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路送下她們,便驅(qū)車返回到了山里。他問過萬金山,才了解到是女兒被惡人暴打了,便氣哼哼的不知如何是好了。項泉惟恐他做出什么非常的舉動,就勸慰道:
“孩子就是孩子,只有等到結(jié)了婚,成家立業(yè)了才都定性了。按理孩子不訴說就是懂事了,你這個當爸爸的就不該問起,既然問了,就當是如風過耳,煙消云散了吧?!?p> “我這一連串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了?”車路捫心自問道。“真是禍不單行,喝口涼水都塞牙??!”
“關(guān)公過五關(guān)斬六將怎么了?闖唄?!比f康達說,“人生不過就是過關(guān)斬將嘛,有什么事是值得斤斤計較,事后懊悔的啊?!?p> “康達,你和嫂子有發(fā)言權(quán)啊?!避嚶范抢餃I下道,“你深受我害,不但不記前嫌,卻在我困難重重的時候給予我有力的支持,謝謝你們了!”
“兄弟不言謝,都是應該做的。”萬康達說,“公司成立了,項目也將上馬了,鼓起精神吧。孩子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嘛,做父母的是管得了一時,卻管不了一世啊?!?p> “是啊?!避嚶氛f道,“就依我這脾氣,倘若金山是我的兒子,當時還不氣個半死呢!所以,我還得向你們學習呀。”
“心疼是難免的,我們也是為人父母的啊?!表椚f,“何況舜鈺又是一個女孩子,但是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總不能把他們?nèi)饋?,不接觸外界與世事啊,就讓他們闖去吧?!?p> “對,就讓他們闖去吧。”車路說,“康達,在未經(jīng)你同意的情況下,在上報之前我又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修改了圖紙。”
“這是你的專業(yè),怎么合適就怎么改唄,我沒有意見。”萬康達說。
“我是將那獅子頭的兩棟樓,改成了三棟,中間是鼻子,而兩邊則是眼睛了?!避嚶氛f,“這樣一來,你就住一棟,這邊就飼養(yǎng)良種豬,烏雞和草雞之類的綠色肉食吧。”
“整體的規(guī)劃,我都贊成;合理的安排,我都接受?!比f康達說,“不過,錢的事得捋清嘍,起碼得付個成本吧?!?p> “我與其他已注冊股份的股東都交換過意見了,都一致認為如果按照拆遷規(guī)矩辦理,不給你補償就是我們沾光了。”車路說?!熬瓦@樣了,我走了啊?!?p> 項泉留他吃晚飯也沒留得住,就走了。
三人將一切布置完畢,吃過晚飯,就專等才苗苗登門了。她們是嗑著瓜子,看著電視,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就是等不到敲門的。時間在飛逝,讓人等得好著急,辛忻忍不住耳朵附墻聽隔壁,沒有半點動靜全都是沉沉的死氣。陳彌回到客廳說:
“姐姐們啊,困死人了呢!算了吧,睡覺吧,明天再等吧?!?p> “你睡你的唄,又沒人拉住你的手?!鞭绒饶坎晦D(zhuǎn)睛的盯著電視說,“好久不看電視了,我可是要看完這一集才睡呢?!?p> “我也要看電視,看看這來源于生活的電視劇?!避囁粹曊f,“在這里,就當是在自己家里啊,困了就睡,渴了就喝,餓了就吃,用不著惺惺作態(tài)的假客氣啊?!?p> 陳彌剛一入睡,門鈴就響起來了,又將她吵醒了。她一骨碌爬將起來,第一個沖到門口開了門。
“喂、喂,怎么搞得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嗎?”才苗苗往里探著頭問:“怎么就改頭換臉,搞起家教了?。俊?p> “啊,對啊,我們就是搞家教的啊,請進來說話吧?!标悘泴⑺屵M來,關(guān)上門說道:“莫非這位姐姐看到了窗上和門上的廣告貼花?姐姐要自己報名,還是替孩子報名???”
“不是,都不是。”才苗苗說?!懊妹每唇憬阆窭蠇屪訂幔俊?p> “不像?!标悘浕氐?,“不過,生個孩子當媽嗎不是沒有可能的啊?!?p> “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嘛。”才苗苗說,“也許妹妹當媽嗎了吧。”
“沒意思了,那個啥?!避囁粹暺仓鴸|北腔說,“不要拿人格做人身攻擊那個啥嘛?!?p> “那姐姐這么晚來這里是為那般嗎?”奕奕問道,“哦,是不是與前邊的房客有瓜葛呢?”
“聽口音,你們都是外地人吧?”才苗苗答非所問的問道。
“姐姐,那個啥,不僅是花容月貌,而且是中看中用的那個啥?!避囁粹曊f,“姐姐請坐吧那個啥,坐下說吧?!?p> 才苗苗坐下說道:“你們這三個人三種口音,想必都是大學城里外地的學生借著節(jié)假日,勤工儉學搞家教的吧?”
“是,那個啥?!避囁粹暬氐?。“姐姐才剛進門說那個啥,改頭換臉那個啥,難道姐姐是來追人討債的那個啥呀?”
“姐姐我是那種指頭縫里跑火車,兜不住錢的人嗎?”才苗苗自負的說。
“那都這么的晚了,姐姐登門造訪,到底是為了什么事呢?”陳彌問道?!昂媒憬悖憔涂旄嬖V我們吧?”
“好,好,姐姐這就說?!辈琶缑鐔柕溃骸澳銈兇髮W生也都上網(wǎng)呢吧?”
“當然上了,這也用問?!鞭绒然氐馈!敖憬阍摬粫恰痪W(wǎng)情深’,被那個‘色網(wǎng)男’給迷倒了吧?”
