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幫眾人狼狽不堪的跑回鎮(zhèn)子,回到他們分舵的所在——那是一所兩進(jìn)的大宅子,宅中留有鹽幫弟子看護(hù)。留守弟子見到眾傷員,皆是大驚,連忙過來幫著扶攜眾人。
眾人進(jìn)了院子,紛紛哀聲連天的躺倒在地,那舵主回頭怒目而視,喝道:“鬼叫什么!今日之事,誰都不許說出去,否則幫規(guī)嚴(yán)懲。”眾人噤若寒蟬,齊齊住嘴。那舵主扭頭進(jìn)屋,尹壇主捂著傷處,也隨之而入。
那舵主進(jìn)到屋里,吩咐下人取來傷藥,敷在傷口處,然后屏退左右,盯著尹壇主,臉色陰晴不定,半晌才嘆了口氣道:“尹壇主,今日一事,還望尹壇主守口如瓶,否則損傷了貴教和我?guī)偷耐?,那可就不美了。?p> 尹壇主嘴一撇,哼哼唧唧的道:“圣教和我尹垚的威名都損傷不得,那兩個小子,待我此間事了,定會尋到他們,給他們宰了。哼,顏舵主,你們分舵就這么些個軟腳蟹,將來怎么替咱們圣教做事?”
顏舵主臉上青氣一閃而逝,按捺住怒氣道:“咱們鹽幫的湖海大會不日就要舉行,只要屆時貴教能助我當(dāng)上幫主,本舵主可以保證,往后鹽幫上下齊聽貴教差遣。只不過,尹壇主受了傷,到時候我?guī)透呤铸R聚,只怕以尹壇主之能,也不是那么容易把他們打發(fā)了吧?!?p> 尹垚“砰”地將桌子一拍,站起身來道:“姓顏的,你瞧不起誰?你區(qū)區(qū)鹽幫也配有什么高手?到時候,哼,到時候不用辛法王動手,瞧我的便是了?!?p> 顏舵主面上喜色一閃:“貴教辛法王也來了?他在哪里?本舵主當(dāng)前往拜見。”
尹垚瞥了他一眼,哼道:“你也不必拜見啦,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連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他在哪里,估摸要等到湖海大會那天才會現(xiàn)身。”頓了頓又道:“這次的事,烈陽使說了,不容有失。咱們都是給烈陽使干活的,干的好了,那還好說,若是做的差了”說到這里,渾身打了個寒噤,“烈陽使的手段,可不是你我能消受的起的,若是被他責(zé)罰,還不如直接死了的好?!?p> 顏舵主點了點頭,心里卻道:“哼,等我當(dāng)上幫主,那可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還能由得你們掌控?”他心懷鬼胎,面上卻不表現(xiàn)出來,道:“待本舵主做了幫主,一定全力以赴,支持烈陽使登上貴教教主寶座。”
尹垚哭喪著的臉露出一絲笑容,道:“那就好,那就好,其實我們教中誰能當(dāng)上教主,與我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只不過,若我不站在烈陽使一邊,那可就慘了,他有千般手段來折磨我。哎,教中兄弟有的支持烈陽使,有的支持繁星使,還有的支持方護(hù)法,教里面爭來爭去,老教主年歲大了,也管不了了。哼,叫我說,皓月使的武功最高,最應(yīng)該做教主,只是他自己性子閑散,不太樂意去爭罷了……”
他絮絮叨叨說個不停,一開始還說的明教教中之事,顏舵主還能聽得津津有味,到后來東拉西扯了些許多別的事情,顏舵主實在不耐煩,借口自己要療傷,把尹垚打發(fā)出去了。
