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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空快樂

第六十七章 三句話就“流”

掏空快樂 李海樽 3187 2013-02-23 16:27:52

  由才苗苗在家剁包水餃的白菜餡兒,車舜鈺則載著奕奕和陳彌到鎮(zhèn)上購物。當(dāng)車子即將駛離村口的時候,坐在副駕駛的陳彌問:

“舜鈺姐,你們這村子看著有點(diǎn)神秘,不知有沒有玄誕的傳說???”

“有?!避囁粹暤淖笫种噶酥笘|頭路北的第一戶,然后再握緊方向盤說:“大概是五歲的那年吧,我隱約聽大人們講到了‘剃頭鬼’三個字,就蒙在被窩里蜷縮了一夜。不久,在小伙伴玩耍的同時,我就從稍大一點(diǎn)的孩子那里得到了證實(shí)。

就是我剛剛指到的那一戶,那家在那個年代有一個妙齡少女升仙了,我對那女孩的印象至今都揮之不去呢。就在她升仙前的最后一個晚上,凡是路過她家大門口的人,都有看到一個明光閃亮的光著頭的男人手持一把剃頭刀若隱若現(xiàn)的站在那里。村里有歲數(shù)的人都知道內(nèi)情,所以沒有人敢靠近。手持剃頭刀的男人,就是傳說中的‘剃頭鬼’,也就是縈繞在我們這個鎮(zhèn)上的‘索命鬼’了。

當(dāng)然了,類似的故事,是一萬零一夜都講不完的呢?!?p> “舜鈺姐,再講一個給我聽吧?要不晚上吧?”陳彌問道。

“為什么晚上啊,假如嚇到了可與我無關(guān)啊?!避囁粹曊f。

“預(yù)約在晚上聽鬼故事,是既刺激又過癮呢?!标悘浾f道。

“故事謎?!鞭绒日f,“聽故事都帶預(yù)約了,你要續(xù)寫《聊齋》不成嗎?”

“那也不是沒有可能啊?!标悘浕氐?,“蒲松齡老先生,就是因?yàn)橄矚g聽喜聞樂見的趣事,所以才著作了《聊齋》嗎?”

“晚上講就是了?!避囁粹曊f,“不過,講不到某同志尿褲子不睡覺啊?!?p> “行,……”陳彌聽到奕奕的手機(jī)響了,就收住話頭了。

奕奕接了個電話,是師孔媽媽打過來的。她詢問她與師孔怎么了,弄得她的寶貝兒子神不守舍,都有點(diǎn)精神錯亂的征兆了。奕奕本不想多說什么,但是在師孔媽媽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之下,也就將自己基于現(xiàn)實(shí)的想法講給她聽了。師孔媽媽認(rèn)為這都不是問題,而且還超前到認(rèn)為將來交通的便利條件,是眼下無法想象的,少不了訓(xùn)斥奕奕年紀(jì)輕輕的玩老頑固、老古董的思想,著實(shí)不應(yīng)該呢。奕奕當(dāng)即承認(rèn)了錯誤,在向?qū)Ψ降狼负?,也?jiān)持自己從一開始就欠考慮的意思,希望她能夠理解。師孔媽媽無話可說了,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嘛,只是看著兒子熬煎,而又愛莫能助,于心不忍啊。

奕奕扣下電話,心里亂糟糟的,將頭仰在座椅上想起了心事:我真的是因?yàn)榈赜虻膯栴},與師孔較真的嗎?我真的那么的孝順嗎?任何一個母親看到兒女郁結(jié)在心,都會有師孔媽媽一樣的感受的,如果我的母親了解到了我的現(xiàn)狀,不也會有同感嗎?其實(shí),我的心我做不了主的,那點(diǎn)隱秘就是憎恨他不支持我演戲當(dāng)演員呢!導(dǎo)演都給我試過鏡,并當(dāng)場發(fā)出邀請了,而他不但不通過他的父母推薦我去,反而替我推辭了,豈有此理!誰不想風(fēng)光???誰又不想一夜成名啊?他父母做演員的那點(diǎn)辛酸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出人頭地、揚(yáng)眉吐氣,即便施加給我百倍的辛酸都愿意!“唉!”

“奕奕接了個電話就郁悶上了啊。”陳彌問:“該不會想一翅子飛過去吧?”

“去,去,去!飛過哪兒去啊?”奕奕回道,“煩心著呢,你若知趣就費(fèi)開話題吧?!?p> “是飛啊,還是費(fèi)???”陳彌問。“好了,僅僅一百多里地,我飛也飛不遠(yuǎn),明天就回家嘍?!?p> “陳彌,你說的是真的???”車舜鈺不禁問道。

“是真的?!标悘浕氐?,“出家人不打誑語?!?p> “怎么又變卦了?奕奕也不會愿意你的,是吧奕奕?”車舜鈺問。

“言而無信,出爾反爾,不可理喻!”奕奕痛斥道。

“哎,行行好,別說的這么的難聽好不好?”陳彌說:“我回家是為了給母親上墳的,難道你們愿意與一個沒有孝心的人交往???”

“上墳?對了,幾號???”車舜鈺問。

“大年初三?!标悘浕卮??!瓣P(guān)鍵是,我孤苦零丁的一個人,家里又沒有什么年貨,得早一步回去做好準(zhǔn)備不是嗎?”

“剛剛譏笑過我,自己就現(xiàn)眼了吧?!鞭绒日f。

“我確……”

車舜鈺打斷陳彌說道:“奕奕也是一句玩笑話,不必當(dāng)真。不過呢,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想法,不知你能否接受的了呢?”

