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節(jié) 真主安拉
“公主,灰女已經(jīng)……”一名侍衛(wèi)跪于昏暗的殿前,說道,“不知公主下一步有何指示。”
殿上的女子轉(zhuǎn)身,露出了俏麗的臉龐,此人便是紫月,只聽紫月說道,“灰女只是給她的見面禮,現(xiàn)在才要真正開始,呵呵!”
“公主,上次沿途之中,發(fā)現(xiàn)有個人是安拉的信徒……”侍衛(wèi)上前輕聲說道。
“安拉?……哈哈!”紫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隨即說到,“吩咐四騎士,下一步便是那個安拉信徒!”
侍衛(wèi)應(yīng)聲之后便離開內(nèi)殿,殿內(nèi)只剩紫月伴隨著陣陣的冷笑聲消失在內(nèi)殿之中。
一大早府內(nèi)便傳來陣陣喧嘩聲。
“公主,請停下……我們公主還未起身,您這么硬闖,吵了公主,我們擔(dān)待不起的……”掌管婢女調(diào)度的阿史忙跪地攔道。
“天吉,你給我出來,難道做了事,就想當(dāng)縮頭烏龜嗎?”聽聲音像是卜魯罕,聽起來很生氣的樣子,難不成還是因為上次我住在阿難答的大都府里,到現(xiàn)在還忌掛在懷嗎?隨后又聽到婢女們齊聲下跪懇求,卜魯罕不顧眾婢女及守衛(wèi)的阻攔,大聲怒斥道,“你們這群狗奴才,本公主的駕你們也敢攔,還不退下!”隨即沖向內(nèi)殿大吼道,“天吉,你給我滾出來……”
沒等她再吼下去,我已披了外套站在了殿外,阿史忙跪向我前道,“公主殿下,奴婢已經(jīng)極力阻攔,可高昌公主(卜魯罕尊名)卻…”阿史望向卜魯罕,被卜魯罕的眼神瞪了回去,隨即雙手俯地喊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阿史,你先帶眾人退下吧!”我抬手示意阿史起來,隨后阿史便吩咐了侍衛(wèi)及婢女散開回避,此時王府內(nèi)院只剩下我與卜魯罕,見她依舊氣焰在胸,我上前笑著說道,“什么事把妹妹氣成這樣,婢女只是聽命行事而已,你何必跟他們計較呢?”
卜魯罕對我的好言相勸不是很領(lǐng)情,她甩了甩衣袍,徑直朝內(nèi)殿走去,進入內(nèi)殿,她并未入坐,而是更加憤怒地轉(zhuǎn)向我怒吼道,“如果阿難答出了什么事,我不會放過你!”
阿難答?他會出什么事?我有點疑惑,一大早跑來竟然為了這個沖我大喊大鬧,即使有天阿難答大婚,可能也同樣輪不到我,這位公主竟然可笑到跟我致氣,我開口正色問道,“你把事情說清楚,什么叫我做了?還有,這跟阿難答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少跟我裝傻!”她臉朝我更近了些,面目的憤怒所現(xiàn)的猙獰,讓人多少有點生畏,這便是王室每個人所具備的吧!隨后她退后了些,站定了說道,“兩天前,我在阿難答府中玩樂,而此時你就進來了,還說要帶阿難答去見什么安拉,后來他就跟你出去了,已經(jīng)兩天了,都還沒回來!”隨即走到我的跟前,左右打量了我下,繼續(xù)說道,“你可倒好,就當(dāng)什么事沒發(fā)生一樣!還有那天你的衣服著裝也很奇怪,不是教了你大元的禮節(jié)嗎?你怎么還穿那種…暴露的衣服……”
她沒說下去,顯然有點害羞了。不過她說的兩天前,從鐵穆耳大婚直至今日,我從未離開過王府,怎么可能會去找阿難答呢?而且雖然初來人界,我的服裝是有點單薄,可也不能用暴露來形容吧!