……
覺心與風(fēng)扶搖一路往廬州而行,一連數(shù)日,都是一邊行路一邊切磋武功,覺心用劍用得愈發(fā)嫻熟,風(fēng)扶搖的拳腳功夫也是精進(jìn)迅速,只是都仍然勝不了對方精擅的領(lǐng)域罷了。
這一日上午,二人在一處密林里切磋完畢,各自坐下喝水歇息,覺心回想方才他切磋劍術(shù)時被風(fēng)扶搖擊中的一招,道:“風(fēng)兄弟,剛才你那招使得真漂亮,恰恰找準(zhǔn)了我的破綻,一擊中的。”
風(fēng)扶搖笑道:“恩師對我說,這套獨孤九劍破盡天下武功,其要旨就在于料敵先機(jī)、攻其破綻,只要敵人露出一絲破綻,就能施以反擊。而且恩師說了,天下間不論何種武功,都是有破綻的,是以只要將這套劍法練至大成,運用起來,可說立于不敗之地?!?p> 覺心跟著贊嘆一番,然后低頭默默思索,天下的武功都有破綻,按照這個說法,獨孤九劍幾乎就是無敵的劍法,可是獨孤九劍當(dāng)真就是無敵的么?當(dāng)真沒有一種武功能與獨孤九劍分庭抗禮甚至勝出一籌的么?自己所會的武學(xué),若是練至極致,究竟能不能與獨孤九劍一較高下?想到這里,覺心不由得陷入沉思。
“覺心,咱們繼續(xù)趕路吧?!憋L(fēng)扶搖道,這一路上,覺心已對風(fēng)扶搖較為了解,知道風(fēng)扶搖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且俱俠義心腸,就把他自己去廬州的目的跟風(fēng)扶搖說了,讓其大生敬佩之意,執(zhí)意要與覺心同行。按風(fēng)扶搖自己的說法,他反正是出來游歷江湖,遇到這樣有益于社稷的俠義事,當(dāng)然要參與進(jìn)去了。
覺心收起思緒,應(yīng)聲起身,與風(fēng)扶搖繼續(xù)往廬州而去。二人又走了三日,終于來到了廬州城,進(jìn)城之后,覺心問明趙葵府上的路徑,便尋路而來。
二人到了趙府門前,上前敲門,門子應(yīng)聲開門,見門外一僧一俗,心中詫異,問道:“二位公……,呃,小哥,你們找誰?”他本想說公子,卻想起覺心是個和尚,不能如此稱呼,一時不知該怎么說,只好以小哥稱之。
覺心道:“小僧從泉州少林而來,這位風(fēng)公子是平江府的。我二人有要事想要求見趙通判,勞煩大叔通稟一聲。”
門子道:“二位不巧,我家老爺去了軍營,現(xiàn)下不在府中,二位可有什么書信留言?小人當(dāng)可轉(zhuǎn)達(dá)?!?p> 覺心道:“敢問趙大人何時能回來?”
門子笑道:“這個小人可說不準(zhǔn),大人去軍營時,少則兩天,多則月余,方能回來?!?p> 覺心聽了暗自點頭:“這位趙大人是個心系軍事的,是個好官,武穆遺書該是找到值得托付的人了。只是要在這枯等月余的話,太耗時間,兵書托人之事不能耽擱?!庇謫柕溃骸澳擒姞I在何處?小僧實在有要事要找趙大人?!?p> 門子道:“此去出城向西五里,便是軍營的所在。只是小師傅,就算你去了也未必能見到我家大人,軍營重地,哪里是尋常人進(jìn)得去的?!?p> 覺心笑道:“無妨,我自有辦法。”謝過門子,拉著風(fēng)扶搖朝軍營的方向走去。途中路過一個代筆寫信的攤子前,覺心花了一文錢,買了一張紙寫了幾個字,揣在身上。
二人腳力輕捷,不一會兒就到了軍營處,到了轅門外,兩個守門軍士持刀將二人攔住,喝道:“快快離去,軍營重地,擅闖者軍法重處!”
