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警察已經(jīng)將程三圍在中間,槍口警惕的朝著外面。其他的警察正將在場的其他人都給銬了起來。
朱勇峰沖著程三叫道:“程明山,我是你朱叔叔啊。這事跟我沒關(guān)系啊,我是來救你的啊?!背倘焕硭?,任由警察將他帶走。
寧北之也被一名特警押著從工房后面轉(zhuǎn)了出來。程三趕緊分開眾人,跑了過來,說道:“這是我朋友,不是壞人?!?p> 見警察退開,寧北之舒了一口氣,看著半邊身子都被血液浸透的程三,濃重的血腥味讓她小巧的鼻子皺了皺,后退了兩步。
程三有些黯然,沒想到她還是那么討厭自己。
想想男追女隔層山,也不奇怪啊,打起精神說道:“寧北之,謝謝你救了我。你有沒有受傷啊?”
寧北之搖了搖頭,也不想多說,只想趕緊離開。早知道遇到你沒好事,果然還讓自己卷入到這驚心動魄的綁架案里。趕緊走,免得又有什么更倒霉的事發(fā)生。
旁邊的警察說道:“程同學(xué),請你馬上跟我們上直升機,你流血太多了,我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p> 不由分說,兩人抓住程三的手臂,要將他拉進直升機。
程三靈機一動,歪著頭說道:“唉喲,確實有點暈。寧……姐姐,你過來扶著我點?!?p> 寧北之驚訝的指了指自己,你在說我嗎?我跟你一點都不熟啊。
邊上的警察架不動程三,又怕太用力把他傷口弄得更大,只能勸寧北之道:“小姑娘,你就陪你朋友一起去趟醫(yī)院吧。再這么撐下去,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寧北之看看程三堅定的站在原地,兩個孔武有力的警察都拉不動他。你頭暈?你這臭小子壞的狠,我信你的邪!
但看他一言不合就用生命威脅自己,寧北之決定放低身段。畢竟還是做不到因自己而讓別人延誤救治。一時頭腦發(fā)熱救的人,跪著也得救到底啊。
直升機很快將兩人送到了省一醫(yī)院,好幾個大年齡的醫(yī)生等在天臺上。
“劉院長、唐主任,怎么勞煩你們幾位上來吹風(fēng)啊?!背倘勑︼L(fēng)生的打著招呼。
那唐主任揮了揮手,移動病床已經(jīng)移到程三的身前。他板著臉上前握了握他的手,說道:“程同學(xué),請你配合一下。別貧了,立刻、馬上進手術(shù)室?!?p> 程三笑道:“沒事的,我就流了一點血,應(yīng)該沒傷到動脈?!?p> 唐主任吼道:“我才是醫(yī)生!”
程三干笑了兩聲,趕緊躺到病床上。寧北之也被這群人裹著一起進了電梯。
快到手術(shù)室門口,程三又坐了起來,對寧北之說道:“唐主任,麻煩你安排個女醫(yī)生,給我寧姐姐檢查下,看看有沒有什么受傷的地方。我覺得她應(yīng)該受到了驚嚇,麻煩你們給安排一間特護病房,讓她休息一陣再走?!?p> 唐主任看了看寧北之,指了指一個女醫(yī)生,說道:“張醫(yī)生,你給這位姑娘安排一間單人護理病房。”轉(zhuǎn)頭又取出聽診器,在程三胸口聽了起來。
寧北之急忙推辭道:“我真沒事,不用檢查了。”
唐主任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說道:“這位姑娘,這是醫(yī)院,配合我們?!?p> 寧北之啞口,心道:“這些醫(yī)生怎么回事,這么聽這小子的?”
隨即一個護士問道:“程同學(xué),你是什么血型?”
“好像是O型吧。”程三覺得年代久遠(yuǎn),都快記不起來了。
唐主任說道:“先通知血庫,O型血準(zhǔn)備2000CC?!币粋€護士立即跑向了護士站。
程三又說道:“哦,對了。還得麻煩唐主任,不要把我的事告訴我家里人啊?!?p> “不行啊。要輸血,還有動手術(shù)都得你家人簽字啊?!币粋€唐主任的助手說道。
程三指了指寧北之,“這位就是我的家屬,找她簽字吧?!比缓髮⒉〈采系拇矄纬镀鹕w到頭上裝死。
寧北之氣急敗壞道:“誰是你家屬了?你這……”想罵人卻看見醫(yī)生和護士都看著她,暗自咬牙,淑女,一定要淑女。
而那群醫(yī)生似乎對程三很熟悉,也沒有反駁程三的無理要求,華麗麗的忽視了想要解釋的寧北之,竟然就這么將他推進了手術(shù)室。
兩個跟下來的警察,就在手術(shù)室門口站起了崗。
那個張醫(yī)生對寧北之說道:“姑娘,你跟我來吧?!?p> 寧北之說道:“真不用了。我一點事都沒有?!?p> 張醫(yī)生看了看她,除了頭上還扎著幾根雜草,衣服完好,外露的皮膚也沒有半點傷痕,笑著點點頭,說道:“那好吧。如果你有什么不適的話,請通知護士。”轉(zhuǎn)頭對旁邊的護士交代:“麻煩你帶這位姑娘去6號單人護理病房。”
寧北之一臉茫然看著緊閉的手術(shù)室,再看看守在門口的兩個警察,心里有些疑惑,這個程總到底什么來頭?
