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到快凌晨,一伙人才回到各自的帳篷,方沐云一直磨蹭到最后,本想邀許覓睡一個帳篷,可看到陸浮生牽著許覓進了同一個帳篷后,就再也沒露出一點期盼。
許覓躺在雙人睡袋里,將衣服都脫了,她沒帶睡衣,穿著毛衣睡會讓她抓狂。
陸浮生躺進去,才發(fā)現(xiàn)她什么也沒穿,黑眸一暗,將她擁在懷里裹的嚴嚴實實,“別凍著。”
“有你在,怎么可能會凍著?!彼駰l蛇一樣,四肢纏上他,他穿著一件衛(wèi)衣,下面就穿了一條大褲衩,她光滑的腿攀上時,帶起一陣肌膚戰(zhàn)栗。
陸浮生抓住她的手:“別鬧我?!?p> “那里有鬧。”嘴上這么說著,她飽滿的唇已經(jīng)吻住了他凸起的喉結(jié),他咽喉一滾,身子滾燙起來。
“陸浮生,你真不經(jīng)撩?!彼Φ乃翢o忌憚。
“那是針對你?!彼桓适救?,有力的雙臂將她軟弱如骨的身體提上來。
“嗯?”她發(fā)出一聲綿長的輕吟,像無數(shù)個鉤子嵌住了他的耳窩,心癢難耐。
睡袋雖然是雙人,躺在里面只會顯得狹窄,空氣稀薄。
快接近兩點鐘,方沐云還是睡不著,披了外套顛手顛腳的從帳篷里出來,帳篷里還有別的同學,她不想吵醒他人。
出了帳篷,夜里的風讓她更加清醒,大部分人都睡了,篝火還在噼里啪啦的燒著,她鬼使神差的朝西邊遠離河岸的一個帳篷走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想要靠的更近,忽然她腳步一頓,隱隱約約聽到一些聲音,她臉色從疑惑變成震驚,再到面如死灰。
夜很靜,只有水滔滔而流,她離帳篷只有一步之遙,里面細微的喘息聲像針孔一樣扎進她耳膜。
夜里總是帶著曖昧的色彩,男人與女人交纏的呼吸聲,仿佛在她面前呈現(xiàn)了一副不可描述的畫面。
她捂著顫抖的唇瓣,慢慢后退,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她可恥的行為。
許覓動作忽然一停,眼睛望著帳篷外。
陸浮生差點沒被她給弄死,“怎么了?”
她聞言,低下頭,看著模糊光線中他發(fā)亮發(fā)狠的眸子。
不遠處不時傳來別的帳篷打牌的聲音,陸浮生一開始隱忍到最后的忍無可忍,她總是有辦法讓他失控。
......
陸浮生重重趴在一旁,笑聲在夜里細沙般輕柔,“許覓,你是妖精么?!?p> 第二天回程,許覓被折騰了大半宿,沒一點精神,上車就睡。
方沐云這次坐的很遠,就算她離的再遠,耳邊還是能回響昨晚的靡靡之音,男人的聲音在夜里像隱力般的低沉。
她從來沒想到沉默寡言的陸浮生,還有如此熱情的一面,她沒覺得羞恥,反而有一種蝕骨般的嫉妒,特別是余光中看到陸浮生體貼的給那個女人擋陽光,更是讓她嘗到了口腔的腥味。
大巴進城,正好經(jīng)過環(huán)安路,許覓跟陸浮生跟大家道了別,在環(huán)安路下了車,路途不遠,他們手牽著手走著,一點也不著急。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平淡的溫和,許覓一天也沒抽煙,心一點也不癢,他們跟其他人一樣,平凡的走在路上,有著與他人一樣平凡的人生。
可往往有些變故會悄然臨近,措手不及。
“許小姐?!?p> 陌生平淡的聲音徒然而至,許覓與陸浮生同時轉(zhuǎn)頭,就看見一輛黑色轎車里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長相中規(guī)中矩,明明什么也沒開始做,可許覓卻莫名的有一股不安之感。
陸浮生不著痕跡的擋住她半個身子。
男人站在一步之外,從西服內(nèi)側(cè)的口袋取出一個信封,遞向許覓的方向:“許小姐,傅少讓我轉(zhuǎn)給你的,請收下?!?p> 許覓聞言,挺直的腰板一顫,捏著陸浮生的手心迅速沁滿汗水,陸浮生生性敏感,察覺到她的異樣,不動聲色的抿緊唇瓣,正要主動替許覓接過信封。
西裝男士似乎看出他的意圖,腳步往許覓的方向移動一步:“許小姐,請收下。”
短暫的對峙,許覓已經(jīng)收拾好慌亂跟震驚,面色平淡的接過信封,說:“有勞了?!币娔腥宿D(zhuǎn)身要走,她問道:“傅少的身體可還好?”
男人停下轉(zhuǎn)身的步伐,看了一眼五官精致的許覓,回答:“許小姐的答案,都在這信封里面,傅少說了,許小姐會明白的。”
黑色的轎車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許覓收回復雜的心緒,將信封攥在手心,對沉默的陸浮生說:“我們回去吧。”
“剛剛那個人......?!标懜∩鷦恿藙哟?,后面的話竟然是不知該如何措辭。
許覓與他并排走著,白皙的側(cè)臉無波無瀾,只淡淡說:“替熟人傳話?!?p> 一句話算是交代,卻也說的不盡詳細,熟人?會因為一個熟人而臉色煞白?
陸浮生沒再問什么。
進了小區(qū),兩個人各懷心事,一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