覺心合十道:“我二人有要事要見趙通判,還望軍爺通報一聲?!?p> 軍士道:“趙大人正在營中商議要事,哪里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
覺心將方才寫字的紙拿了出來,遞給軍士:“二位軍爺,請將這個給趙大人看一下,想必他就會見我們了。”
軍士對視一眼,將信將疑,其中一個對另一個道:“你在這里守著,我去找趙大人?!鞭D(zhuǎn)身向軍營里走去。
不大一會兒,那名軍士回來,對覺心道:“趙大人要見你們,跟我走吧。”對風(fēng)扶搖道:“你的劍留在這里?!憋L(fēng)扶搖依言解劍,遞給另一個軍士。覺心合十謝過,跟著那名軍士步入軍營。
進(jìn)了營中,覺心不免左顧右盼起來,這是他兩世為人第一次踏入軍營里,只見營中落了數(shù)十處營帳,粗看之下好似散亂,細(xì)細(xì)一瞧卻顯得暗藏章法,幾隊官兵來回巡視,更有一對官兵正在操練,呼和號令之聲不時傳來,覺心不由得暗自點頭。
軍士將覺心引到一處大帳前,對帳前衛(wèi)士道:“人已帶到?!比缓笈ゎ^離去,帳前衛(wèi)士伸手一引,將二人引進(jìn)帳中。覺心與風(fēng)扶搖進(jìn)帳一瞧,見帳中主座的案幾后面坐了一個三十多歲、面相儒雅的中年人,他下首還坐了一個文士模樣的人。
覺心合十一禮,與風(fēng)扶搖一齊道:“小僧覺心(草民風(fēng)扶搖),見過趙大人。”
那中年人道:“二位免禮,‘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岳少保的詞,每每讀之,都讓人熱血沸騰,恨不能立時起兵,收復(fù)中原。聽兵士說,這句詞是小師傅寫來給我的?”
覺心點頭道:“正是小僧?!?p> 那中年人,也就是趙葵道:“那后面一句,‘若敵盡起騎兵,當(dāng)以天覆陣阻其來勢,以蛇蟠陣沖亂敵陣’,這句話是你想出來的?”
覺心搖頭道:“這句兵法,也是出自岳武穆。”
趙葵“哦”了一聲,面露詢問之色,覺心便道:“小僧受我大宋武林眾俠士之托,將岳武穆留下的一部兵書,獻(xiàn)給趙大人。”
趙葵神色訝然,見覺心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油布包,將里面的一本書取出,雙手呈上。他伸手接過,見書面上寫著“破金要訣”四個字,心中一動,連忙打開來看。這一看之下,神色不由得激動起來,嘴里不住的道:“好啊,好啊?!迸踔鴷吹萌朊裕笨戳艘活D飯的功夫還不停歇,他下首的文士見他這般模樣,輕咳一聲,以示提醒,這才讓他緩過神來。
趙葵手捧著兵書問覺心道:“這本書,你們究竟從何得來?”
覺心尚未答話,風(fēng)扶搖就先搖了搖頭,指著覺心道:“這書跟我沒關(guān)系,我就是陪他來的?!庇X心無奈的笑了笑,心道這小子的脾氣可真硬,然后道:“這本書,也是小僧機(jī)緣巧合之下得來的?!睂⑺绾翁铰牭酵觐伜榱彝禃募橛?;如何與丘處機(jī)、王處一還有江南六怪等人訂下先一步取書,然后擇人送書的計策;還有如何機(jī)緣巧合之下在鐵掌峰拿到了兵書;最后經(jīng)過天音推薦,做出了將書托付給趙葵的決定等事簡要的敘述了一遍。
趙葵聽罷,上前一步,雙手握拳,一躬到底道:“在下替大宋百姓,謝過小師傅的義舉,也謝謝貴寺天音大師信得過在下?!?p> 覺心連忙上前托住趙葵的手臂道:“大人切莫如此,折煞小僧了?!?p> 趙葵搖了搖頭,正色道:“這并非是謝你一人,是謝為這件事行走奔波的眾位武林俠士?!?p> 覺心聞言,再不相扶,趙葵一揖到底才直起身來,道:“二位請坐?!比缓笾钢氖康溃骸斑@是我?guī)は轮\士張文,跟在我身邊多年了。”覺心和風(fēng)扶搖與張文行禮見過,然后坐了下來。趙葵吩咐親兵奉上茶水,道:“軍營之中,茶水粗陋,不足以待客,且將就解渴。”覺心客氣道:“哪里?!焙攘艘豢冢溃骸胺讲胚M(jìn)了營中,見官兵訓(xùn)練不輟,士卒個個精神,可見大人操心國事,練兵甚勤?!?p> 趙葵搖了搖手,笑道:“我遷任廬州以來,未逢戰(zhàn)事,每日只好勤練士卒消磨時光,再就是偶爾與眾將官賞馬射箭為戲,實在比不得在荊襄之時?!毖哉Z中似有寂寥之意。