隱約間我仿佛想到了什么,忙上前追問道,“你說什么…暴露的衣服?那你還記得我那天穿的是什么顏色的衣服嗎?”
卜魯罕有點懵了,完全不理解我此時的舉動,反感地說道,“自己做那種不見得人的事,還有臉再問,你自己做的事你不記得了!”見我依舊木訥地看著她,她緩了下神,說道,“你那天很奇怪,穿著一身黑色的半透明的絲紗服,我那天就在想,天這么冷,你穿這么少,不怕著涼嗎?”她努力地去回想當(dāng)天發(fā)生的事,繼續(xù)講述道,“那天我跟阿難答在下棋聊天,邊下棋,他還總念掛著你,我們大約下了有十盤左右,你就出現(xiàn)了。大冷天的,身上就穿著半透明的黑色素紗,我們那個時候就想這么冷的天,還下著雪,你不怕冷嗎?然后你向阿難答揮了揮手,結(jié)果他就跟你跑過去了,之后就再也沒回來,我問起家奴,他們說你是要帶阿難答去見什么安拉!……”
安拉,是阿難答所信奉的伊斯蘭教的真神。之前阿難答經(jīng)常帶我一起禮拜,同我講述了很多關(guān)于安拉的傳說,但卻從未見過,聽說我見多識廣,并言之如果有天我得知這方面的消息,可馬上第一時間告訴他。可安拉是傳說中的神,現(xiàn)實中甚至包括靈界都不可能會有,如果真的是我?guī)О㈦y答去見這位真神,那豈不是太過荒唐了嗎?不過黑色素紗,倒讓我有點記憶,是我的【黑暗意志體】(也稱心魔,很多光明精靈為了做到自己內(nèi)心完全的純凈,利用分身之法,將自己的心魔分出一個靈體,便于引導(dǎo)或控制,以免傷及同類)才會如此著裝,可是我的分身早已全部歸位,黑暗意志體也不可能現(xiàn)在就能萌生出來的??!難道是?…四騎士中的【影舞】(可以模仿任何一個人的外形,以暗體為形態(tài),盅惑周邊),但如果讓四騎士全部以靈體出現(xiàn),紫月可要付出多大的法力才能做到如此,可為什么要把注意力放在無關(guān)緊要的人界凡人身上,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吧!
“你在干嘛??!”卜魯罕上前搖著我的身體叫喊道,“如果不是你,那…那個女人究竟是誰?”她表情有點擔(dān)心地癱坐在地上,泣聲泣語地嘟囔道,“怎么辦…怎么辦!…”
我上前扶她起來至內(nèi)殿旁的坐騎處,輕聲說道,“這件事除了我,你有跟其他人說過沒!”她沒回我,只是使勁地搖頭,我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聽好,這件事今天除了你我以外,不得告訴任何人,知道嗎?”我聲音有點大了,她有點膽怯般使勁般地點頭,眼淚不住地往外冒,我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痕說道,“阿難答我會去找他回來!你這幾天就呆在他的王府里,哪兒都不要去,過幾天便要朝會了,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王爺今天身體抱恙暫無法前往!記住,千萬不要讓人知道阿難答不見的事情!”
