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北之想了想,好像公司里邊確實請了發(fā)財樹,還專門請人指導(dǎo)了擺放的方位。雖然自己不太信這個,但是想了想確實好久沒休息了,請個半天假陪她去一下,也不影響什么吧。
于是,宮寶寶就和寧北之第二天一早就出發(fā)了。
韓城北區(qū)的天馬山,山峰秀麗,山腳還連接著兩口漂亮的湖水,堪稱風(fēng)水寶地。龍泉寺就在天馬山南麓,鑲嵌在群山之中。寺院是唐時太守所建,歷經(jīng)千余年,多次毀而復(fù)建,現(xiàn)在仍是當(dāng)?shù)剌^為有名的禪院。
宮寶寶和寧北之一路慢慢順時針逛進去,也學(xué)著別人第一次買了香拜佛。
逛了大半個寺院,宮寶寶不斷的四處偷瞄,終于找到了解簽房,拉著寧北之走了進去。
解簽房是側(cè)殿的一間禪房改的,一張桌子后面坐著一個高瘦的僧人,閉著眼睛,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
宮寶寶說道:“baby,我們既然來了,不如求個簽吧?!?p> 寧北之無可無不可,站在旁邊看著。
“大師,您這里抽簽解簽多少錢?”宮寶寶問那個僧人。
僧人睜開眼看了她一眼,又閉上眼,說道:“隨緣吧。我們只是與人方便而已。你們可以往功德箱里邊捐一點,多少都可以?!?p> “那我求個運勢?!睂m寶寶搖了半天簽筒,好不容易弄了一支簽出來,簽文:“十八簽,上簽卯宮,曹國舅為仙”拿給僧人看。
僧人張開細(xì)長的眼睛,說道:“心無煩事,所作有功,如弓上箭,一發(fā)當(dāng)空。凡事順意之兆。這位女施主,生就福相,印堂飽滿光亮,今后當(dāng)是生活順?biāo)??!?p> 宮寶寶大喜,心道:“這大師還是挺有道行的啊,看得很準(zhǔn)啊?!鞭D(zhuǎn)頭對寧北之說道:“baby,你也來一支?!?p> “嗯”寧北之也順?biāo)浦蹞u了一支,一看簽文:“中簽巳宮:李廣機智。過了憂危事幾重,從今再立永無空。寬心自有寬心計,得遇高人立大功?!睂⒑炦f給了僧人。
僧人張開眼睛,認(rèn)真的看了看寧北之,說道:“這位女施主可是求姻緣?”
寧北之臉色一紅,說道“額,大師。我不是問姻緣,是想問工作。”
僧人低下頭,緩緩說道:“哦。雖然女施主不是問的是姻緣,但是從這支簽來看,女施主的運勢需要轉(zhuǎn)機,且和姻緣有莫大的關(guān)系。而有緣之人,或許你會在出人意料的方式見到。”
寧北之愣了下,隨即自嘲,自己不過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可不能當(dāng)真了。卻止不住心中思索,這出人意料的方式是什么?難道我以后的緣分是個網(wǎng)友?
話說回來,這郭成帆怎么也見他有什么動作啊。到底他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呢?
程三是被兩個年輕人說話聲給吵醒的。
“立強哥,你說咱們干的這事,要被抓到,會怎么處理?。俊币粋€男人聲音。
那個打哈欠的立強哥煩燥道:“我怎么知道?感覺郭大哥這事有點奇怪。對方神神密密鬼鬼祟祟的,確實有點不對勁。但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收不了手了?!?p> 程三說道:“兩位,你們現(xiàn)在做的事很危險。如果投案自首的話,還是可以輕判的?!?p> 兩人的聲音停住了。過了良久,一只手將他頭上的黑布扯了下來。看天色已經(jīng)是八九點了。
一個短發(fā)小年輕,另一個長發(fā)男人應(yīng)該就是立強哥了。他和程三平靜的眼神對視了一會兒,不耐煩的說道:“你唬老子撒。我們又沒傷你一要寒毛,哪有什么大罪啊。別看你塊頭大,可也不過一盤菜。咱可是幾進宮的人了,你要敢報警,看老子出來后,讓你全家雞犬不寧。”
程三笑笑不說話,他看得出來,這兩人膽子并不大,但這種十七八歲的年紀(jì)又很容易沖動,要是說僵了,真會捅你兩刀。他們經(jīng)常不考慮后果的。
三人沉默時,程三透過窗戶看到郭安興在外面舉著手機,不停地四處移動,不時罵罵咧咧:“這什么破手機,真難用。這里怎么連信號都沒有啊?!笨磥硎沁@里信號是真不好。
終于他站到了一堆碎石上,側(cè)著頭,維持著怪異的姿勢開始打電話。聲音從破窗戶飄了進來,“嗯,是我啊,郭安興啊。有這么個事,那個程廣年的兒子,我把他給抓了……
你發(fā)什么火???……昨天不是程廣年又來找你羅嗦了嗎?我看不過去啊。我也不打算怎么的他,就關(guān)幾天……
放心,不會餓著他的。我覺得朱大哥,你可以讓程廣年那老家伙簽份自動離職協(xié)議,咱再告訴他兒子在哪。這不省事嗎?”
