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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徒弟一身正氣,才怪??!

第17章

  宋青月看見婁長言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周默默怯怯地重復(fù)了一遍:“小乖……哥哥?姐姐是這么叫你的,我就……”

  “不準(zhǔn)這么叫。”婁長言打斷他,頓了一下又補充,“記好了,我的名字是婁長言?!?p>  宋青月笑起來,被婁長言瞪一眼。周默默在旁道:“好的,婁長言哥哥!”

  她率先下樓去,周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婁長言看一眼前面的兩個人,垂眼跟了下去。

  其實宋青月沒猜到他真正的想法,周默默只是一個引子,是點燃他不安的引子。他真正在意的是,宋青月做事好像都出于她的道德感,他看不透她本身是怎么想的。

  他覺得自己被放在和周默默相似的位置上,對她來說只是“需要她幫助或者負責(zé)的人”,這讓他感到難受,仿佛一旦他們之間失去這種被道德牽制的東西,就會形同陌路一般。

  “小乖,快走呀?!彼吻嘣禄仡^看他,他落下他們幾步遠的距離,她便這樣催促道。

  婁長言一頓,短暫地不再糾結(jié)那些論起來還遙遠的事情,只是加快了腳步趕上去。

  他們將周默默送回家,周姨見了孩子,第一句話就是劈頭蓋臉的責(zé)怪:“死孩子,跑哪去了?飯也不回來吃,知道我熱了幾遍嗎?”

  婁長言等了一會,沒等到宋青月上前打圓場,很是意外地看了眼她,“你不去攔著?”

  宋青月?lián)u頭,“有些話得他們母子自己說明白?!?p>  面對母親的責(zé)備,周默默這次卻沒有還嘴。他走上前兩步,一把撲進了周姨的懷里。

  “娘,我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周姨有些驚訝地接住他,立刻蹲下身來摸他的臉,早上她親自打的那道紅印早就消失不見,但周默默的表情卻好像快哭了一樣。

  “怎么了,默默,誰欺負你了?跟娘說,敢動我兒子,看你老娘不抽死他!”

  宋青月善解人意地拉著婁長言往點心鋪外站了站,給母子倆留出空間。她看著風(fēng)吹過面前的槐樹,翠綠樹葉隨風(fēng)颯颯。

  “那小鬼給你說什么了?周姨是怎么回事?”

  “偃甲對身體的影響太大了,而且需要修繕。之后我給師門寫封信,看能不能找墨門的人來一趟吧?!彼龂@口氣,“最好是把焉支山的事情一起匯報了,但眼下這種狀況,陳飛肯不肯給我們看卷宗還是一回事。”

  “殺人兇手,你有眉目了嗎?”

  宋青月安靜了一瞬,“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想。陳飛和周姨之間有點什么舊仇的話,那點心里的藥她就脫不開干系了,只是我們沒拿到證據(jù)而已?!?p>  “……我不覺得是她?!?p>  “嗯,我也這么想。”宋青月想起她回溯前,周姨拜托她找默默的樣子,如果女人有膽量對陳飛下手,就絕不會任由默默被帶走。

  他們又在門外站了一會,周姨從里面走出來,眼眶微微泛紅,宋青月懷疑他們母子抱頭哭了一場。

  “默默貪玩,讓二位費心了。他說姑娘也許有話要問我,不如進來說吧?”

  宋青月依言跟著她進了屋,她抬起眼,“默默,今天城里還有兩單糕點,娘打包好放在柜臺上了,你去一趟吧?”

  “沒問題!”周默默清點訂單的功夫,周姨煮開一壺茶,替宋青月二人斟下兩杯茶。

  等到周默默離開有一會兒,她才開口道:“姑娘想問什么,便問吧?!?p>  “聽默默說,他小的時候姨的手臂沒受傷?!彼吻嘣抡遄玫?。

  對坐的周姨臉龐有些模糊,在茶杯上蒸騰的霧氣中氤氳。她說:“我的手臂,是陳飛命人來生生打斷的?!?p>  趙錦歌治下螢火軍中,有一名叫周云的女兵。玉門關(guān)與樓蘭一役中,她是為數(shù)不多存活下來的人。

  這一仗,內(nèi)部有人出賣了軍情,致使趙錦歌帶領(lǐng)螢火軍陷入匈奴人提早設(shè)好的埋伏中。樓蘭多騎兵,呈口袋狀將螢火軍甕中捉鱉。

  周云在亂戰(zhàn)中身中流矢,毒從傷處蔓延,幾乎要了她的命。她被趙錦歌救下來時,失去了一條腿,但同時得到了趙錦歌的信物。

  趙錦歌自知敗局已定,難逃一死,在隨身的絹帕上寫下血書交給周云,血書內(nèi)容是請求陛下徹查此戰(zhàn)內(nèi)奸。

  周云帶著血書逃了。

  逃兵按律當(dāng)斬,她雖回到玉門關(guān),但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留在戰(zhàn)場上是死路一條,但她不能死,她還背負著趙將軍的期望。

  彼時的涼州知州是個年輕人,內(nèi)奸一事牽扯甚廣,她不敢賭,只有慢慢嘗試接觸知州,試圖挖掘出一條通路來。

  兩年后,當(dāng)時的知州八抬大轎,把周云娶進了門,次年,他們生了個兒子。人們都知道知州與夫人極為恩愛,夫人腿腳不便,日常出行只能依靠輪椅,知州大人便從未假手他人,親力親為地推著愛妻走動。

  血書之事被周云系數(shù)告知,知州便多次起草奏折上書,懇請陛下徹查。只是事情久遠,牽涉太廣,又缺乏確鑿的證據(jù),一直被陛下按下。

  幾年后,來了個新上任的涼州總兵,名曰陳飛,是當(dāng)年趙錦歌的副將。

  故友相逢,周云本是開心的。她把將軍托付的事情告訴了陳飛,陳飛問她血書在哪里,她答,在一個只有她知道的地方。

  于是禍從天降,陳飛以她丈夫的性命要挾,讓周云交出血書。周云不肯,知州便死在陳飛手下的折磨當(dāng)中。

  那夜,血從知州府堂前,一直流到了大門。

  陳飛又命手下折磨周云,以木棍生生斷她一手,至此,周瑜依舊沒有交代血書的下落。彼時陳飛拖了一把椅子,坐在知州府堂前。血腥氣充斥在府內(nèi)的空氣中,他卻毫無所覺一般,只是在思考讓女人開口的方式。

  最后,他把主意打到了知州唯一的兒子身上。

  如果不交出血書,那么那個孩子,將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對周云說道。

  周云屈服了,她說,血書藏在知州府壁櫥所連通的地下室內(nèi)。

  陳飛搜到了絹帛,按照約定,放了周云母子一條生路。他們被趕出知州府,當(dāng)夜,府中上下宛如被血洗過一遍,無一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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