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遲景打來電話時,宋驕陽正在辦理護照。
“電話不通,消息不回,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聽著他憤怒的腔調(diào),心中滿是疑惑。
從來只有他主動聯(lián)系的份兒,她也按他的要求做到了。
是他說不想再看到她,怎么還反過來怪她?
宋驕陽淡淡問:“你找我還有什么事?”
她的話非但不能平息他的怒火,反而激得周遲景更生氣。
“你那些破爛還在我車里,趁早拿走?!?p> 周遲景車上的確有很多宋驕陽的衣服,可那些都是情趣內(nèi)衣,車上、野外用的,卻在此刻顯得可笑。
曾經(jīng)為了迎合他而戴上的面具,如今終于可以卸下了。
宋驕陽說:“都扔了吧,反正也不重要?!?p> 周遲景頓時不說話了。
揚聲器傳出打砸東西的聲響。
“遲景,你的手流了好多血,沒事吧?”陳望舒關心道。
很快,工作人員在她遞上的資料蓋印。
“女士,手續(xù)將在十五個工作日辦好,請您耐心等待?!?p> 事實上,傅東闕為她打點好了一切,申請加急處理。
不知道為什么,周遲景總覺得宋驕陽有事瞞著他,忍不住問:“辦什么手續(xù)?”
宋驕陽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她和周遲景從來不存在什么秘密,即使她在他面前總是放得很開。
也許她在害怕,萬一他選擇的不是她,那她又該怎么辦。
但現(xiàn)在不一樣,感受到周遲景有些波動的情緒,宋驕陽攥著衣角,鼓足了勇氣。
“周遲景,你愛過我嗎?”
那個壓在她心頭的問題終于被她問出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一開始他對她很好,會在她生日準備驚喜,會在她加班時送夜宵。
朋友圈里滿是他們的甜蜜日常。
后來她才知道,是為了刺激那個分手多年的初戀。
周遲景始終忘不了陳望舒。
而她宋驕陽,不過是周遲景用來測試陳望舒是否在意他的工具。
一瞬間,聽筒里只剩下呼吸聲,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久到宋驕陽懷疑電話早已斷線。
十幾秒后,那句‘你在聽嗎’還沒來及問,就被對面的曖昧喘息打斷了。
“嗯……慢點……”
一陣嬌柔的喘息中,包裹著一道被情欲浸染的沙啞男聲。
“別鬧了,我們結婚,我不想失去你……”
宋驕陽手忙腳亂想要掛斷電話,卻因為手抖,按了好幾次才成功。
她竟然會問明知道不會有答案的問題。
不是顯而易見嗎?
這就是他的真心話。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大雪,宋驕陽甚至感覺不到一絲寒意,任由雪花落在她的頭上,臉上。
那瞬間,宋驕陽笑了,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周遲景,我怎么會愛上你這樣的人?任由你傷害我一次又一次。
我真是蠢。
好蠢啊。
這段日子,不少人都來奚落她上位失敗,贗品永遠比不上正版。
宋驕陽對此并不在乎,滿腦子都是出國參賽的事情。
期間,傅東闕頻繁約她見面吃飯,有時是高檔餐廳,有時是路邊小攤,兩人志趣相投,總有聊不完的話題。
他侃侃而談,見解獨到,讓她心生敬佩。
最重要的是傅東闕很有分寸,眼神中總是帶著欣賞,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她特地報名了翻糖蛋糕培訓班,以便恢復最佳狀態(tài)。
而陳望舒示威般發(fā)來婚禮請?zhí)?p> 新郎:周遲景。
新娘:陳望舒。
地點:豐和酒店。
誠邀您于五天后出席婚禮慶典,共同見證我們的幸福時刻。
宋驕陽看到這里,心臟猛地抽搐了一下。
不過這些又和她有什么關系。
五天后,正好是她跟隨傅東闕出國的時間,足夠療傷。
叮。
轉(zhuǎn)賬記錄顯示5:20分到賬52000元。
周遲景不是個體貼的情人,但他出手向來十分大方。
宋驕陽搖了搖頭,居然閃過一絲動容。
而下一秒陳望舒的朋友圈曬出鴿子蛋鉆戒。
如果她圖錢,那么此刻她已經(jīng)如愿以償。
要怪就怪她圖的是愛,是一人心。
慘敗。
只不過是她最近行為舉止反常,他擔心婚禮前夕再出什么岔子。
封口費而已。
畢竟在他心里,念念不忘的一直是陳望舒,怕她又會做出傷害他心上人的事,所以要給她一點甜頭,讓她安分。
而那些錢,被她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