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語山對父母有所忌憚的眼神,我嘆了口氣。
我對小勇說:“讓明星派人來,給他帶回去!”
林蕭站起來說:“這孩子還小,能不能給他安排輕松一點的?比如你身邊這倆小孩兒,天天跟著你在城內(nèi)轉(zhuǎn)轉(zhuǎn)不挺好嘛,他不是那塊料,蟲子都不敢踩,你還能指望他打仗?”
小勇聽見提到自己,笑著看看我。對林蕭說:“慫蛋怎么保護可汗?我剛來時候也是15,訓練了兩年才有機會站在可汗身邊。雖然我才做1年的守衛(wèi),但是我能用身體替可汗擋子彈,因為我跟我媽這兩條命都是可汗給的,讓我死多少次都行。就那個貨?也配?”
林蕭知趣的搖搖頭坐下。
一會兒功夫,明星敲門進來了。
嬉皮笑臉的站在我旁邊。
“不是讓你派人來嗎?你怎么親自過來了?這個怎么回事?”我看著她朝林語山努了努嘴。
她笑著說:“我聽說你在這,除了我,誰敢來?這個啊,我昨晚不是跟你出行動了嘛,他可能就趁我不在跑回來了?!?p> 我真是氣不打一出來,說:“紀律這么松散,你就是這么帶兵的?你不在就都解散了?”
明星咬牙狠狠瞪了一眼林語山,抿著嘴唇不說話。
我接著說:“因為你管教不嚴,全隊受罰。從今天開始連續(xù)7天,包括你在內(nèi)全隊人加強訓練到晚上12點。每天只許吃一頓飯。再有逃兵,再加7天。趕緊把他弄走!”
明星答應(yīng)著,憤憤的看林語山,狠狠的拽著他出去了。以明星的小心眼兒,林語山這回有的受了。
孩兒他媽就像送刑似的哭喊著,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朝我沖了過來。
“我跟你拼了!”
小勇見狀速度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按到在地,我撿起掉在地上的刀,架在她脖子上,笑笑說:“別看這水果刀是小,很能成事兒啊?!?p> 這里沒人知道當初我是怎么用一把水果刀活下來的。雖然過去了6年,但每當看見這小物件兒,往事歷歷在目。
在座的各種人一驚,都站了起來。
另一個守衛(wèi)的槍端起來對準眾人。
“敢對我動手的,都活不了。你們說,我拿她怎么辦呢?”我拿著刀點著林蕭老婆的頭對眾人說。
沒人敢吱聲,林蕭被嚇住了,一個姿勢保持了很長時間不動,也說不出話。
鐘統(tǒng)一說:“你要是殺了她。她三個家人也會跟你玩命,你要都殺了么?一石四命?”
我站起來,收起水果刀,說:“每個人都需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你們要時刻記著,你們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連累到家人。這也是為什么我特別喜歡重用有家的人,做個每個決定之前都會先考慮后果。而她,顯然沒那個腦子。就算她是一時沖動,這也是潑出去的水,改變不了結(jié)果。所以,她還有沒有命見到你們,就看林蕭和他兩個兒子的表現(xiàn)了。”接著我對小勇說:“讓地牢過來兩個人,把她帶走?!?p> 我對眾人說:“這城里的1500人,只要是跟我一心的,都會被我視作家人,我會照顧大家的衣食住行,保證人身安全。每個月的十五,都是聚會的日子。全部家人歡聚一堂,如果有新來的人,會在這個時候向大家介紹,以便日后交流感情。你們都是在外面流浪過的人,我相信你們很渴望有一個安穩(wěn)的視作家的地方。如果你們每個人都安分守己,我們這個大家庭很歡迎你們的?!蔽肄D(zhuǎn)向林蕭,接著說:“你家總是各種鬧騰,耽誤我正事兒的時間。這會給所有人帶來危險。再這樣繼續(xù)下去,你認為可能給他們帶來危險的人,還會有人把你們當作家人么?”
林蕭皺著眉頭,說:“以后不會了,你,你能不能放了她?或者,把我們都放了,我們一家四口離開這里?!?p> 我笑著說:“哈哈哈,相信我,你不會想選擇離開的?!?p> 劉洋經(jīng)歷過暴君統(tǒng)治的部落,似乎明白不可能有活著離開的可能。接過話說:“這里挺好的,沒必要離開啊。我非常感激可汗能救回何南,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用這么做的,以前是我誤會你了。從你告訴我計劃救何南開始到現(xiàn)在,我覺得真像你說的,你把家人看的很重。我和何南決定不管別人怎么樣,我們會把這里當家,把所有人當作家人?!?p> 我笑笑,她見我沒說話,又接著說:“我可不是因為他們假意表忠心啊,這是我跟何南兩個人的意思,本來就想去見你說的,等何南身體好些,就去干活的?!?p> 我點頭說:“嗯,就憑你之前那么耿直的罵我,我相信你不是拍馬屁的人?!?p> 劉洋可能也想到之前對我的態(tài)度,尷尬的笑笑,說:“其實我們?nèi)乙擦牧撕芏?,他們也是認為以后能在這安定下來。是吧?”說完轉(zhuǎn)頭看著鐘統(tǒng)一兩口和林蕭。幾人紛紛點頭。
我說:“不管你們是不是真心的,至少暫時我是相信你們有安定的想法。我是個獎懲分明的人,你們以后會看到的。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找鐘還有正事兒呢。”
鐘統(tǒng)一讓毛茜帶兒子去林蕭家里,陪他小兒子。
一堆人走后,屋里清靜了很多,我讓小勇倆人也出去守著。
“告訴我你已經(jīng)想好計策了?!蔽艺f。
鐘統(tǒng)一看了一眼我,沒好氣的說:“哼,你不是暴君么?挨個抓起來拷打不就行了么?”
