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節(jié) 鐵穆耳大婚
人界再次迎來了難熬的寒冬,開始想念靈界四季如春的氣候,人界每年最難熬的便是火熱的炎夏與冷風(fēng)刺骨的寒冬。在共同慶祝鐵穆耳18歲生日之后,面臨著王子婚嫁的問題開始在朝野中議論紛紛,太子府的忙碌讓我開始有種莫名的驚慌,人一旦結(jié)婚,便要摒棄婚前一切莫名的情感,可能是害怕失去同鐵穆耳這幾年來,一直心照不暄的默契情感吧!我很明白自己的身份,還有這幾年在人界所發(fā)生的事,怕是當(dāng)朝官員作為忌諱,我也不是在婚配之列。倒是鐵穆耳一臉的向往,每每對我施以溫暖的目光,失憐答里時常對我莫名的難堪,也讓我明白了同鐵穆耳之間不會再有什么確切的未來。
終于婚嫁事宜有了結(jié)果,朝會中專門負(fù)責(zé)宮內(nèi)婚嫁禮節(jié)的王約,隨同駙馬一派聯(lián)名對我的叁奏,以不明的身份為由,讓我失去了與鐵穆耳的婚配之選。最后由太子出面調(diào)停,以王妃弘吉刺氏在大元的威望,冊封失憐答里為側(cè)妃,實則與正妃無異。因為在大元,王子第一位妻室的背景很為重要,關(guān)系到之后朝堂之上的地位,王妃可能是想借助母姓家的威望,前期先穩(wěn)住鐵穆耳的權(quán)利地位,留出正妃之位,待一切終成定局再冊封我為正妃。其實我對這種婚配之選并不是很看重,因為我的身份,即使能與鐵穆耳共結(jié)聯(lián)理,怕是靈界長老也會聯(lián)名前往人界反對,到那時可能麻煩就超出我的想象了;讓我難過的是,以后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隨便拉著鐵穆耳出去玩了,或者有什么事再也不能很隨意的挽向他一同分享,因為從這之后,他的身邊將會有一位愛妻陪在身邊,而我則是——多余的人。在一次陰云天氣中,漫天飄散著濃密的雪花,圣旨傳喚至于太子王府,意料之中,失憐答里與鐵穆耳三日后完婚,賜【元安府】為新王府邸。在我意料之外,也是讓我無法接受的則是,我被國王賜封為當(dāng)朝公主之一,封為魯國公主,賜府邸魯國公主府,這便是王妃及太子僅能如此對我的恩惠吧!
三日后陽光明媚,路邊的積雪還未融化,更使得周圍空氣愈發(fā)寒冷起來,今日便是鐵穆耳與失憐答里大婚之日,太子王府熱鬧非凡,所有人都在準(zhǔn)備著婚喜之事,臉上個個洋溢著幸福的光彩,唯獨我形單影只,步履蹣跚地行走于王府行宮之處??吹竭h處鐵穆耳微笑地面向自己的父王母后,還有失憐答里挽至身旁,他們才是一家人,其樂融融,此時的我好想找個角落把自己藏起來,誰也看不到多好!
“你在這兒干嘛?”一位熟悉的男聲從背后傳來,沒來得及拭去眼角的些許淚痕,轉(zhuǎn)身望去——是阿難答,他看到我的表情及臉上似乎哭過的痕跡,上前用手撫向我的臉頰,幫我拭去眼角的淚痕,微笑著說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哭可不是好的兆頭哦!”
我忙掙脫了他的環(huán)抱,雙手擦了擦臉,強裝釋懷般笑著說道,“我那是感動,誰說我哭了!”隨即眼神轉(zhuǎn)向鐵穆耳的方向,眼角掠過失憐答里,微嘆了下輕聲說道,“我不能做到的事情,她卻做到了,這便是我所缺失的吧!”
