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破破爛爛的男子踉蹌著回到長清觀里來。
他面無血色,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傷痕,一道巨型傷疤將他的身體一分為二,令人膽戰(zhàn)心驚!
眾弟子一陣驚呼!
這家伙是誰?
狼狽不堪的角尞終于回到了長清觀內。
他陰狠的目光掃過前面的眾童子。
眾弟子齊齊退后了十數(shù)步。
“是…是角尞仙人么?”
簡直不敢相信!身為仙人的角尞怎么會傷成這樣!
還有誰能傷的了作為仙人的角尞?
“滾!”
眾弟子麻溜的滾遠了。
玄梁出現(xiàn)在大殿內,瞇著眼睛看著角尞這副慘樣。
“我的好師弟,你怎么搞成這個樣子?”
玄梁趕忙跑過去扶起角尞的一條手臂,面露關切之色。
“你不就出去一趟怎么搞成這個樣子?”
“師兄不用多說了,是我遭了劫難,在外面遇見了一個歹人!”
“哎呀,怎會如此?”
玄梁瞪大眼睛看著角尞,“在宋國境內還有其他的修士?”
角尞舔了舔舌頭,目露兇光,“沒錯,下次遇見此人我一定要宰了他!”
“竟有如此歹人?當我有機會見到此人,一定把他給宰了給師弟報仇!”
玄梁將角尞扶回殿內,給他看了看傷勢。
玄梁眉頭難看的皺了起來,“師弟這次也傷的太過嚴重,看看這嚇人的傷口,唉!傷你的那個人真是畜牲都不如的東西!”
“師兄你應該明白我練的功法是什么,需要大量的精血。我現(xiàn)在的身體精血匱乏,需要師兄你的幫助啊。”
“不是師兄我不幫你,主要是血池里的血水已經被耗干了,這般時景,又從哪里去弄到這么多血水。”
角尞的血色眼珠閃爍了幾下,“我這次傷勢也太重,我先回靈眼哪里恢復傷勢去了?!?p> “師弟你放心,精血的問題我一定幫你解決,我去世俗間跟那些凡人買些血水來”,玄梁開口道。
“師兄你要注意一些了,一切都不要太張揚,外面可能并不如此前這般寧靜了?!?p> “我親愛的好師弟,我去去就回?!?p> 玄梁走了。
兩個童子戰(zhàn)戰(zhàn)栗栗的在門口張望。
進還是不進?
兩人磨蹭了半天,還是很猶豫進不進去。
眼見玄梁道人都離開了,一個童子提了提膽氣,跑過去“啪”的一下跪了下來。
“仙人我們犯了大錯!”
“是啊,仙人我們該死,不該這般做的,請仙人大德大量,饒了我們吧!”
玄梁停了下來,一臉不耐煩的看著這二人,“你們犯了什么錯?”
“我們不該…我們不該想著跑出觀去的…”
“你們跑出觀去了?”
“是…是的…”
“怎么又回來了?”
“這…還不是仙人神通廣大,我們不得已就回來了…”
“哼!”
聽得這句哼聲,兩人嚇得癱軟在地上。
他們心里嘀咕,此次把事情抖露出來,到底是不是一個好主意?
“你們啊…是嫌長清觀不好么,怎么就琢磨著怎么跑出去?”
“這…”
兩人面面相覷。
“是…是因為弟子想家了…”
“是么?”
玄梁露出微笑。
在這兩人看來自然是詭異至極。
再聯(lián)想到之前的傳言,兩人心里一哆嗦,腸子都快悔青了。
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么,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跟仙人自首干嘛?
玄梁想要把手拍過來,不過還是放棄了,“老道我現(xiàn)在還有些事兒,回來之后再跟你們討教討教。”
“仙人您忙您的,不必了,弟子二人知道錯了,不應該有這個念頭的!我二人這就回去檢討去!”
“哼!”
玄梁拂袖就走了。
二人的心就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涼快。
這初春時節(jié),空氣還很陰涼。
兩人的心就像灌了水一般不痛快。
“王越石,你們犯了什么事兒?”
周密此時正巧路過,便問道。
“怎么我看見你們跟仙人在一起?”
“這個…”
王越石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事情告訴了周密。
周密也不知道說什么為好。
“你們就把事情跟仙人坦白了?這…”
“仙人神通廣大怎么會不知道此事?我們若是坦白的話可能會少受點懲罰…”令一人回答道。
“外面有幻陣?”
“是啊,我和越石在外面走了一天一夜都沒走出去!走了這么長的路卻發(fā)現(xiàn)又回到了原點!實在是太可怕了!”
“仙人確實是神通廣大”,周密點了點頭。
“現(xiàn)在也無辦法,逃也逃不出去,只能任憑發(fā)落了?!?p> 想了想剛才仙人的語氣,以及那一日在殿上的瘋言瘋語,總覺得這件事兒不太對。
“我們還有機會跑出去么?”跟王越石一同的這個人名叫張東,“我真的是想家了…”
周密回憶了一下在家族里的那些日子,雖然很平淡,但此時想想?yún)s是很溫馨。
“我也想了。”
“我看出去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從大門出去?!?p> “從大門出去?”
