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炸白酒“鐺”的一下被放在了八爺面前,八爺拿眼一打量這盤子,兩眼一橫,眉毛一挑,輕蔑的問道:“就這個?酒呢!”
也是,這盤炸白酒端上來的時候,八爺眼前的盤子里就是有鼓脹的面皮,一絲酒的痕跡都沒見著。
八爺這話音未落,他身后的漢子們可都站起身來了,其中一個留著寸頭的精瘦漢子走上前來,“啪”的一下踢了一腳凳子,拿手指著田掌柜的鼻子,罵道:“田老頭兒,你拿這玩意兒糊弄誰呢!”
這下子,田掌柜可不干了,怎么著,你來鬧事兒的,我敬你幾分,你還蹬鼻子上臉,讓你這幫嘍啰來指著我鼻子罵?
田掌柜火氣可就“騰”的一下起來了,正要拍桌子瞪眼罵回去的時候,凌朔和毛大廚一行人來到了他的身后,毛大廚輕輕拍了拍田掌柜的肩膀,向他遞了一個眼神,輕輕搖了搖頭。
田掌柜這一下子冷靜了下來,對啊,這八爺最想看到的是什么,就是自己和他的手下們發(fā)生沖突,這樣子八爺就有充足的理由鬧事兒,根本不用管自己端出來的這道炸白酒到底合不合口味。
凌朔見田掌柜也冷靜了下來,就走上前去,指了指八爺面前的這道炸白酒,笑著對八爺說道:“八爺,您可別急著下結(jié)論,這面皮子里可內(nèi)涵玄機呢!”
說話間,凌朔從筷子筒里抽出一雙筷子來,雙手遞給八爺,說道:“八爺,您請吧!”
八爺接過筷子,看了凌朔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面皮,說道:“那我就看看這玄機在哪兒!”
說著話,八爺?shù)目曜涌删蜎_著盤子里的面皮去了。
“噗嗤”一下,筷子扎透了上半層的面皮,這下子,鼓脹的面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癟了下去。
隨著八爺?shù)目曜訌拿嫫だ锍槌鰜恚蠈拥拿嫫ひ矟u漸貼到了盤子底,而同時,一股撲鼻的酒香隨著一股清洌的液體從那個孔洞中緩緩溢出。
這下子,八爺也愣住了,他也沒想到這鼓脹的面皮里竟然真的藏著白酒。
正當(dāng)八爺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田掌柜可就走上前來,滿面春風(fēng)地對著八爺說道:“八爺,嘗嘗吧,這炸出來的白酒和一般的白酒有什么兩樣,請吧!”
這田掌柜心里可是憋著氣呢,這下子可以看到八爺吃癟,他可是樂意得很呢。
不過這話也不能太刺兒,不然這八爺可就能找到理由翻臉了。
這不,在凌朔和田掌柜的雙方攻勢之下,八爺也只得拿起一旁的小勺,壓了壓面皮,將滲出來的白酒盛在勺子里,看著還在冒著熱氣的白酒,八爺慢慢地將勺子送進(jìn)嘴里。
酒水一入嘴,八爺?shù)难劬删筒[起來了,這白酒經(jīng)過熱氣的蒸騰,里面的酒精已經(jīng)揮發(fā)了一部分,又因為面皮的緣故,一部分酒已經(jīng)滲入了面皮中,所以留在面皮里的酒水這口感就變得更加的柔和了。
酒水穿過八爺?shù)难例X,觸碰到柔軟的舌頭,在打開了味蕾的同時,這里邊蘊含的酒力也猛烈地撞擊著八爺?shù)纳项€和小舌頭。
柔和中帶著兇猛的酒氣,一下子就俘獲了八爺?shù)奈独伲瑳]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的炸白酒人家真的就給做出來了,而且這白酒的味道竟然可以變得這么的柔潤。
八爺不舍地將這一口白酒咽下肚,正想拿起勺子再舀上一勺,這時候凌朔則拿手輕輕擋住了八爺?shù)氖滞?,八爺心里這個納悶啊,怎么,老子還想喝酒你還不給喝了?
正要發(fā)火,凌朔可就說話了:“八爺,不是不讓您喝了,只是這炸白酒,炸的可不單單是酒啊?!?p> 說著話,凌朔拿手指了指盤子里的面皮。
八爺不解:“怎么,這面皮也有玄機啊?”
凌朔笑了笑,說道:“那就請您嘗嘗看咯?!?p> 說著話,凌朔就將八爺放在一旁的筷子遞了過去。
這做菜的大廚都發(fā)話了,再加上剛才的一口酒已經(jīng)讓八爺對這個能做出炸白酒的少年生出了一絲敬佩,八爺也就乖乖地接過筷子,夾起盤中炸的金黃的面皮,送進(jìn)嘴里咬了一口。
這一口咬下,酥脆的外皮一下子就引起了八爺牙齒的注意,加上這面皮內(nèi)層已經(jīng)被白酒浸潤,隱隱帶有了一絲酒香,八爺?shù)纳囝^也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味道。
咀嚼間,八爺不自覺地朝著那塊面皮吮吸了一下,一下子,里面蘊藏的白酒可就跟受到磁鐵吸引的鐵塊一般,裹挾著面香和酒香向這八爺喉嚨的最深處進(jìn)發(fā)。
過了好一會兒,八爺這才張開嘴,長舒一口氣,伴著一聲舒暢的“哈”,和滿嘴的油香,八爺不自覺地對著面前的少年豎起了大拇哥,說道:“小兄弟,你這手藝,我老八服了!”
對啊,這八爺本就是來搗亂的,這才喊出了“炸白酒”這道菜名,就跟毛大廚說的那樣,這世上哪有炸白酒的。
就算是塞北關(guān)外,也就一道炸冰溜子,可這冰溜子是固體啊,好炸好定型,可這白酒是液體,那點這道菜純粹就是來找茬難為人的。
可今天凌朔憑借他的創(chuàng)意,就這么做出了這道誰都沒想到的炸白酒。
八爺嘗了這道因為自己找茬才想出來的菜,也不得不佩服凌朔的創(chuàng)意和手藝。
現(xiàn)在的八爺,已經(jīng)找不出任何理由來砸店鬧事兒了,能說出來的話,就只有一句“好吃”了。
也不用說什么,八爺?shù)男〉軅児饴勚葡?,看著八爺滿足的表情和豎起的大拇指,就知道八爺對這道菜是有多滿意。
八爺?shù)纳砗螅灿胁簧贊h子在八爺品嘗菜品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吞咽著口水,如果不是八爺在前面坐著,可能他們就沖上來搶著吃了吧。
八爺看了看身后的小兄弟們一眼,就知道他們也嘴饞這炸白酒,便刻意說道:“這白酒也炸了,我是沒什么話說了,就是不知道我身后這幫子弟兄有什么話要說?!?p> 那寸頭精瘦的漢子和八爺一對眼神,心領(lǐng)神會地說道:“我們就一句話?!?p> “我們也想吃炸白酒!”
這下子可苦了凌朔和毛大廚他們了,一趟趟的下油鍋,灌白酒,累的跟什么似的。
就在后廚忙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八爺走到田掌柜身前,微微一欠身,輕聲說道:“掌柜的,今天這事兒吧,不是我特意來找茬,實在是身后啊有人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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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食堂大師傅
你們想不想吃炸白酒呢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