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柔瞧著月華的背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嘟囔道:“我原先就覺得,小師妹有些不善與人相處,本想著在門派里多帶些日子總能好的,可自從晚晚被關禁閉以后,小師妹的性子似乎更孤僻了?!?p> “恩,是挺孤僻的?!膘`兒將嘴里的糕點咽下肚,又伸手在淺淺的衣服上蹭了蹭:“我和她練劍的時候,她都下意識的避免和我接觸呢。”
淺淺一臉嫌棄的看著靈兒的手,面上的神情掙扎了一會兒,似乎是強忍著不去看靈兒的手,有些僵硬的轉(zhuǎn)過頭去,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模樣,小聲嘟囔道:“靈兒師姐你這幅邋遢的模樣,換做誰都不想和你接觸吧?!?p> 靈兒瞪了一眼淺淺,出聲辯解道:“這不是我的問題好吧!”
“哎,雖然靈兒師姐也有問題,可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在小師妹身上呢?!睖\淺轉(zhuǎn)頭瞧著慕柔:“總覺得小師妹似乎很抵觸和我們接觸,雖然也沒做出什么過分的事,但是和她相處的時候總覺得她的一舉一動都很疏離,像是刻意和別人保持距離一樣?!?p> 慕柔也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擔憂的情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靈兒眨了眨眼,又出聲說道:“畢竟小師妹從前受了那么重的傷,又忘了從前的事,心中有所心結(jié)也是難免的。我們著急也無濟于事,等時間來撫平傷痕吧?!?p> “恩,也是呢?!蹦饺崆浦矍暗亩诵α诵?,似乎是恢復了精神,又出聲問道:“對了,這些日子小師妹一直和你們一起修煉,你們覺得她怎么樣?”
一聽慕柔提起此事,淺淺的眼中多了幾分贊賞:“雖然小師妹才剛接觸玄水心法,但她的天賦遠高于我。雖然現(xiàn)在還不甚明顯,但是再修煉一段時日,定會超過我的?!?p> “誒?第一次聽你夸贊晚晚師姐以外的人呢?!膘`兒有些驚訝的瞧著淺淺,隨手又拿起了一塊糕點,隨意的坐到了淺淺的身邊,將糕點放到了嘴里,一面吃著一面含糊不清的說道:“不過小師妹的劍法方面,可以說是一塌糊涂了呢。總覺得她的身體很不協(xié)調(diào)呢,僵硬的有些變扭。硬要說的話……有些扭扭捏捏放不開呢。哎,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她的劍法奇奇怪怪的?!?p> 慕柔蹙著眉頭細想了一會兒,有些惋惜的說道:“可惜最近慕師伯一直忙于玲瓏宴的事,否則可以請慕師伯指點一二。”
“大師姐就別擔心啦。”靈兒將盤子里的最后一塊糕點吃進嘴里,拍拍手從淺淺的身邊兒站了起來,朝著陽光的方向伸了個懶腰,轉(zhuǎn)頭瞧著慕柔笑著說道:“等晚晚師姐出來,一切都會好的?!?p> ——分界線——
明明是已經(jīng)快要入秋的季節(jié),可晌午的陽光依舊有些灼人,落在月華的身上,烤的衣服暖暖的。陽光也透過樹葉星星點點的落在了她的身上,破碎的光斑映著她的側(cè)顏,卻無法照亮她眼中的一片陰影。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玄水閣的弟子,可一進北苑,似乎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路上的弟子們可以壓低了聲音,腳步聲也變得極輕,倒是給北苑蒙上了一絲壓抑的氣氛。
月華走到慕師伯的屋前停下了腳步,抬起胳膊輕輕的敲了敲門。
“咚咚咚?!?p> 三聲輕響后,門卻自己徐徐的打開了。
“進來吧?!蹦綆煵跁狼?,聽見了門口的聲響卻連頭都沒有抬一下,認認真真的翻閱著手中的書籍,似乎正在忙碌著什么。
月華輕步走進了屋子,朝著慕師伯作揖行禮:“弟子月華,拜見慕師伯。”
慕師伯這才勉為其難的抬了抬眼眸,瞧了月華一眼后便從凌亂的桌子上翻出了一個玉佩,將那玉佩遞給月華:“內(nèi)閣有任務要交給你和晚晚,你拿著這塊玉佩到枯木洞里把洞口的封印解了,然后連夜和晚晚趕去京城,盡快解決京中妖狐作亂一事?!?p> 月華愣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兒后才從慕師伯的手中接過玉佩,面上的表情有些古怪:“慕師伯,內(nèi)閣是讓我和晚晚師姐一同去嗎?”
慕師伯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瞇眼打量著月華:“怎么,你不愿意?”
月華搖了搖頭,似是有些困惑:“不是不愿。只不過弟子只不過才剛?cè)腴T派,又是外閣弟子,所以內(nèi)閣突然叫弟子和晚晚師姐一同去,覺得有些奇怪罷了。”
“月華,你的天賦極高,留在外閣著實可惜?!蹦綆煵屑毜那浦氯A的反應,輕聲說道:“讓你一同前去,是因為掌門知道你的天賦過人,所以有意想要將你收入內(nèi)閣?!?p> 月華的面上是難以掩飾的震驚,但更多的,則是溢于言表的激動和興奮。只瞧著月華有些緊張的眨了眨眼,猶豫了良久才開口說話,語氣里也有些止不住的雀躍:“原來如此,多謝慕師伯!”
月華的表現(xiàn)沒有一星半點兒的破綻,慕師伯細細的瞧著,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沒別的事了,去枯木洞把晚晚接出來吧?!?p> “是?!痹氯A的語氣之中多了幾分雀躍,規(guī)規(guī)矩矩的朝著慕師伯行了禮,隨后才退出了屋子。
慕師伯盯著月華離開的方向,漸漸的陷入了一陣沉思。
慕師伯第一次見到月華的時候,心中隱隱約約有一個不好的感覺,總覺得月華的出現(xiàn)很奇怪,但細細想來,似乎一切又是順理成章。原本慕師伯是不打算深究此事,可月華剛來門派沒多久,就出現(xiàn)了黑衣人擅闖內(nèi)閣之事。雖然晚晚說此事是她做的,可慕師伯的心中卻總覺得有哪里古怪。
說到底,晚晚的一番話不過是她的一面之詞,沒有人可以證明擅闖內(nèi)閣之人究竟是不是晚晚。
說不定,是晚晚為了維護某人呢?
可今日瞧著月華的反應,卻找不出半點差錯。若非是她的真情實感,那只能證明,她的心思太過深沉。
“罷了?!蹦綆煵p輕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間。
日子長了,總能發(fā)現(xiàn)破綻,倒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