“什么?”阿難答似乎沒聽到我剛才的輕聲嘆語忙問道。
我面向他笑了下說道,“沒有什么,我自言自語而已!”隨手拉向他,他的手顫了下,隨即握的更緊了,我感嘆大元男子的含蓄,微笑了下朝鐵穆耳的方向走去,邊走連笑著回頭打量阿難答羞紅的俊臉說道,“走吧,我們一塊去祝賀這對新人吧!”
看到我與阿難答牽手前來,鐵穆耳眼睛一直盯著我與阿難答的手,聲音略顫地問向阿難答道,“大…大哥,你…你怎么也來了!”
阿難答上前碰了下鐵穆耳的肩說道,“今天是小弟大婚,皇上早已公告天下,所有親王特前來慶賀,我怎么可能會不來呢,哈哈!”隨即轉(zhuǎn)向旁邊作輯的失憐答里,忙攙起說道,“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不必這么見外了!”
失憐答里起身隨即眼睛撇了我下,忙向我彎腰侍敬說道,“不知公主駕臨,臣妾有失遠迎??!……”
我怔在原地,不知如何回應(yīng)是好,此時看到失憐答里那種好似勝利喜悅的神情,似乎是在告訴我,‘即使你比我先到,穆穆一樣會是我的!’的確啊,現(xiàn)在陪在鐵穆耳身邊的不是我,是她。就算我有一千個不愿意,又能怎樣呢?
王妃見狀氣氛壓抑,忙上前扶起失憐答里,望向我笑著說道,“公主,今天可是新人大婚之日,不可讓新人行李太久哦!”
我忙回了回神,抬手向失憐答里說道,“不必多禮,以后大家…便是一家人了!”
她忙快速起身回到鐵穆耳身前,挽起鐵穆耳的臂膀,朝我冷笑了一番。而此時在身旁的鐵穆耳依舊無動于衷般站在原地,眼睛無神般地望向我。緊接著闊里吉思攜同忽答迭迷失上前寒暄了下,長公主南阿不刺的夫君蠻子臺也前來祝賀,聽蠻子臺說,南阿不剌產(chǎn)完其子便悄然離世,故無法前往,太子王妃聽完忙拭淚惋惜這不幸的女兒。這位人妖相戀的公主最終還是以愛情的悲劇收場,可喜的是他們彼此有了愛的結(jié)晶,也不枉此一生吧!之后便是我最不想見的駙馬以及其女卜魯罕前來虛偽的賀詞,王妃雖不喜歡,但礙于權(quán)勢,隨便敷衍了下,便將其迎入內(nèi)殿。
內(nèi)殿之中,每個人都沉浸在喜慶氛圍之中,唯獨我表情凝滯,呆呆地望向酒桌前的美食。不知我是為不能與鐵穆耳共同相守而傷感,還是因為感情無意中被眼前的失憐答里奪去而難過呢?阿難答慶賀之余察覺我的異樣,忙起身從對面卜魯罕的身旁,坐向我的灑桌旁邊,向我遞了一杯白酒,有點醉意般地說道,“今天是小弟大婚,來,喝一杯!”見我搖了下頭,他依舊將酒杯遞向于我,眼神還直直地看著我。我接向酒杯,望向阿難答,隨即望向內(nèi)殿之上,被眾親王敬酒歡悅的鐵穆耳,微笑了下,便一飲而盡。
待到啟程離開王府之際,我看到了之前在朝會上參奏我的王約,今日便是由他做主要大婚禮儀負(fù)責(zé)人,眾人皆上前排為兩列,鐵穆耳與失憐答里登上大象背上的轎輦之中。此時王約便在我的身旁主持禮儀,此時我對他是恨多過于厭惡,他向我屈膝侍敬了之后,便隨眾親使團前往鐵穆耳的新府邸【元安府】。
大婚之日持續(xù)了有三天左右,而我只是呆在皇上賜于我的公主府內(nèi)獨自緬懷過去。我的王府甚是冷清,沒有太子府熱鬧的氛圍,除了幾位下人婢女與我傳報日常的王府細(xì)節(jié)外,均無其它。失憐答里不負(fù)王妃的期望,嫁予鐵穆耳不足數(shù)月便有了身孕。此時側(cè)妃的名號對她來說只是個擺設(shè),名義上他便是鐵穆耳的王妃,可這并不能滿足此時的她,由于鐵穆耳頻繁出入我的王府,這在她看來已是不可原諒,再加上懷有身孕,她更有理由向王妃請命禁止鐵穆耳再與我有所往來,可她并沒這么做,而是直接來找上了我。
“公主,穆王妃求見!”一位傳話婢女走入內(nèi)殿通報道。
“穆王妃?”我遲疑了下,隨即想到,穆王妃,不就是鐵穆耳的妻室嗎?,隨即喚婢女傳其入見。
由于失憐答里已有孕足周,眾人對其愛護有加,她步入內(nèi)殿時,分別有四位婢女共同攙扶進來,還未數(shù)月便如此,那到了大肚翩翩時,豈不?‘呵呵,’我微微偷笑了下。
貌似她看出我在笑她,便撇開婢女,準(zhǔn)備行禮,我忙抬手說道,“嫂子,我們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禮,而且你還有孕在身!”隨即轉(zhuǎn)向身旁的婢女說道,“賜座!”
