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們要阻止他
花酒酒渾身血液上涌,手腳冰涼,她勉強管理好面部表情。
語重心長道,“十一,定德王為國捐軀,于情于理,皇室都該去一個人?!?p> 她想想,換了種方式勸道,“我作為即將冊封的皇后前去吊唁,是給王府應有的體面。”
這句話明顯取悅了花受,他纏著她膩歪了一會兒,終于松口放她去定德王府。
花酒酒的背影消失在明宮大殿,一名謫仙般的白衣青年從內(nèi)殿緩步而出。
長發(fā)蜿蜒在潔白的曳地裙裾上,只在耳旁用細長的金質(zhì)鏈條編成小辮,散散垂在胸前。
“兩個傻子。”
他冷嗤一聲。
玄袍少年渾不在意地笑了笑,“阿姐愿意騙我,說明她待我是不同的。”
他上下打量一眼白衣青年,得意道,“不然她怎么不騙你?”
“……”
月酌一時無言,他緩步來到明宮門口,抬頭望向天空,唇角勾起淡笑。
“這怨……真是濃郁?!?p> 又側(cè)頭看向花受,“你放她去見燕山雪,不怕出現(xiàn)什么變故?”
花受撩袍坐下,單手支額,“左右不過逃跑,又或者密謀奪位,阿姐開心就好。”
月酌笑了笑,不再多言。
“燕世子,定德王之死,是花受故意為之。”
夜幕深沉,星光閃爍。
一支支昏黃的白燭照亮了整間靈堂,喪幡林立,紙錢鋪地。
燕山雪披麻戴孝,跪在黑棺前,神情麻木。
聽見她的話,瞳孔終于有了些許波動。
他往盆里扔了張紙錢,嗓音沙啞,“我以為,殿下會選擇不告訴我。”
花酒酒微訝,“你知道?”
他勾起唇角,笑的又冷又凄,“父親親信,冒死送來符訊?!?p> “瘟妖在殺父親前,曾說過,晉國質(zhì)子果然信守承諾,為它送去氣運之人吸食?!?p> 燕山雪一張一張扔著紙錢,瞳中火光倒映,顯得格外空洞。
他神情僵硬,“他早就不是晉國的十一皇子?!?p> “而是帶著仇恨回來的晉國質(zhì)子。”
花酒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靠近一點,壓低聲音,“燕世子,我不是說過么?!?p> 燕山雪不明所以看向她,花酒酒一字一頓,“花受并非真正的十一皇子?!?p> “死域中的那個孩子,就是花受?!?p> 之前或許只是猜測,可當花受親口承認,他和月酌都是同一個人,她就確定了。
花酒酒愧疚道,“也怪我,若能及時發(fā)現(xiàn)異常,或許定德王就不會死?!?p> 燕山雪搖搖頭,“殿下不必如此,這并非你的錯?!?p> 他定定看著面前的火光,不知在想什么。
花酒酒道,“他故意害死定德王,目的只怕不簡單?!?p> “如今晉國境內(nèi),亂象叢生,他卻從未關心擔憂過?!?p> “我懷疑,他就是想攪渾這江山,讓天下大亂?!?p> 燕山雪不自覺握緊手中紙張。
花酒酒輕嘆,取過一疊紙錢投入盆中,火光托著灰燼升空,她語氣沉重。
“燕世子,還請振作起來,定德王誓死守護的天下,不該斷在花受手里。”
她看向燕山雪,眸光堅定。
“我們要阻止他?!?p> 燕山雪一怔。
許久,他低頭看看手中紙錢,又抬頭看看那副黑棺。
眸子漸漸亮起來,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是呀,父親雖亡,可意志猶在?!?p> “從小他便教導我,武將的職責,就是守護天下百姓。”
他攥緊手中紙錢,側(cè)頭看向花酒酒,神色不再頹廢。
“殿下,謝謝你?!?p> 花酒酒松了口氣,眉目間露出欣慰,“不必言謝,我們不是朋友嗎?”
燕山雪勾唇,眼眶驟紅,一滴眼淚落下,他側(cè)過頭去。
長久的沉默中,只有火焰舔舐紙張的聲音。
花酒酒突然疑惑出聲,“你曾說過,月酌不是妖物,死域中的孩子也不是妖物,。”
“可他們都異于常人,看著也不像人類?!?p> 她目視燕山雪,微微蹙眉,“那他到底是什么?”
燕山雪停下燒紙的動作,眸中同樣露出不解,“不知道?!?p> “山海錄確實昭示他們不是妖物。”
花酒酒沉思片刻,喃道,“我聽說,殺妖需要特意的靈器……”
“若他們非人又非妖,豈不是找不到能傷害他們的東西?”
燕山雪神色凝重起來,忽然想起什么,側(cè)頭看她。
“殿下不是曾用箭射傷過月酌么?”
這么一說,花酒酒記憶回籠,當即一喜,“倒是差點忘了,看樣子,普通武器也能傷到他們?!?p> 她道,“燕世子可有計劃?”
燕山雪沒說話,眸光深沉注視著黑棺,好半晌,他開口。
“知道太多,對殿下來說并不是好事。”
“唯有一事想求殿下?!?p> 花酒酒看他,目露詢問。
燕山雪低頭抿唇,猶豫不決的樣子。
少頃,頗有點自厭地閉上眼睛,啞聲道。
“若可以,還請殿下護住七公主?!?p> 花酒酒面色有一瞬復雜,張口想說什么,還是閉嘴點頭。
“好。”
雖說要攻略男主,可他如今這般心系女主,若女主真的死在此刻,他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
更何況,女主同樣有女主光環(huán),她哪那么容易出事。
倒不如答應下來,賣燕山雪一個好。
“多謝殿下?!?p> “二哥。”
一身素衣的燕山月眼眶紅紅走過來,“夜色已深,你一天一夜未曾合眼,這里我看著,你去歇歇,可好?”
燕山雪沒動。
她抬手去抹淚水,繃不住哭出來,“二哥,父親已逝,家中頂門立戶的就只有你?!?p> “你若是再垮下去,讓祖母和娘,還有家中姐妹該如何……”
她哽咽的說不下去。
花酒酒輕嘆一聲,也勸道,“燕世子,歇歇吧。”
話落,門外進來一藍衣內(nèi)侍,低眉順眼道,“殿下,夜已深,該回宮了。”
花酒酒看他一眼,知道這是花受派來提醒她的。
揮揮手,道,“知道了,先下去吧,容我同燕世子告辭。”
內(nèi)侍低頭退下。
花酒酒看向燕山雪,這次回宮后,估計花受再不會輕易讓她出來。
她剛想說話,燕山雪就從袖中拿出一沓萬物符遞過來,神色鄭重。
“殿下,還請保重。”
花酒酒知道一旦亂起來,燕山雪顧不上她,也沒推辭,從容收下。
二人對視一眼,互相道了句無言的保重。
她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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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隱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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