王越石和張東皆露出疑惑之色,從大門出去可行么?
“仙人的法陣不可能布滿觀內的任何一個地方,而觀門附近是不大可能布上法陣的。每日或多或少會有凡人進出法陣,如果布下了法陣,那些凡人不就都迷失在法陣里面了?”
王越石和張東都露出思索之色,覺得這話有點道理。
“我們怎么出去呢?”
“我們大搖大擺的出去肯定是不行的,被仙人看見咱們就完了!”
周密也已經考慮好了,“我想到的只有一個方法。每半個月不是有送糧食的車進觀么?我們混進糧車里,然后出觀,大功告成!”
“這太冒險了!”張東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那除了這個方法,你還想到有什么其他方法可行的?”
“我覺得可以”,王越石表示認同。
“越石你也覺得這樣可行?”張東猶豫的問道。
“對?!?p> “那好吧,我也覺得這事兒可行。不過怎么混進糧車里去你還沒講呢?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可怎么辦!”
“我之前已經觀察過了,糧車一共有兩輛,只有一人卸糧,他卸完糧食之后會休息十分種,我們可以在這個時間里混進第二輛糧車里去。第二輛糧車就是裝糧食的,沒有人會看里面一眼,運糧的這兩輛車十多年來一直都是如此,根本沒有人來盤查,也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
王越石眼睛亮了起來,覺得此事可行。
張東則愁眉苦臉的,既然這二人都都覺得可以,那自己就照著做就算了。
“明天就行動么?”
“對,越早行動越好,正巧那個玄梁仙人有事出去了,我們這次行動又多了一分保障,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可行的!”周密回答道。
張東覺得時間可能有點緊,不過這二人都這般決定了,也沒辦法!
暗道內。
角尞又來尋他的吃食了。
從這二人來個籠子里掃了一眼,皺了皺眉頭。
“養(yǎng)瘦了?!?p> 角尞用手指向一人,“你怎么這般瘦!是沒給你飯吃么?”
那人正是戴可來,在除雜事件中精神受到了極大創(chuàng)傷,此后一直處于癡癡呆呆的狀態(tài)。
戴可來嘴里流著膿液,驚疑的望著角尞,“干啥子咧?”
“原來是傻了,傻子的肉不好吃!”
角尞伸出干枯的左手,準備一掌斃殺這個家伙。
不過手停在空中沒有下手。
他考慮到玄梁此前的遭遇,殺個凡人就像捏死了螞蟻一般簡單,但是后果卻很嚴重。
他不準備自己下手。
“去,殺了他!”
角尞遞給劉平一把匕首,示意他去殺掉癡呆的戴可來。
將劉平身上的鎖鏈給去掉,上下打量了幾眼劉平,“你可要多吃點,不要養(yǎng)瘦了!”
劉平顫顫巍巍的走了過去,用刀子捅進戴可來的胸口。
戴可來慘叫一聲,雙手死死地抓在劉平的身上,眼睛瞪的通圓,劇烈的掙扎,血液也漸漸的流失,最后失去生氣。
“好!”
角尞張口一吸,全部的血液進到他的胃里。
“哈哈哈哈?。 ?p> “再替我多殺幾人!”
“他、他、他、他!都殺了!”
“去!”
“不要啊…仙人…”
“仙人饒命…”
“不…”
幾人虛弱的開口哀求。
劉平心里一陣猶豫,還是選擇了去殺人。
“要怪就怪那個魔鬼吧!”
一陣慘叫接連一陣慘叫,被角尞點名的幾人都遭到了慘手。
經過角尞的指點,劉平的刀子能準確的刺進心口里。
刀子很鋒利,一刀致命!沒有例外。
“哈哈哈哈!”
角尞笑得很歡快,吸了這么多人的血,他身上的傷勢也感覺好了許多。
“干的很好,劉平!”
“我決定最后一個再殺死你!”
“哈哈哈哈哈哈!”
“謝謝仙人的大恩大德?!?p> 劉平面無表情,完全沒有殺人的恐懼,好似輕車熟路,殺人殺的很輕松。
角尞回到靈眼中心開始練功打坐。
五鬼纖夫陣還刻在地上,不過靈光毫無,處于關閉狀態(tài)。
練著練著,突然感覺靈機一動。
“有點奇怪?!?p> 角尞睜開眼睛。
他就在這里打坐,怎么會有靈機閃過?
換了個姿勢繼續(xù)打坐,不過心中還是感覺隱隱不安。
“哼!”
角尞嘴角露出冷笑。
夜色將近。
眾弟子三三兩兩回到房間里去了。
暗道內,沒有絲毫聲響。
隨著一道亮眼的熒光,暗室內的五鬼纖夫陣突然啟動。
陣心的角尞猛然的睜開眼睛,滿臉怒容,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