣法啟動之后具有強大的吸力效果,具有一段時間的定身效果,這段時間便是角尞的死期!
玄梁破開血海,黃色小蛟呼嘯著撲了過去。
“轟隆”一聲,暗室直接被擊穿了一個巨大的洞。
“哈哈哈哈哈??!”
看見角尞的身體被黃色小蛟死死地?fù)糁?,玄梁的?nèi)心就一陣的暢快!
“去死!”
“去死!”
“去死!”
“去死!”
玄梁摧動小蛟瘋狂的攻擊角尞尸體所在的地方。
死的透透的才好!
“角尞,老夫忍了你不知道多久了,你知道么?我欲殺你而后快,可惜此前一直沒有機會!哈哈哈哈!可是今天,今天,終于鏟除了你這妖道!”
玄梁仰天長嘯,肆意的笑聲在暗道內(nèi)傳了很久。
死的差不多了吧?
玄梁走過去用小劍挑了挑角尞的尸體。
角尞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身體也四分五裂到處坑坑洼洼,到處是傷口。
死了!死透了!
玄梁做出如此判斷。
“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玄梁終于鏟除了他心中的大害,今天是極為值得慶祝的一天!
玄梁坐在地上歇息了好一會兒,擺弄著他的那把黃色小劍。
一會兒自言自語,一會兒又搖頭擺腦起來。
角尞的攻擊不是沒有對他造成傷勢,而是造成了不小的傷勢。
他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身上到處都流著血跡,幾枚血針不偏不倚的擊中他的腹部,讓他極為難受。
玄梁瞄了一眼角尞的尸體,“哼!”
他嫌棄的將尸體挑來,施了個火焰術(shù),準(zhǔn)備將這具尸體燒掉。
火光霹靂霹靂燒著,角尞的尸體漸漸有融化的趨勢。
不過眼尖的玄梁發(fā)現(xiàn)角尞尸塊之間,竟有些許血絲連著。
“角尞!”
玄梁發(fā)瘋的撲了過去,將兩具尸塊撕開。
剎那間,玄梁的腹部一陣翻滾的劇痛,讓他的靈力在這一瞬間幾乎無法調(diào)用。
角尞尸塊的一條手臂突然伸了過來,刺進(jìn)玄梁的腹部,一陣攪動。
“?。。?!”
玄梁哇的一口吐了無數(shù)鮮血,雙手死死地抓住角尞的手臂,“你…這個畜牲…竟然…敢…偷襲我…”
又是一陣攪動,手臂直接擊穿了玄梁的腹部。
玄梁還是沒有立刻死去,可見修士的生命力之強大。
“我…饒不了…你…”
玄梁瞪這渾圓的眼睛,嘴里喃喃著,到最后也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了。
“我…要…殺…”
“砰”的一聲,玄梁的尸體倒在了地上。
地下角尞的尸塊以極緩慢的速度開始拼接在一起,不過以他的這般速度想要拼接在一起,至少要好幾天的時間,可見他的傷勢也是極為的嚴(yán)重。
暗道內(nèi)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第二天早上。
周密、王越石和張東三人早早的就起來了。
在周密的房間內(nèi)聚合。
他們也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不過也沒什么好帶的,除了一些銀票,只要出了這里,還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
“就按昨天咱們說的那個計劃來,明白了么?”
“明白了?!?p> “可是…”張東還是有點猶豫。
“還是什么?”
“我怕會被仙人發(fā)現(xiàn)。”
“唉,既然做出了決定就不要想這么多了,今天的這一次機會難得,可不能浪費了”,周密安慰道。
“我總覺得你們的計劃有點瘋狂…”
“瘋狂?”
“或者說有點不靠譜,我這心里一直在打鼓似的…”
王越石瞪大眼睛,“上次我跟你翻出墻去,你怎么一聲不響的就跟去了,怎么沒有現(xiàn)在這么多顧慮?”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這不一樣”,張東解釋道。
“那你想好了,你可以選擇留在這里,我們也不會強求你的,都靠你自己的決定?!?p> “這…”張東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兩人,“我自然是要跟你們一起的,只是有一些擔(dān)心罷了?!?p> “擔(dān)心是很正常的,仙人的手段太過神秘,誰也不知道他會在哪里出現(xiàn),或者又使出了什么仙術(shù)將咱們抓住,不過這次我有預(yù)感,我們會有很大可能成功的”,周密說道。
“既然如此,我就相信周哥你了?!?p> 一直到晌午,一切都如往常一樣。
兩輛馬車晃悠悠的從觀門走了進(jìn)來。
也沒有人去盤查,因為誰都知道這是來送糧食,也沒人吃了飯沒事兒做跑過去看一看。
送糧人慢吞吞的將糧食卸下,再慢吞吞的把糧食放進(jìn)齋房里去。
花了不少時間將這一批糧食送進(jìn)去之后,送糧人又悠閑悠閑的靠在一張椅子上睡了起來。
周密、王越石和張東三人乘機溜到第二輛馬車?yán)锩?,期間沒有人發(fā)現(xiàn)。
過了老長一段時間,送糧人才緩緩轉(zhuǎn)醒。
看了看太陽,送糧人一拍大腿。
“壞了!”
一下子就睡過頭了。
送糧人立馬快馬加鞭的將糧車趕了出去。
逃出長清觀的過程一直很順利。
坐在馬車上的周密、王越石和張東三人幾乎沒花什么力氣就離開了這賊窩。
就這么順利?
“回家之后先去見見父母,幾年未見了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樣了?!?p> “是啊,回去看看,家族在我出去的這段時間內(nèi)有什么變化。在我走之前二表姐已經(jīng)懷了好幾個月,這般回去應(yīng)該能看見一個大胖小子吧!”
“嘿嘿,我爹在我臨走之前討了個小妾,我之前走的急,還沒見到這個小妾,不知道我這新的姨娘會怎么樣,應(yīng)當(dāng)是極美的,我爹的眼光隨我,不會差。”
三人在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直到在前面駕車的送糧人起了疑惑,怎么老聽見后面有聲音啊?
“誰???”
“是我,是我,小哥你別生氣,我們只是借你的車出觀而已,沒有別的惡意?!?p> 送糧小哥一臉懷疑的看著這三人,不過當(dāng)看到遞過來的那張銀票之后,所有的懷疑都煙消云散了。
“好的好的,沒問題!”小哥一臉堆笑,順帶著把他們送到了最近的驛站。
三人之前已經(jīng)達(dá)成了共識,回到家鄉(xiāng)之后,關(guān)于仙人的事情一定不能說,這說不得,碰不得,也惹不起。
就這樣,三人毫無波瀾的從長清觀中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