張文接口笑道:“那個時候,不論大仗小仗,幾乎每月必逢戰(zhàn)事,大人盔甲兵戈不離枕畔,實在操勞,在廬州任職,恰好可以歇息一段時間?!?p> 趙葵搖了搖頭,自嘲一笑。覺心道:“確是如此,大人正可趁此時機(jī),細(xì)細(xì)研讀武穆遺書,將書中所載兵法盡數(shù)掌握,讓大人的兵略更上一層樓,為日后起兵伐金添上一層助力。”
趙葵笑著搖了搖頭,道:“岳少保甚好野戰(zhàn),臨敵機(jī)變百出,用兵神妙難測,非我可比。并且我與岳少保用兵的路子不甚相合,孫子兵法有云:善攻者動于九天之上。岳少保正是如此,而我之用兵,多以守御為先。此書于我,只能作為借鑒,待在下遇到與岳少保用兵路子相合之人,再行傳授?!?p> 覺心笑道:“大人擅長守御,那就是‘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了?!壁w葵笑著擺了擺手,覺心又道:“如此也好?!迸c趙葵還有張文又聊了許多,趙葵久處官場,見識非凡,張文也是學(xué)識淵博之士,出口成章,覺心雖然年歲尚淺,可是此前一番游歷,讓他也積累了一些見識,是以幾人相談甚歡。聊了半晌,覺心見天色不早,便道:“小僧既然已經(jīng)將書交到大人手上,也總算不負(fù)眾人所托。小僧自幼習(xí)武,自覺武功不弱,待大人日后興兵北伐,小僧原為馬前卒,助大人一臂之力。大人公事繁忙,小僧也就不在此多做逗留,就此告辭?!逼鹕砗鲜欢Y,就要同風(fēng)扶搖出帳離去。
趙葵道:“二位少俠且慢?!睂埼牡溃骸澳闳ト∥迨畠杉y銀與二位少俠。”張文剛要領(lǐng)命出去,覺心抬手止住道:“趙大人,我等獻(xiàn)書,非為錢財名利,而是為了江湖道義,我等均為大宋子民,只要有利于我大宋的事情,赴湯蹈火也會去做,是以大人無須行犒賞之事?!?p> 趙葵撫掌贊嘆道:“壯哉斯言,若我大宋官民都如小師傅一般想,何愁中原不復(fù)?只是銀錢的事,小師傅卻想的差了,二位一路風(fēng)塵仆仆,長途跋涉將書送來,想來兜里的銀錢也用得差不多了,這些銀子,權(quán)做盤纏,送給二位住宿打尖。再說,這些錢,不是朝廷賜予的,而是我個人贈給二位的,并非賞賜?!币娪X心仍是不想收,又道:“我與二位方才一番交談,甚是相得,心中已經(jīng)將二位少俠當(dāng)做朋友了。是朋友,就有通財之義,所以這五十兩銀子,二位請務(wù)必收下?!?p> 覺心見趙葵如此說,明白再不收下,實在太駁趙葵顏面,于是拱手謝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大人。”
趙葵沉吟一下又道:“在下見二位少俠有報國之心,甚是喜慰,只是這邊實在沒有二位用武之地。而襄樊之地,正是用兵之所,襄樊軍民與金兵時常交戰(zhàn),在下愿修書一封,介紹二位到襄陽安撫使呂文德處,助他一臂之力。”
覺心轉(zhuǎn)頭望向風(fēng)扶搖,見他一臉漠然,心中一轉(zhuǎn)念:“郭大哥好像過幾年就要駐守襄陽,我現(xiàn)在去,碰不到他,不如等他到襄陽后,再去幫他一同對付蒙古人。”于是便道:“多謝大人好意,我二人年紀(jì)雖小,可是久處江湖,性子散漫,不懂行軍布陣,不習(xí)軍中號令,不愿受軍法羈縻。如今我二人可與其他江湖義士一道,在暗處騷擾金軍,為我大宋抗金,略盡綿薄之力。日后咱們大軍北伐,我等再來到大軍帳前效命?!?p> 趙葵面露惋惜神色,嘆道:“如此也好?!睂埼娜淼你y子雙手贈與覺心,覺心謝過后道:“趙大人,我們告辭了,后會有期。”