“你們就把我看得這么的破爛不堪嗎?”才苗苗問道?!案嬖V你們聽著,姐姐我大學所學的專業(yè)是心理學,無論是玩兒女孩子的臭美,還是玩兒女孩子的風騷,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呢!別以為你們開個寒假班就有什么了不起的,姐姐當年開班,可是勾走了許多學生父親的魂呢!你們要想學習如何勾勾男孩子或者男人的,請自覺的交學費來吧?”
“老姐哎,你可真逗,這是女人的本性,根本就是無師自通嘛?!标悘浾f,“我們放棄了回家團圓的機會來開班,不就是因為家庭生活困難,為父母減輕點經(jīng)濟壓力嗎?老姐可好了,竟然要從我們的口袋里刮吃鋼蹦子呢!”
“我們那個啥,上網(wǎng)怎么了那個啥了呀?”車舜鈺聽辛忻與她拉的,馬上就要滾成親姐妹了,便趕緊的問道。
“這就是這的前房客的故事了?!辈琶缑缯f,“姐姐我也是剛認識了他才兩天,誰知就被人檢舉拘押問訊了呢!這是網(wǎng)上都有的,你們肯定看到過吧。”
“噢。姐姐講的那個啥,是車路吧?”車舜鈺問?!翱吹竭^,那網(wǎng)上的消息那個快那個啥呀的。”
“對,太快了!就是那個車路,而且是本市惟一上市公司的老總呢。”才苗苗回道。
“那可是沸沸揚揚,全中國都知道的那個啥呀。”車舜鈺說,“那兩天里,那個啥公司的股票是‘咣咣’那個啥,就是兩個跌停那個啥呀。”
“嗯。是這么回事。”才苗苗說,“公司的官網(wǎng)上披露,根據(jù)公司董事會的決議,同意車路同志辭去一切職務的請求,這不一下子就什么都不是了嗎?”
“可不是嗎?”陳彌說,“原本是無中生有的事,卻搞到一個老總無心工作了,也不知是那個該刀殺的、遭天譴的、生個孩子沒有什么的干的這種下流胚子的事?!?p> “哎,哎,姐姐我怎么覺得不自在了呢?!辈琶缑缯f,“讓我風騷可以,讓我罵人、聽人罵人就受不了了,我得回去了?!?p> “姐姐去哪兒啊?都這么晚了呢?”奕奕問道?!安蝗?,姐姐就在這里借宿吧,放心吧免費的呦。”
“即便妹妹們給我錢,姐姐也不住呢?!辈琶缑缙鹕碚f道。
“這就不通情理了那個啥呀?!避囁粹曊f,“網(wǎng)上報道了,春節(jié)臨近,不但有搶錢、搶包者,也不乏搶小孩、搶女人的那個啥呀,姐姐小心為上那個啥?!?p> “多謝妹妹的關(guān)心了?!辈琶缑缰x道?!敖憬憔妥≡趯﹂T,這一個假期要常來常往哦。”
“那是必須的哦?!标悘浕氐??!斑@眼看就要聊到天亮了,還沒問到姐姐的芳名呢?”
“我叫才苗苗。”才苗苗走到門口說,“你們叫我苗苗姐也行,叫我姐姐也中?!?p> 奕奕擋在門口說:“姐姐的口音終于露出了破綻,也不是當?shù)厝藛???p> “我的家鄉(xiāng)是一窮、二白、三惡水,哪兒像這個地方的錢那么的好混???!”才苗苗感嘆道。
“那個啥,憑姐姐的本事,在這里那個啥勾一個有錢有勢的那個啥男人,豈不是脫貧致富那個啥了呀?!避囁粹曉O問道。
“姐姐就是這么想的那個啥?!辈琶缑鐚W著她說?!敖憬憬o你一句忠告,一個女孩子一定要去掉口頭語、口頭禪之類的,千千萬萬的時刻告誡自己吧?!?p> “請這位妹妹讓開吧?!辈琶缑缤崎_門說:“至于妹妹們的芳名,日后自然便知了。晚安!”
“晚安!”她們也回道。
關(guān)上門。她們來到最西邊的臥室,陳彌悄悄的說:“我敢肯定的、百分百的說,就是這個才苗苗無疑了。”
“你怎么這么百分百的肯定?。俊鞭绒葐柕?,“證據(jù)呢?具有說服力的證據(jù)呢?”
“你沒聽到我指桑罵槐的那兩句嗎?你沒看到才苗苗就不受用了啊?”辛忻說,“分明就是底氣不足,做賊心虛嘛?!?p> “我之所以問你,正是因為我也不喜歡聽人的罵口。那么,在伯父被黑的事情上,你能認為與我有關(guān)系嗎?”奕奕說道,“所以說,莫要輕易地下定論,要以事實為依據(jù)?!?p> “我贊同奕奕的觀點,一事歸一事,一碼歸一碼,總不能端著個屎盆子,見人就往頭上潑吧?!避囁粹曊f,“其實,總體評價起來,才苗苗除了‘瘋’或者‘痞’了一點,倒也是無可厚非的一個人物?!?p> “那就只好再試探嘍?!标悘浾f,“反正咱們有的時間耗她才苗苗,是她就跑不了呢?!?p> “只要咱們?nèi)齻€齊心協(xié)力,終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鞭绒日f?!暗?,如果不是她呢?”
“從我的內(nèi)心來講,但愿不是她?!避囁粹曊f,“但是,不是她又會是誰呢?這可是一個不小的難題呢!”
“排除法唄?!标悘浾f,“等到明明白白的排除了她,再去羅列幾個相關(guān)的人,靜下心來推敲也不遲啊?!?p> “嗯,也唯有如此了。都累了吧,我是累了,就一人一個臥室,睡覺吧?!避囁粹曊f著,去了最東邊的主臥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