搖搖頭,管他呢,反正遇到他準(zhǔn)沒好事,還是趕緊走人。
那個護士卻跟了過來,說道:“這位程明山家屬,6號病房這邊走?!?p> 寧北之深吸了一口氣,對這個年輕的護士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他的家屬,我也不會去病房。我要回家了?!?p> 護士愣了下,說道:“按照我們醫(yī)院的規(guī)定,病人動手術(shù),必須要有家屬簽字?!?p> 寧北之瞇了瞇眼,指著手術(shù)室說道:“你們不是已經(jīng)動手術(shù)了嗎?別找我,你們找他家里人去?!?p> “可他說你就是他的家屬啊?!毙∽o士有點委屈。
寧北之想仰天長嘯,怎么就有理說不清了呢。也不理她,直接快步逃出了醫(yī)院。
打電話給宮寶寶,她已經(jīng)回了學(xué)校,那個阿睿正在安排受驚嚇的她。
寧北之也不想回去,就這么在大街上漫無目的閑逛著,猶豫著是不是買點什么東西來壓壓驚。
咦,寧北之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這次遇到他倒是毫發(fā)無傷。
拍拍胸口,正要慶幸,上午直面的一個可怕畫面又跳出腦海,讓她又羞又惱,牙齒咬得格格響,原來自己還是不知不覺被騷擾了啊。
果然沒好事。她在心里碎碎念了一會兒,卻突發(fā)奇想,要不然用遇到綁架案這個借口,約郭成帆出來,給他展示一下自己柔弱的一面?
給郭成帆發(fā)了微信:“今天遇到點事,到現(xiàn)在還有點后怕。想找人聊聊?!?p> 咄咄兩聲,微信回復(fù)了:“我是他女朋友,你是誰?”
寧北之眼睛一黯,自嘲道:“想不到他又有女朋友了?!鞭D(zhuǎn)向國際時尚中心,去一餐好的,去去今天的晦氣,再悼念下自己還未開始就結(jié)束的戀情。
這時候的郭成帆,正在忙著樂之學(xué)的老師招聘。她的前女友正坐在他的旁邊,美其名曰給他當(dāng)秘書,實際上正偷偷翻看他的微信。
之前程三委托詹律師調(diào)查了下郭成帆的個人情況,然后以郭家長輩的名義給了他前女友——一個叫張瑋瑤的網(wǎng)紅臉女孩——三十萬塊錢。
詹律師捏著鼻子,把自己的職業(yè)道德拋在腦后,在電話里對張瑋瑤一番花言巧語:郭成帆還一直單身,心里是還有她的。郭家希望郭成帆能夠安下心來結(jié)婚,并且回去繼承明潔公司。不管事情成與不成,這三十萬塊都是給她的零花錢。
曾經(jīng)被郭成帆傷過一次心的張瑋瑤被數(shù)額驚人的零花錢打動了。好馬吃一吃回頭草又何妨,為了郭家少奶奶的幸福生活……哦不,是為了愛情,本姑娘要主動出擊,死纏爛打。我就不信憑咱貌美如花,經(jīng)驗豐富,還搞不定他?
快速檢查沒發(fā)現(xiàn)什么骨折、內(nèi)傷之類的,手術(shù)室里邊的幾個資深醫(yī)生一齊上手,熟練的將程三身上的傷口清創(chuàng)、包扎。
姓張的女醫(yī)生看著程三那全身新舊不一的傷口,不禁有些好奇,這和平年代,是怎么弄出這么一身傷痕的?
然后就是輸血1000CC,總算人精神了許多。程三感覺很遺憾,當(dāng)時忘記弄個瓶子,把自己的血收集起來。那些血都夠接收異星快遞十次以上了。
到了特護病房,沒看到寧北之,程三有些失望,卻也知道寧北之是個有主見的女孩,沒留下才是正常的。
倒是公安局的劉局長在里邊等著,還有站得筆直的許天晴和喬東賢。
等醫(yī)護人員都出去了,劉局長伸手將許天晴手上的鮮花給放到床邊,說道:“程同學(xué),我們再次向你表示歉意。由于我們工作的疏忽,造成你被人綁架。”
程三真誠的說道:“其實這事怪我不小心。而且你們警察當(dāng)時來得很及時了。”
劉局長說道:“我們局剛剛已經(jīng)開了會,決定對工作疏忽大意并造成嚴(yán)重后果的許天晴和喬東賢兩位同志進行通報批評,并將按《警察法》進行嚴(yán)肅處理?!?p> 程三看了看面色沉重的兩個警察,說道:“我覺得他們兩個不錯,今天發(fā)生的事應(yīng)該算是意外。而且和我們家里人相處的不錯。如果換人的話,可能還要適應(yīng)期。我請求你們局里能夠網(wǎng)開一面,免予處罰,戴罪立功?!?p> 劉局長惱怒的看著兩個手下,怒道:“你們還不謝謝程同學(xué)?!逼鋵嵥彩亲o犢子的人,所以才帶兩人來道歉,也是想通過程三保住這兩個年輕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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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層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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