趙葵將二人送到轅門之外,才回轉(zhuǎn)營中。覺心與風(fēng)扶搖出軍營走了二里地,覺心問道:“風(fēng)兄弟,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風(fēng)扶搖道:“我倒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就是想與你再多切磋切磋,好讓我功夫更上一層。”覺心哈哈一笑:“我也是這么想的。”
風(fēng)扶搖又道:“覺心,咱倆年歲差不多,可是你經(jīng)歷豐富,遠(yuǎn)勝于我,武功一道上,除了劍法之外,其余功夫都勝我不止一籌,讓我很是羨慕。”
覺心笑道:“你可別夸我了,你的劍法經(jīng)獨孤前輩指點,已頗具火候,只需日夜勤練,假以時日,江湖上能與你過招的人屈指可數(shù)?!?p> 風(fēng)扶搖笑了笑,道:“這些日子,總聽你說江湖上的東邪西毒南帝北丐等高手的故事,讓我很是神往,每每夜里輾轉(zhuǎn)反側(cè)之時,想的都是我也要成為他們那樣的人,在武道一途上,走在天下人的前面?!?p> 覺心望著風(fēng)扶搖露出憧憬神色的臉龐,心頭一陣恍惚:“他有了目標(biāo),有了奮斗的方向。我呢,我的目標(biāo)是什么?難道我來到這個時代,就是隨波逐流,渾渾噩噩的度過么?”一時陷入思索。
“覺心,現(xiàn)在咱們?nèi)ツ模俊?p> 覺心緩過神來,道:“天色已晚,咱們先回廬州城里,找家客棧住下?!憋L(fēng)扶搖點了點頭。
二人回到廬州城,尋了個客店,要了兩間房,簡單吃過晚飯,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覺心自習(xí)武以來,每晚必定修習(xí)內(nèi)功,今日卻怎么也沒有心思練進(jìn)去,滿腦子都是“我來到這個時代究竟能做些什么”這個念頭。躺在床上睡不著,只好推開窗戶,望向窗外。夜空繁星璀璨,覺心的思緒卻是亂糟糟的一團(tuán),讓他無心觀賞,忽然天邊一顆流星,拖著長長的星尾,劃過天空,沒入極遠(yuǎn)處。覺心心頭一動:“我沒有其他穿越者的優(yōu)勢,不會冶金化學(xué),不會造槍造炮,不會治國理政,不會帶兵打仗,學(xué)武十載,只是略有小成而已??墒羌幢闳绱耍乙膊幌胂褚活w流星一樣,只是一閃而逝,不留一點痕跡。我要在這個時代里,留下點什么,讓這個時代的世界,因為有我,而變得有一點點的不同?!蹦罴爸链耍念^一片通暢,呵呵一笑,倒在床上,不一會兒便呼呼睡去。
覺心這一覺睡得極為舒服,第二天一早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狀態(tài)十分的好,敲開風(fēng)扶搖的房門,對他道:“風(fēng)兄弟,我有一個結(jié)義大哥,名叫郭靖,人品極佳,武功也好?,F(xiàn)在大概人在岳陽,我想去找他,也想讓你們認(rèn)識一下。你見到他,肯定也會想要與之結(jié)交。”
風(fēng)扶搖點了點頭,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于是二人吃過早飯,便出城往岳陽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