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石般的眸落入容傾沉的眼中,像一根針扎在他的心上,他輕聲安撫:“不會有事的?!笔聦嵣?,他也不敢確定玉與卿的生死。
玉與容眨眨眼,淺淡的憂傷便隨著水霧退了下去。她清楚地知道,就算她想相信,那些夢,那些玉與卿留下的種種,都會讓她無比清醒。
眾人在寶兒的靈堂前沉默地站著,似一種無聲的哀悼。良久,伴隨一聲驚呼,哭得昏天黑地的掌柜在最后一聲哀嚎中昏厥過去,婦人與眾多仆人大驚,小廝立刻喚道:“灼灼姑娘!灼灼姑娘!”
灼灼忙沖了上去,婦人有些六神無主,抓著灼灼問道:“怎么了?這是怎么了?我已經(jīng)沒了我的寶兒了,可不能再沒了老爺啊!老爺??!”
灼灼把過脈后,又查看了一番掌柜的眼,鎮(zhèn)定說道:“您莫慌,掌柜只是過度疲倦,再加上是一時氣血攻心,這才昏厥了,睡一覺就好了?!?p> 婦人送了一口氣,哭著吩咐道:“還不快把老爺送回房里去!快去!”
幾名家仆蜂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將掌柜抬走了。婦人這才起身,慢慢打量起灼灼以及身后一行人來。一行七人,不論是樣貌還是氣度都不像是尋常人,尤其是站在中間的一男一女,男者俊美無濤,女者清冷無雙,皆為風(fēng)華絕代,睥睨眾生的天人之姿。再看周圍之人或魅惑陰邪,或俊郎剛毅,或溫潤如玉,或如少年恣意。
“你們是?”婦人面上還掛著淚痕,暈染了妝容,頗顯狼狽。
小廝忙介紹道:“這幾位是老爺?shù)目腿?,今番特此與老爺一同回來,是為了寶兒小姐的事?!?p> 婦人聽聞寶兒,瞬間了然,忙吩咐一位仆人道:“既是老爺?shù)目腿?,便是我們衛(wèi)府的客人。不知客人們?nèi)绾畏Q呼?”
花落棋道手指身側(cè)道:“這位是我們公子,姓容,他身邊這位是我們夫人,姓玉。在下花落棋?!?p> 葉輕舟微一俯身道:“葉輕舟?!比~初陽則頷首道:“葉初陽?!被ㄐ∥鍖W(xué)著葉輕舟模樣:“花小五。”灼灼則柔聲道:“灼灼?!?p> 婦人一一見過,并回禮道:“我姓楊,正是寶兒的娘親?!?p> 灼灼見她憔悴模樣,很是疼惜道:“請您節(jié)哀?!?p> 衛(wèi)楊氏重重合眼,半晌睜開道:“一路趕來也是辛苦,還請諸位去廂房歇息。”
衛(wèi)楊氏話音剛落,便有家仆上前,將眾人領(lǐng)到住處。
衛(wèi)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自抄手游廊穿過便是幾處雅間,雅間之上還有題字——皎皎明嫣,倒有幾分文人墨客隱居處所的意味。
“真想不到,掌柜居然有如此品味?!被淦暹泼砰g之上的題字,又咂摸咂摸一旁的幾句小詩。
葉輕舟不以為然道:“我看這多半是從哪個文人手里買來的?!?p> 花落棋覺得言之有理,點了點頭。
容傾沉對這是不是雅間,雅間上的什么題字并不感興趣,只道:“近來勞累,快去歇息吧?!?p> 眾人得令道:“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