“那我要呆多久啊,我也不能老呆在那兒??!”她有點神情恍忽地問道。
之前還是惡狠狠地罵我縮頭烏龜,現(xiàn)在倒把我當(dāng)神看了,我有點感到想笑,見她此時慌張的樣子,忍住笑說道,“你難道不想看到阿難答了嗎?”她使勁地搖了搖頭,我繼續(xù)說道,“直到我跟他回來為止,你要一直呆在里面,你是皇上珍愛的高昌公主,沒人會不信你的!”我向殿外走去,回頭抬頭望向她說道,“公主,你現(xiàn)在就請回吧,明日我便出城找他回來!”她點了點頭,定了定神,恢復(fù)了以往莊嚴的容貌,便起身隨府外的婢女離開了。
說實話如果影舞的話,我有點擔(dān)心,因為憑現(xiàn)在的我,還傷不了影舞。頂多能將他驅(qū)逐,他本身就是個影子,怎么可能傷得到他的。可是從哪兒找起呢,這便是一個疑問,紫月派影舞來對付阿難答,無非是想引我入局好對之加害,她不可能傻到不留任何線索,去傷害一個人類的。
臨別之前,首先要跟大家告一下別吧!我乘馬車首先駛向了太子府門前,以回鄉(xiāng)探親為由,要暫別大都一段時日,太子及王妃當(dāng)然不作阻攔,寒暄了幾句,門口隱約看到了甘麻剌,怕是忽答迭迷失早已將幻步國的事情全盤講述了吧,也因此甘麻剌得以重見天日,我向門口走去,叫住了將要離去的甘麻剌,他顯然有點對自己的身份甚感無地自容。
“其實你的母親不是蛇妖!”我上前拉向甘麻剌說道,此時眾人包括太子、王妃等人全部目瞪口呆,可能忽答迭迷失把現(xiàn)場的情況講述地太過細致,因此便以母親的身份貶低自己,其實正像王妃說的那樣,就算是妖,那也是義妖,那么為什么不好好地美化于她呢,我望了下大家,轉(zhuǎn)向甘麻剌說道,“你母親其實是女媧后人,只因愛上了凡人難以自拔,族人給她最后期限,在兒女成年之后便是她身歸故里之時,所以你們看到的蛇妖,其實只是女媧的形態(tài)而已!”這個謊我想是我編過最有說服力的謊了,大家都信以為真了。
尤其是太子,當(dāng)初將幻靈逐出王府也是他無奈之舉,我想那個時候幻靈也是知道的,只聽太子一邊落淚,一邊泣語道,“我就知道她不是妖怪,她是上天派來給我幸福的神,怎么可能是妖怪呢!……”
雖然只是謊話,卻使得一家人再次其樂融融,甘麻剌及忽答迭迷失以母親自豪的神情,讓我有點愧疚,不知我這樣的謊是對還是錯。也幸虧他們的母親是條蛇妖,要是其他妖怪,我可不知道該稱它們什么好。
拜別了太子府的眾人,接下來便是元安府了。這個地方是我最不想去,也是我最應(yīng)該去的地方,我要離開的事,哪怕不告訴太子府,也一定要讓他知道。出門迎接我的不是鐵穆耳,而是失憐答里,她那種女主人居高臨下的神態(tài),很讓人不爽,但她已是我的嫂子,我便再沒有權(quán)利遷怒于她。
“鐵穆耳呢?”我上前問道。
“王爺他今日身體多有不適,不便出來見客,便由我前來會見公主!”失憐答里得意地說道,顯然這并不是鐵穆耳的本意。
“那…”我有點語塞了,沉了沉聲說道,“那他好了,麻煩你告訴他下,我有事要離開大都一段時間,可能很快會回來,也可能會很久,望他保重身體!”
“你要去哪兒!”失憐答里忙走下王府門口的臺階到我跟前說道。
“要去找一個朋友,可能要一段時間……”我沖著她淡笑了下說道,“這下你不用擔(dān)心鐵穆耳經(jīng)常來往于我的府邸了吧,呵呵!”
“太子沒跟你說嗎?”失憐答里上前跟我使了下眼色說道,“是有關(guān)哈剌和林的,皇上前幾日召他進了內(nèi)宮,至今未回,怕是在談?wù)撨@件事情!”見我有點詫異,眼神有點哀怨地說道,“怕是我們以后在大都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別胡說,一切還未成定局!等我回來,我會進宮幫鐵穆耳說話的!”我安慰她說道,其實我跟皇上一點都不熟,怕是連我說話的權(quán)利也沒有,不過我有張王牌,到時候或許她可以幫忙。
失憐答里聽完,忙彎腰侍敬謝恩道,“多謝公主!”她這句道謝倒把我同鐵穆耳劃分為外人了,這個女人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