“只要能讓我盡了那點(diǎn)孝心,無論是什么樣的想法,我都能夠接受?!标悘浕氐馈?p> “到山里抓上那只咬過你的獾,馴服了它,讓它陪你回家,你也接受???”奕奕問。

“我接受啊?!标悘浕剡^頭說:“那家伙,我能用特牲來祭奠先母先祖?zhèn)儯枪糯嗜速t者所崇尚的至高無上的光榮呢?!?p> “沒有至高無上,只有至高無下,你呀,虧得還是個哲學(xué)佳人呢?!鞭绒鹊男慕Y(jié)打開了,因此笑著說道。

“笑了,笑了,拿我取笑就高興了?!标悘浾f,“好了,咱們就聽聽舜鈺姐的想法吧。”

“我這邊吧,是初五的墳?!避囁粹曊f,“初二的晚上呢,你親自執(zhí)手備好祭品。初三凌晨呢,我駕車陪你去,當(dāng)然了,如果奕奕愿意同行,也不會招來某同志的反對吧?!?p> “同意。即使奕奕不情愿去,就是綁著架著,我也使得出來。”陳彌問:“然后呢?”

“然后嘛,大家回來睡上一天,不就歇過來了嘛?!避囁粹曊f。

“呵,我就是不情愿,怎么了?”奕奕說:“我就是個大懶蟲,喜歡一覺到天明,不被打攪不起早,懶在床上見太陽?!?p> “你呀就盡情的睡,盡情的懶床,睡到懶到那小屁屁上都長出毛來才好呢。”陳彌說。

“你這個有‘同’的傾向的人啊,三句話就‘流’了啊?!鞭绒纫沧I嘲道。

“我就‘同’了、‘流’了?!标悘浕氐?,“我還發(fā)現(xiàn)了舜鈺姐的一個秘密呢?”

“什么秘密?不會是隱秘的吧?”奕奕問。

“哎,還真被你猜中了呢?!标悘浕氐?,“在舜鈺姐的兩股溝之處,分別長有兩塊紅色的胎記呢?!?p> “舜鈺姐,是真的嗎?”奕奕問。

“兩只黃鸝鳴翠柳,一行三人嘰喳喳?!避囁粹曊f,“我說兩位小妹妹,給點(diǎn)清涼的視聽效果好不好???”

“舜鈺姐,那伯母這邊呢?”陳彌問。

“這樣并不犯沖突啊?!避囁粹暬氐?。

“從初三的凌晨到初五的凌晨,四十八小時了,不都歇過勁來了嘛。”奕奕說。

“這樣,我是沒意見的,就是煩累舜鈺姐和奕奕了啊?!标悘浾f。

“沒關(guān)系,我愿意?!避囁粹暬氐?。

“我也是有錢難買的那種。”奕奕也回道。

車舜鈺摘下安全帶,拉上手剎說:“好了,到站了,請下車吧?!?p> 她們下車,進(jìn)入了超市,可巧遇到了萬金山。陳彌就與萬金山并行,纏著他問關(guān)于“剃頭鬼”的故事是否屬實(shí)?

“當(dāng)然屬實(shí)了?!比f金山回道?!霸僬f了,舜鈺是那騙你的人嗎”

“不是”陳彌回道?!鞍?,常言道眼見為實(shí)耳聽為虛,你見過嗎?”

“當(dāng)然見過了。”萬金山回道。“我這人吧,就是這個毛病不輕,沒見過的東西,從來都不承認(rèn)、不傳播的?!?p> “在哪里?哎,能告訴我嗎?”陳彌入迷了。

“當(dāng)然能了。”萬金山看見與車舜鈺和奕奕拉開了一段距離,便說:“就在我家與大禹峰相隔的那個小山溝里,你還記得那里吧?”

“嗯。記得?!标悘泦枺骸澳闶窃趺从H眼所見的???”

“那山就是我們家的地,我對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石都打印在腦海里了,如果哪里一絲一毫的變動,都逃不過我炯炯有神的眼睛?!比f金山說:“有那么陽光明媚的一天,我站在這邊眺望那邊,總覺得眼皮子底下不得勁,肯定是哪里動了樣了。于是,我就順坡而下,到了溝底發(fā)現(xiàn)了一把剃頭刀。當(dāng)我彎腰拾起來的剎那,天地突然昏暗漆黑了。我聽到一個聲音說‘這是我的。’后,腰都沒直起來就遞過去了。剎那間,天地又明亮如常了?!?p> “哎呀,太神奇了!”陳彌問:“我想再去那個小山溝,實(shí)地勘察一番,行嗎?”

“這個,我說了不算。”萬金山說,“你得問舜鈺去?!?p> “甭問了,回家放下東西,咱們就去?!避囁粹曂浦徫镘?,出現(xiàn)在他倆的身后說道。

“甭了吧?!标悘浾f:“咱們直接去吧,耽擱不了多少時間的?!?p> 大家都相視一笑,表示同意了。

她們選購?fù)戤?,結(jié)完了賬,就驅(qū)車向泉山進(jìn)發(fā)了。

車路正在喝著茶,不防備鄭可闖進(jìn)來了。車路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神色不動的說:“鄭可來了,有什么事嗎?”

“有事!當(dāng)然有事了?。 编嵖蓳u晃著上身問:“在里間剁菜的,是舜鈺吧?”

“是誰不重要,有事就說吧?!避嚶芬廊簧裆粍拥恼f。

“有事就說吧!”鄭可學(xué)著他的口氣說。“顯得你就像多么的清高,多么的了不起似的?!?p> “姑父沒有那個意思,說吧?!避嚶啡匀簧裆粍拥恼f。

“姑父?呸!”鄭可發(fā)狂道,“你也有臉號稱姑父二字,再清高啊,再了不起啊!”

里間沒有剁菜的動靜了,才苗苗湊近門口處,在側(cè)耳細(xì)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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