電話這頭,朱勇峰揉著額頭,覺得頭大無比。程廣年算個屁,只要這次注資順利完成,自己的計劃就可以完美收官了。程廣年這種老實人,一旦發(fā)起瘋來誰也不知道會引出什么事。
一直以來,他都認(rèn)為像郭安興這樣的莽夫好使喚,沒想到給他捅了個這么大的蔞子。不由苦笑道:“郭安興,你要不先把他放了吧。隨便丟個什么地方,然后告訴他爸就行了。不然時間拖久了,那倔老頭跑去報案,很麻煩的?!?p> 郭安興也覺得委屈,老子是看在你一直關(guān)照的份上,想幫你一把的啊,沒想到你還不領(lǐng)情。說道:“可是我們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綁了,就算放了他,還不是一樣會去報案嗎?”
朱勇峰吸了口氣,說道:“好吧,你告訴我地方。我?guī)c五萬塊錢過去,讓他閉嘴?!?p> 郭安興有些為難,心想那個劉總答應(yīng)了給咱二十萬呢。不過讓朱大哥過來安撫下這小子也好,讓他好好配合,說不定還能免了后患呢。想了想,說道:“在天馬山龍泉寺附近,你到了龍泉寺門口打這個電話,我跟你說怎么走。”
屋內(nèi)三人沉默了良久,程三說道:“麻煩給我打開下手銬,我要上廁所。”
立強哥看了看他,硬聲道:“忍著,不行就拉自己身上。”
郭安興走了進來,見程三的頭罩已經(jīng)取下,愣了下光棍的說道:“程明山,咱也是受別人之托。我們也不傷害你,你也別?;?。在這里乖乖呆兩天,配合一下,咱哥幾個也不會為難你,反而你還有錢賺呢?!?p> 程三看著他們說道:“你們這單能賺多少?十萬,五十萬?只要放了我,都好商量。”
郭安興笑道:“你有那么多錢?再說了,我們只是非法拘禁,不是綁架勒索。別以為我不懂法。這一旦讓你出了錢,這事的性質(zhì)可就變了啊?!?p> 程三無語,心道:老子最近是不是走背運啊,這種憨貨都能把我給綁了走。也懶得再說。
過了快一個小時,朱勇峰自己開車來了,然后對著被綁在柱子上的程三說道:“程明山同學(xué),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們廠保衛(wèi)處因為廠里丟了東西,心里著急,所以把你帶到這里來問話。我代表廠里向你說聲對不起?!?p> 程三說道:“朱經(jīng)理言重了,不知道能不能知道廠里丟了什么東西,會找到我的頭上?”
“是一份重要的商業(yè)秘密材料。有人說是你爸拿走了,也有人說看到你爸把材料給你了。我后來才發(fā)現(xiàn)是個誤會,已經(jīng)狠狠批評過報告的人了。這樣吧,我給你兩萬塊錢,你就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怎么樣?”朱勇峰笑著說道,心想,這小子怎么長這么大個的?這要擺不平,以后得防著點這小子。
程三正待答話,卻看見外面又開來一輛車,下來兩個戴口罩的中年人。
郭安興迎了上去,“劉總,你們來了?!?p> 那個劉總顯然見這里這么多人,有些不高興但也沒發(fā)火,只是說道:“把人交給我,我把錢給你。你們都走吧,這事就了了。”
朱勇峰卻有點火大,對郭安興腳踩兩條船更是怒在心頭,大聲道:“你們什么人?我和這位程同學(xué)只是誤會,現(xiàn)在誤會解開了他就可以走了。”
另一個口罩男站了出來,手上一把彈簧刀耍了幾把刀花,也不吭聲。
朱勇峰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大罵郭安興,把自己陷到這個泥潭里了。
程三看著這兩個中年人,眼神一凝。他看得出來,這兩人是訓(xùn)練過的,不是普通人。但是現(xiàn)在他被捆得死死的,還得憋著尿,什么本事也用不出來啊。大聲說道:“我說你們幾個,我這肉票也有人權(quán)的吧,能不能麻煩給我解一下,讓我上個廁所啊?!?p> 劉總見他這么大聲嚷嚷,雖然這里看起來就是塊廢棄的果園,但保不齊有人路過。冷聲對程三說道,別叫喚,我就幫你脫褲子,你自己拉。
程三看看他那精瘦的身體,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說道:“你幫我?我拉不出來?!?p> 劉總冷哼了聲:“不然就憋著?!?p> 程三只能投降,“好吧。幫我弄到那灌木叢里吧。”
劉總將他橫抱了起來,步履穩(wěn)重的走到十幾米外,將他往灌木叢中一戳,伸手解開程三的褲子,然后退后幾步盯著。
程三哪受過這種氣啊,好不容易才噓噓了出來??旖Y(jié)束時,卻看到前方的樹叢下,露出了一張蒼白中帶著飛紅,眼睛都快瞪出來的俏臉。
這,就是我的緣分嗎?寧北之覺得自己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