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奇幻

聽魔

第六十五 當我醒來

聽魔 生死山河主 4020 2018-08-04 18:01:13

  伊維諾亞渾身濕透、發(fā)絲凌亂地昏睡在那里。一旁的蒂法面頰緋紅,兩人正躺在一處充滿古老氣息的殘舊宮殿內(nèi)。這處宮殿雖已陳舊,卻依然散發(fā)著莊嚴肅穆之感,令人如置身夢境之中。

  “咳咳咳“蒂法劇烈地嗆吐著海水,伊維諾亞皺起眉頭,隨即驚醒過來。他急切地觸摸著蒂法的額頭,燙得令人心痛。伊維諾亞深陷絕望,只恨無法替她分擔痛苦。

  蒂法沉默不語,依舊不住干嘔。伊維諾亞將她抱起,急匆匆地朝宮殿外奔去,臉部扭曲成一團,克制不住內(nèi)心的痛苦。

  “有人嗎?“伊維諾亞呼喚著。

  遠處傳來烏拉的聲音:“是誰?“烏拉見狀也頗感驚訝。

  “烏拉,快帶蒂法去看醫(yī)師!“伊維諾亞語帶緊迫,將蒂法交到烏拉懷中。

  蒂法被抱走,虛弱的伊維諾亞倒在地上喘息著。他內(nèi)心翻涌澎湃,方才的一切仿若地獄般虛幻不實。伊維諾亞在此等待著迦勒的到來,卻遲遲不見蹤影。他漸漸明白,有洛安在的情況下,迦勒已難再回來。痛苦襲來,伊維諾亞抱住腦袋,痛苦地啜泣起來。

  突然,光芒中現(xiàn)出迦勒的身影:“你們快走啊,我稍后就來找你們。為了蒂法,你必須快點走!“這幕如百年夢境般在腦海中回放。

  待伊維諾亞再次睜眼,已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煌焰正在一旁靜坐。

  “你醒了?!盎脱嬲f。

  “煌焰。“伊維諾亞開口。

  煌焰驚訝地說:“你認得我?看來你已經(jīng)全部想起來了?!?p>  “是的,我都記得。“伊維諾亞反問道。

  “那就省去解釋了?,F(xiàn)在告訴我,你們那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是如何從迦勒的傳送陣來到這里的?“煌焰神色冷峻地問。

  伊維諾亞悲哀地咆哮著:“洛安已經(jīng)前往多姆斯,與艾格拉斯的聯(lián)軍共同作戰(zhàn)??杀氖?,所有人,包括摯愛的迦勒,都已經(jīng)香消玉殞。這一切,都是為何?為何你要放走洛安?為何當初不將其除掉?“

  煌焰如遭雷擊,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淚水漣漣。“迦勒?我親愛的妹妹,你已經(jīng)永遠離去?“他不住呼喚著她的名字,悲愴欲絕。渾身黑色鱗片暴漲,漆黑的火焰將他整個包裹。“昏日,都是你害死了她,害死了迦勒!“他發(fā)出凄厲的哀嚎,似乎要將天地撕裂。

  煌焰用拳頭不斷砸擊堅硬的大地,眼淚如決堤般奔涌。多年來,迦勒是他僅有的至親。此刻,失去她,他的內(nèi)心如同刀絞。殿內(nèi)回蕩著震耳欲聾的巨響?!芭撤虬?,你還躲在暗處竊笑嗎?“他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夕陽最后一縷余暉,被猛烈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地板瞬間碎裂成深淵般的裂縫。煌焰步履沉重地朝著深淵走去,“砰砰砰“,他拼命用拳頭砸打著昏日。眼淚不可遏制地從煌焰眼中涌出,“如果不是你放走了洛安,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

  昏日無言以對,淚珠源源不斷地滑落,鱗甲在他身上逐漸融化剝落?;脱嫱O铝耸郑话丫咀』枞盏囊骂I,“你到底想說什么,為什么不吭聲?“。“砰“,他又一次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地板再次深陷。

  “滴答,滴答“,煌焰的淚水滴落在昏日臉上,“對不起“。

  “對不起又能怎樣?對不起能換回迦勒嗎?“煌焰冷冷地說著,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伊維諾亞閉上雙眼,不去看昏日此刻的窘迫和逃避。宮殿內(nèi)靜謐無聲,仿佛能聽到遙遠的嘆息回蕩其間。

  轉(zhuǎn)眼間,伊維諾亞來到城內(nèi)已經(jīng)接近了一年的時間了。曾經(jīng)那血色玫瑰圖案是如此鮮美動人,那里是他的家園,擁有他全部的記憶。然而現(xiàn)在,伊維卻如同行尸走肉般,茫然自失,無法直視那些已然發(fā)生的一切。

  伊維整日坐在斯利修海峽邊,靜靜凝望著那廣闊無垠的大海。鮮花依然盛開,卻未被伊維焚毀殆盡。望著那些嬌艷欲滴的花朵,他只是呆呆地微笑著,而蒂法則安然入眠在他的懷抱之中。海水卷起一波又一波的澎湃浪花,猶如在震顫著伊維的心靈。

  在這片寧靜中,許多往事逐漸浮現(xiàn)清晰。唯有面對蒂法的時候,伊維才能尋到繼續(xù)活下去的勇氣。這個小女孩已然成為了他生命中最后的寄托。

  然而蒂法每日總會詢問,“母后何時回來?“這時,伊維總是輕聲安慰她,“很快,你的母親很快就會來找你。“

  伊維曾懇求過煌焰,希望他能帶回自己的妻子尤安娜。但煌焰卻告知他,由于艾格拉斯軍團在海外的狙擊,他們無能為力。唯有等待一段時間,煌焰才能提供幫助。

  伊維多么想再次飲下蘇米哈,那種能使人忘卻痛苦的藥水。但每當他跨越迷障,恍然驚醒時,他仍不愿意忘記這一切。

  直到有一天,昏日找到了伊維,告知了所有的緣由。原來,這場戰(zhàn)爭的根源,竟是因為X瘋狂地渴望獲得永生,以無數(shù)生命的鮮血祭奠大陸,以期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