失憐答里假意向我致謝了番,起身移向旁邊的坐位坐去,待坐定后,轉(zhuǎn)向我問道,“不知妹妹呆在此王府可已習(xí)慣?”我正要回她,她繼續(xù)說道,“這里不同太子府,個個都有人讓著你,有什么事都能替你背黑鍋,以后凡事只能靠自己了!……”說完忙咳了兩聲,示意身邊的隨身婢女侍茶。
我正要開口說話,她抿了抿茶杯的茶水陰笑著說道,“妹妹將來也會招駙馬的,如果在未婚配之時,便有男子頻繁出入王府,怕是對妹妹您的清譽有損啊!”
沒等她再開口損我,我便搶先說道,“嫂子不必掛心,我是性情中人,這些早已是眾所皆知,而且我并未打算婚配……”
見我竟主動說出這樣的話,她眼神晃了下,隨即說道,“妹妹,女兒大了便要嫁人,這是人之道也,切勿說出如此忤逆之話來!”隨即朝四周使了下眼色,眾人皆低頭不再作聲,她繼續(xù)說道,“今天這句話就當(dāng)我沒聽過,妹妹切勿再向他人說起!”
她其實是怕我再糾纏于鐵穆耳,說話還帶這么別扭地替我著想,為何不直接說出來意呢?真是比大元的男人還要含蓄,我開口說道,“嫂子,我知道你今天為何要來,不必這么含蓄的,”她睜大眼睛的望著我不作聲,我繼續(xù)說道,“我今已于鐵穆耳成為兄妹,我們…我們…”我有點哽咽了,為了不讓她起疑,我頓了頓神說道,“我們現(xiàn)在只是純粹的兄妹之情,還望嫂子不要介懷!兄長常來往于我府,只是為了探視而已,沒有其他!”
一語說重她的心坎,她有點不知所措,但眾婢女都在,于是故作沉靜般地說道,“今天我有點累了,想早點回去了!……”她沒說下去,只是無奈地看向我,隨后便緩緩起身,由眾婢女服侍離開了王府。
她的來意我很清楚,只是她如此含蓄地做法,讓我以后沒有辦法再與鐵穆耳誠摯相見了而因為另外一件事,則是將彼此的來往完全的切斷了——大元故都哈剌和林頻出變故,朝會之中,需要派遣一位能勇之士前往鎮(zhèn)守,而此事便指定答剌麻八剌前往。二王子一向體弱多病,又生性膽怯,怕是去了便是九死一生,儲妃答己拼命請求太子、王妃能夠安排其他王子前往,間接是想讓鐵穆耳前往。這個愛夫之妻,讓人欽佩,只是這做法另人不齒。朝會之中早有定奪,豈能因此擅自更改人選呢,即使更改,為什么一定要是鐵穆耳,不會是其他人,這個答己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