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千楚糾結(jié)著,最后干脆閉上了眼,多少有些視死如歸的模樣。
岑北辰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的樣子,唇角微微上揚,還是和以前一樣,招惹他,等他來真的,又嚇得動也不會動。
驀地,手機鈴聲打破了空氣的靜謐。
岑北辰眉心一跳,不知道是誰這么會挑時間,心里默默的問候他祖宗十八代,并且并不想理會。
霍千楚卻猛地睜開眼睛,抽回手往后躲了躲,出聲提醒,“岑醫(yī)生,你有電話?!闭f完就迅速的站起來,跑進了洗手間。
岑北辰擰了擰眉,不爽地接起電話。
“岑北辰,你威脅了淺淺什么,剛才她說什么身體不舒服,要暫時取消訂婚宴?我問過暖暖了,暖暖說她現(xiàn)在的身體根本就沒什么大問題。”岑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咆哮聲從電話那端傳來。
岑北辰輕笑一聲,“大概是她腦子還清醒,知道明天不會有訂婚宴,與其明天成了笑話,不如今天給自己找個臺階?!?p> “你真是翅膀硬了……”
“爺爺,時間晚了,你年紀(jì)大了,早點休息對身體好?!闭f完岑北辰就掛斷了電話。
他放下手機,看向洗手間的方向,眼底漫上了幾絲笑意,耐心地等霍千楚害羞完調(diào)整好再出來。
此時霍千楚放在一旁的手機也提示了條信息,他掃了一眼,便看見信息內(nèi)容——
【主動點,今天就拿下他,我都迫不及待想知道細(xì)節(jié)了。】
岑北辰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加上霍千楚穿成這樣說要去見朋友,這是什么意思,顯而易見。
足足有十幾分鐘,霍千楚才從洗手間出來,走到沙發(fā)邊坐下來,想著怎么把被打斷的事續(xù)上。
岑北辰又恢復(fù)了之前的坐姿,她也就在旁邊坐下來,下意識的摸過手機。
不過就是想要緩解下尷尬和緊張,卻瞥到手機屏幕上的即時新聞,【岑云兩家定于明天的訂婚宴臨時取消。據(jù)悉,云小姐一周前因為身體不適入院治療……】
取消了?她還什么都沒做,就取消了?
霍千楚微微松了一口氣,看來之前的事不用續(xù)了,“岑醫(yī)生,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說來著?”
“也不是特別重要的事?!贬背秸f著站起來,“就不耽誤你出去了。”
訂婚宴已經(jīng)取消,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霍千楚也不想再跟岑北辰虛與委蛇,于是趕緊起了身,把他送到門口。
岑北辰走出門外,見她在門口停住了腳步,“你不是要出門去見朋友么?”
“不去了?!被羟СΦ溃芭笥褎倓偨o我發(fā)信息,說有事要忙,臨時取消了?!?p> 岑北辰頗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那早點休息。”說完就往家里走。
霍千楚拿過手機,打開和L小姐的對話框,先轉(zhuǎn)了個大紅包過去,然后說,【今晚不用來了?!?p> 【老板,有點堵車,實在抱歉?!?p> 【下次有需要找你?!炕羟Сf完,就刪了對話框。
訂婚宴臨時取消的事情,又在群里引發(fā)了一波討論,大家對云淺的身體噓寒問暖,霍千楚本就不怎么參與這些事,轉(zhuǎn)身往衣帽間走,打算換衣服休息。
喬綰卻發(fā)來信息,【上班沒?沒上班出來喝一杯,有大八卦?!?p> 霍千楚看了一眼時間,不算晚,而且明天也不上班,問了地址就要出門。
走到門口,又想起什么,還是回去換了一套中規(guī)中矩的衣服。
岑北辰看著自家門口的監(jiān)控,見霍千楚進了電梯,便也出了門。
他跟著她進了酒吧,可人太多,一個轉(zhuǎn)身,霍千楚人就不見了。
岑北辰找了一圈,最后給喬衍打電話。
酒吧是喬家的,喬衍沒事就泡在這,于是帶著“極其煩躁”的岑北辰去監(jiān)控室看了看,最后看到霍千楚和喬綰在一起。
“沒什么事?!眴萄艽钭♂背降募绨?,“在喬家的地盤,沒人敢欺負(fù)我妹妹和我妹妹的朋友,走吧,喝幾杯。”
岑北辰擰著眉往外走。
“人家玩得開心呢,你就拉著臉去掃人家的興?”喬衍跟上去,“她也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況且她以前也經(jīng)常來玩……”
岑北辰轉(zhuǎn)頭看他,“以前?”
“你不是不知道吧?”喬衍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她每次都給你打電話讓你來接她,還給我的酒保小費,讓他們幫忙給你打電話來接她?!?p> “嘖嘖,以前霍千楚出手可真大方,我那些酒保都爭先恐后的幫她打電話。她甚至許諾誰能把你叫來,就送一輛豪車。”
喬衍又打量了他一下,“你不知道?你沒接過電話?”
岑北辰眉頭蹙得更緊,沒說話。
喬衍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沒再說話。
跟喬衍他們喝了幾杯,岑北辰還是不放心,就出來看看,但霍千楚已經(jīng)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他四下找了半響,才看見霍千楚跟一個男人說說笑笑的往三摟走,隨后便進了三樓的一個房間。
這邊一樓是散臺,二樓是包間,三樓就是套房了,雖然霍千楚換了衣服,可去三摟要做什么可想而知。
他看著那男人多少有點眼熟,又想起霍千楚之前收到的那條信息,微微瞇起眼。
他抬手敲了敲欄桿,從腦海里把這個人翻了出來——霍千楚的大學(xué)同學(xué),給霍千楚送過花,寫過情書。
這就是霍千楚今天晚上“要拿下”的人?她眼光什么時候這么差了?
岑北辰轉(zhuǎn)身回了包間,猛喝了幾杯酒。
見他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臉色不好,喬衍也發(fā)現(xiàn)不太對勁,于是給喬綰發(fā)了條信息,問她和霍千楚在做什么。
等了許久都沒信息回復(fù),那邊岑北辰卻把杯子一摔,起身往外走。
喬衍趕緊跟上去,一邊走一邊給喬綰打電話,電話鈴響了一遍又一遍,可就是沒人接。
岑北辰出門往三樓走,走到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喬衍跟在他身后,見狀也明白了什么,他尷尬地站在那,不知道該上前把岑北辰拉走還是應(yīng)該幫他把門踹開。
把門踹開,那畫面肯定不好看,甚至容易成為一輩子的陰影。
但是把岑北辰拉走?他好像也沒這個本事。
在他糾結(jié)中,岑北辰抬起手,手握成拳在空中停了半響,最后終于敲在門上。
一開始是敲門,最后就變成了砸門。
還好三樓人少,這房間又在拐角處,樓下的人看不到。
有保鏢來看情況,見到喬衍也在,便沒有上前。
喬衍對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立刻安排人把通往三樓的樓梯和電梯全都封住了。他站在那,看著岑北辰砸門,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極其緩慢。
他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久,但估摸著也不過就是三五分鐘,門終于被從里面打開。
霍千楚站在那,微微喘著氣,臉色發(fā)紅,發(fā)絲有點凌亂,衣服像是被拉扯過,肩膀都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