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寶寶在山坡下,扯了扯寧北之的牛仔褲,輕聲問道:“寧北之,你摘到了沒有???”
寧北之滿臉通紅的小心退了下來,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說道:“快走?!?p> 宮寶寶也緊張起來,低聲道:“上面有人?”
寧北之瞪了宮寶寶一眼,悄聲道:“還有惡狗呢,別出聲,小心點退下去。”按住胸口,覺得自己純潔的心靈受到了嚴(yán)重打擊,一時半會恢復(fù)不過來了。都怪這個宮寶寶,在山路上逛得好好的,看見桔子就嘴饞,非要跑來偷摘,果然遭報應(yīng)了啊。
躡手躡腳剛退開幾步,腦中還是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剛才那驚鴻一瞥。呃,那家伙那不可描述的地方好可怕,啊,呸呸呸。
咦,對了。那家伙好像全身被綁著。自己是撞見富二代被綁架的戲碼嗎?
想了想,拉住了宮寶寶,然后讓她自己把嘴捂上,才輕聲說道:“上面有人被綁架了,你慢慢從這條小路退下去,別被人看到了。等到了龍泉寺人多信號好的地方,馬上打電話報警?!?p> 宮寶寶嚇的花容失色,手捂得更緊生怕發(fā)出一點聲音。見寧北之準(zhǔn)備回頭往上爬,趕緊拉著她道:“真的?你也跟我一起跑啊?!?p> 寧北之說道:“我在這里守著他們,防止他們把人轉(zhuǎn)移走?!?p> 把宮寶寶支走了,寧北之一邊往上爬,一邊埋怨自己,不是說看到他就有多遠逃多遠的嗎?小心把命搭進去啊。
腦子里亂紛紛的,手腳卻沒停下,小心繞過那個臭男人污染過的地方,在荒廢果園的灌木和雜草叢中鉆到了那座破舊的房子后面。
工房后門已經(jīng)被雜草完全占領(lǐng)了,寧北之蹲在破舊卻依然結(jié)實的木門前,也不知該怎么辦了。
房子前的朱勇鋒現(xiàn)在進退兩難。這什么劉總,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這事很難善了。自己又在程明山這里露了臉?,F(xiàn)在是黃泥巴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心里更加恨起了始作俑者郭安興。
劉總接過郭安興扔過來的手銬鑰匙,將口罩男遞過來的手提箱丟給了郭安興,說道:“這里是二十萬,接下來的事情和你們沒關(guān)系了。大家各走一邊。”
那個立強哥忽然插了一句:“劉總,這人我們給你了,但希望你信守承諾,不要傷害他?!?p> 劉總說道:“我們只是讓他吃兩天的苦,又不打算養(yǎng)著他,之后肯定把這小子給放了。你們放心……”
話未說完忽然微微側(cè)頭,伸手在耳機上點了點,過了會兒不動聲色的道:“大家都散了吧。有空我請大家吃飯?!?p> 郭安興和立強兩兄弟對視了一眼,沉默的率先開車下山。
朱勇峰不敢和對方炸翅,只能氣呼呼小聲罵了一句,也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劉總對口罩男說道:“時間緊急。老三在山下發(fā)來信號,好像有警察的車隊往這里來了。我先審審他?!?p> 口罩男說道:“去房間里面,聲音傳不出來?!?p> 眼看著自己被這個劉總抱來抱去,程三心嘆:“死了死了。想不到陰溝里翻船翻得太徹底了?!?p> 被重重的丟在地上,撞得程三頭昏眼花差點閉過氣,還順勢多滾了兩圈,砸在了后門處。
劉總沉悶的聲音說道:“把神藥的秘方說出來。我想你是個聰明人,還是配合一點,免得受罪。”
程三忍住劇痛,靠著木門坐了起來,大笑道:“我說你們好歹弄個美人計,根本不用這么麻煩的嘛。”
劉總在程三面前蹲了下來,將手銬的鑰匙在他面前晃了晃,微笑到:“你也聽到了,警察快來了,你我都沒多少時間了。我也沒多少耐心,如果你能配合的把秘方告訴我,我就把……”
“呯”的一聲,劉總毫無防備的被程三的一個頭錘給撞在額頭,頭昏眼花的摔倒在地上。
程三冷笑道:“你覺得誰的頭硬啊?”