  “那么,世界將會毀滅嗎?“伊維憂心地問。

  “不會,“昏日回答,“因為他們還缺乏最關鍵的藥引。“

  “什么藥引?“伊維追問。

  昏日沉默不語,未予回答。

  后來,烏拉告訴伊維,戰(zhàn)爭爆發(fā)的緣由,是因為亞多隆族擁有某些永生的成分,大陸的永生祭祀必須有足夠多亞多隆人的鮮血才能完滿,而伊維的祖母正是被煉藥而死。

  改寫后的文章內(nèi)容如下:

  伊維凝視烏拉,眼中閃爍著虔誠的光芒:“如果我奉獻出自己的心臟,是否就能復活其他人呢?“

  烏拉沉默不語,這沉默猶如一聲長嘆,在伊維心中回蕩。他由此領悟到了自己心中最期望的答案。

  那時,他思忖著:如果我愿意奉獻生命,換取斯安圖的存活,那也在所不惜。他開始認真研究起自己并不熟悉的煉金術,哪怕需要付出一切,他也在所不辭。

  他承認自己是個自私的人,臣民以及所有追隨他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已經(jīng)離世,可他竟然無動于衷。

  夜晚,他開始做起了一些驚悚的夢境。夢中,一個模糊的身影立在面前,哀哭著質(zhì)問他為何如此自私。

  可是,他又能如何改變現(xiàn)狀呢?即便是亞多隆也無法一蹴而就地改變一切。若是殺了他,就不會有這么多麻煩了。也許會突然出現(xiàn),重新封印血族之王,但事實并非如此,自那以后,再也沒有人見過的蹤跡。

  戰(zhàn)爭仍在大海彼岸持續(xù),但形勢已有起色,有了聯(lián)軍的參與,海族開始節(jié)節(jié)敗退,碧海的人族正在修筑一條通往亞多隆的大橋?;脱婧突枞找查_始投身戰(zhàn)場,他們已經(jīng)不能再坐以待斃,因為海族和亞多隆的存亡已經(jīng)緊緊捆綁在一起。

  烏拉一直在城中扮演著微微安的守護者角色。直到有一天,他說:“我也要上戰(zhàn)場了。“

  “戰(zhàn)況已經(jīng)到了如此激烈的地步嗎?“我問烏拉。

  “才沒有,“烏拉微笑道,“只是在城里呆久了,想去外面透透氣而已。“

  那一夜,我們在龍山暢飲到爛醉如泥,第二天醒來時,烏拉已然不見蹤影。

  幾個月后,傳來消息說,烏拉在天鵝港陣亡了。烏拉永遠離去,而我如同一個木偶一般,繼續(xù)活著。

  戰(zhàn)爭持續(xù)了十年,我時常聽說尤安娜在天鵝港一敗俱傷。我的妻子終于成為了一名偉大的賢者,但我已難分真假,不知這是否只是煌焰的騙局,亦或尤安娜已然戰(zhàn)死。蒂法長成了傾國傾城的美人,而她早已遺忘了我們的不堪往事。微微安也知道了我過去的所作所為都是騙她的,而尤安娜根本不可能跨越那片浩瀚的海洋。

  蒂法就像我一樣,常日里坐在斯利修的城墻上,眺望著大海彼岸,神情寂寞。微微安說:“父親,我們到底要在這里呆多久?這里太無聊了,我們?nèi)フ覌寢尯脝?我很想念她?!?p>  “不行,我們會永遠留在這里,“我告訴微微安,撫摸著她的頭發(fā),目光中流露出憐愛。

  “哼,那還真是無聊死了,“蒂法不滿地踢了踢腳下的石子。

  也許我該帶她們出去看看這個世界,但我終究沒有那個勇氣。我曾相信昏日會凱旋而歸,但我一直在等候,直至艾格拉斯的聯(lián)軍越過了那片蔚藍的大海,城中遍布烈焰,披紅甲的軍士肆意蹂躪。我從未想過會是這般結(jié)局,帶著微微安在城內(nèi)四處逃亡。只是一名紅袍賢者始終緊追不舍,我擋在他和孩子們中間。

  我仍然相信昏日會解決一切,但我大錯特錯。只見米爾寇的頭領對準蒂法射出一支巨大的利箭,直直刺入她的心臟。

  “不!“我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嘶吼,擲出狄克來朝米爾寇人撞去,長劍一擊斃命。我瘋狂地抱起蒂法。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歇斯底里地咆哮。天知道,我有多深愛她,她是我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而如今,她卻倒在了我的眼前,我卻無能為力。

  “咳咳咳...“蒂法微弱地喘息著,眼神逐漸失去了焦距。我欣慰地教會了薇薇安如何聆聽人心,回憶起那些美好的時光,以及那些殺人的絕技,告訴她我有多愛她。然而,她卻永遠離開了我的懷抱。

  “都死了,全都死了啊!哈哈哈哈哈!“淚水如決堤般涌出。

  我張開雙手,先前消失的紋路重新浮現(xiàn),變得鋒利如刃。

  “啊!“我發(fā)出震天動地的咆哮,背后突然長出翅膀,全身覆滿如同巨龍般的鱗片,周身卷起熊熊烈焰,沐浴在漆黑的火焰之中,身后掀起狂暴的風浪。

  在遠處的墻角,我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頭發(fā)雪白,眼神傲然高遠,那是阿隆戴特。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