我向后靠在沙發(fā)上,皺著眉看著他說:“你這口氣好像很有情緒啊?!?p> “不敢!惹了你不都沒有好下場么?”他面帶嘲諷的說。
我嘆了口氣說:“如果不是這樣,我早就死幾千次了。我知道你理解不了。你只需要知道,現(xiàn)在這個世道,沒有民主,沒有法治,只有人治,只有獨裁才能讓我的人活下去。我跟其他那幾個獨裁首領(lǐng)一樣,唯一的區(qū)別,我把順從我的人當家人。我能跟所有人同甘共苦。這也是為什么像華佗、冷焰、火影這樣,能死心塌地的從一個部落跟著我,逃亡、打拼、建立新部落一直到今天?!?p> 從看見那把水果刀開始到說起這個,那段痛苦的經(jīng)歷總浮現(xiàn)在眼前。
我頓了頓,接著說:“我沒奢望有人能完全理解我,除了華佗以外,他是親眼看著我一天一天怎么熬出頭的。其他人。。?!蔽倚χ鴵u搖頭。
鐘統(tǒng)一終于放下鄙視的情緒,看著我說:“那。。。你理解下別人吧,你看林蕭,那么個老實人,打不得罵不得的大兒子現(xiàn)在天天被折磨,老婆還被關(guān)地牢了。你帶我們?nèi)ミ^那地牢,那個地方,哎,想想就難受。你說他自己帶著小兒子,怎么活?”
“那你想怎么樣?”我問。
他看我半天終于說:“當什么都沒發(fā)生,一個疼兒子的母親失控行為,可以理解。。。放了她。”
我嚴厲的說:“她怎么罵我都沒關(guān)系,毛茜也罵過我,我不也沒把她怎么樣么?但是她動刀了,當眾挑戰(zhàn)我的權(quán)威,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如果我不懲處她,你讓我怎么服眾?你當我這是過家家么?”
鐘統(tǒng)一作為多年的集團老板,深知管理門道兒,大概也覺得朝令夕改不妥,便沒再辯解。
我見他沒再說話,便說:“她叫林苗是吧,嗯,你的面子夠大,我保證她不僅死不了,我也不會碰她一個手指頭。只要她能理解他兒子訓練的過程,不再給我找麻煩,我會放了她。但是要在解決內(nèi)鬼問題之后?,F(xiàn)在你可以說說你的計劃了吧?”
鐘統(tǒng)一點點頭,不再絮叨,問起正事:“那個放火的,跟你招了誰主使的了么?”
“嗯,我先說的,他沒有否認。”我說。
“你信嗎?”他問。
我搖搖頭,說:“當然,不信。因為我知道內(nèi)鬼是誰,只是沒有證據(jù)。那4個隊長之一,這個管理層不能隨便定罪名。一個部落的統(tǒng)治可不像企業(yè),不能誰說哪個高管有罪就請走,再來一個就是了?!蔽铱粗娊y(tǒng)一,他當然明白我的意思,我就是曾經(jīng)被無辜定罪請走的那個。我接著說:“他們手底下,少的有50人,多的有200人。每個都可以是一個獨立的戰(zhàn)斗集體,大敵當前,臨陣換將,會動搖軍心,損失太大了。我傷不起?!?p> 鐘統(tǒng)一說:“嗯,我明白。但是最終還是會揪出那個鬼,還是會面臨換將的問題。該發(fā)生的總會發(fā)生的。眼前最關(guān)鍵的是,你需要暗中削弱他的兵力,把忠于你的,不只是忠于隊長的那部分人拉攏過來。這樣一來,我相信剩下的人只占少部分,再一舉殲滅也不會太費勁。只是這樣做,會費些時間,而且說實話,龍魚混雜,我想不到怎么分辨。萬一一個不小心弄巧成拙,打草驚蛇,狗急跳墻就不好了?!?p> “削弱兵力這個問題,你不用操心。每個隊里都有我的眼線,而且早已經(jīng)暗中進行了。你說的對,讓他跳墻?!蔽艺f。
他欣慰的笑笑,接著說:“那么接下來,需要將計就計。我們需要這樣。。?!?p> 鐘統(tǒng)一把他的計劃一五一十告訴我,然后說:“那后面你打算怎么辦?”
我點點頭,滿意的笑著說:“你的計劃已經(jīng)很好了,后面就不用你操心了。謝謝,我的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