劉總大怒,拔出匕首,直接在程三的大腿上扎了一刀,卻沒聽到料想中的慘叫聲,不禁贊嘆道:“果然不是尋常人啊。區(qū)區(qū)一個高中生,刀扎在腿上竟然還能笑得出來?!?p> 程三說道:“不好意思,我的皮比較厚,神經(jīng)比較粗。所以你這法子沒用,還是去找個美女吧。再說了,我隨便扯個秘方給你,你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劉總靜靜看著他的大腿在流血卻咬牙微笑,心里也有些佩服。
程三心里一冷,省一醫(yī)院里邊應(yīng)該有人泄露了神藥的成分,最大的可能就是流入了某大國或某個大型跨國制藥公司。
這家伙肯定是那些大型制藥公司雇傭的亡命之徒,他的耳機看來還在通話中,對方肯定有專家在那頭等著分析秘方。
可自己就算是說出真的秘方,肯定也是會被當(dāng)成耍人玩。畢竟魔法這玩意兒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只是存在于小說里的東西。
程三有些無奈。背后的雙手不動聲色的加快了動作,指尖用勁,已經(jīng)將木門無聲無息的捏碎了一大塊。突然,一只柔嫩的小手按住了他的手指,然后開始解綁在手腕上的繩結(jié)。
程三心下驚喜,應(yīng)該是寧北之在門后,那么宮寶寶也在附近,警察過來也應(yīng)該是他們報警了。
他心念急轉(zhuǎn),裝作無法忍受痛苦的樣子,將腿綣了起來,實際上卻將掉在地上的手銬鑰匙給劃拉到了屁股下。
劉總卻已經(jīng)不想再拖延了,將他腿上的刀拔了出來,然后微笑著插入他的心口。看著程三因痛苦而扭動的身體,快意道:“正常人呢胸口到心臟應(yīng)該4公分左右。我呢,每隔一分鐘就把它往里捅一公分。你胸肌這么厚實,應(yīng)該可以支撐5分鐘。要不要抓緊時間說,隨你?!?p> 程三已經(jīng)用屁股將鑰匙劃拉到了身后,盡力讓自己下身向前一些,把鑰匙顯露出來。
面上還得裝作惱怒的樣子,說道:“別捅了,我說還不行嗎?你記好了啊。60%的中華土蜂蜂毒提取液,更重要的是喂養(yǎng)土蜂的方法,要在蜂蜜里摻上百分十的蟾蜍背上的毒汁,還要加上百分五的蓮藕,喂養(yǎng)一年,取蜂毒進行再加工,這時候要加上……”
手上的手銬已經(jīng)被悄無聲息的解開了,程三不動聲色的旋轉(zhuǎn)著自己的手腕,讓血液順暢運行起來。
劉總傾聽著耳機里的指示,卻聽程三說道:“我覺得你應(yīng)該離我遠點?!毙南乱汇叮鋈幌肫鹆耸裁?,扭頭看了看地上,果然那把鑰匙已經(jīng)沒影了。
正待手上用勁將刀捅入,卻聽一聲巨響,程三的腿用力一蹬,已經(jīng)將背后的木門撞碎,整個人翻到了后面的草叢里。
劉總疾步上前,程三已經(jīng)抓著一棵手臂粗的小樹,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旁邊的寧北之看得差點笑了出來,原來程三只是手上的繩子解了,但腳上還綁著繩子呢。
而他的對手已經(jīng)手持匕首沖了過來。
程三一聲大喝,微微下蹲雙腿用力,手指粗的繩子已經(jīng)崩斷。身子一彎,再長身而起,已經(jīng)將手上的那棵小樹拔了起來,連泥帶土砸向了劉總。
寧北之也算是開了眼界,活的魯智深啊。
樹根支棱八翹的,攻擊面積太大了,劉總的匕首沒法沖了,只能閃身避開。
而程三卻生生改變了手上的力道,改砸為掃,再往前突,劉總只能手忙腳亂的退回房間。
“呯”一聲,劉總突然回身掏出一支手槍,向程三開槍。
幸虧小樹的樹根處泥土很多,又正好被程三舉在前面,替他擋了一槍。
驚出一身冷汗的程三躲到墻后,用力一抓,將一塊磚頭從墻體里硬生生摳了出來??吹眠吷系膶幈睘橹?。
程三將磚頭掰成幾塊,憑著感覺砸了進去,一聲慘叫,劉總被砸到了肩頭,連手都抬不起來,只能逃向了前院。
程三探頭張望了下,也跟著沖了進去,眼前卻是一道刀光劃過。幸好他歷經(jīng)生死,身體一扭,避開了脖子的要害,只是肩頭被劃破了皮。
程三在異星的肉搏能夠取勝,優(yōu)勢在于他身高體長,力氣大,應(yīng)變快,投擲準(zhǔn)。雖然沒有學(xué)到什么傳說中的高深武功,但生死之間鍛煉出來的技巧也不是這些二把刀能夠扛得住的。
口罩男被程三砸了兩下,也快速的退了出去。
程三從窗戶里看著兩人在外面會合,劉總氣急敗壞的提著手槍,警惕的張望著。
口罩男說道:“劉哥,槍聲響了,警察肯定很快就會找來的。還是趕緊撤吧?!?p> 劉總恨恨的說道:“走,往山里走?!?p> 程三瞇了瞇眼,得罪了老子,還想跑?將手里的磚頭掂了掂,用力扔了出去。
“啊。”劉總慘叫著,拿槍的手都被磚頭砸爛了,槍也飛到了草叢里。
兩人正待去找槍,程三拿著小樹沖了出去,將兩人攆得上竄下跳。
這時,出口的小路上,兩輛車子快速的開了進來,然后停下。朱勇峰跳了出來,呆呆的看著威風(fēng)凜凜的程三,傻眼了。什么個情況?
而另一輛車子里鉆出了郭安興三人。郭安興叫道:“劉總,怎么回事???外面到處都是警察啊。”
話音未落,“咻咻”聲響起,兩架黑色涂裝的直升機從山頂?shù)涂章舆^,然后停在了眾人的上方。
十二個全副武裝的特警快速索降了下來,黑洞洞的沖鋒槍口對著大聲喝道:“所有人不準(zhǔn)動,把武器丟地上?!?p> 然后路口三輛防暴警車飛馳而來,粗暴的從灌木叢中碾壓進來,停在了眾人身前十余米。四周的各個方向都出現(xiàn)了特警的身影,至少不下百人。
朱勇峰看了看頭頂?shù)闹鄙龣C,又看了看程三,再看看郭安興,下巴都快脫臼了。我真的只是路過啊,我就算犯什么錯,也不至于這么大的陣仗來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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