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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瘋批奸臣被嬌軟美人親懵了

第二十九章 本能

  這幾日朝野上下可不太平。

  裴卿攔下所有雪災(zāi)折子的舉動無疑惹了眾怒,忠臣貪官,皆在背地里咒他,民間更是怨聲載道。

  這些紛亂止息于幾個不大不小的官吏被發(fā)現(xiàn)死在自己府內(nèi)。

  其皆為一劍封喉,傷口利落干凈。官府派來的仵作一瞧,便知這是東廠的手筆,于是無人敢再查下去,對外宣稱那幾人是自戕。

  更巧的是,在那幾個官員府中還查到了貪墨的罪證。于是這幾人被蓋棺定論為“畏罪自戕”,其家眷或流放充軍,或貶為奴籍。

  這么一來,便再無人敢明面上議論裴卿,其后又因玉和公主將要隨使團入西夜,此事便被壓了下去。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裴卿將折子盡數(shù)扔給劉泉后,第二日便派了人去長寧宮。

  宋清安聽聞翠珠的話時,還有些吃驚。

  “裴掌印這幾日不是忙得厲害嗎?”

  翠珠聞言遲疑了一下,道:“這……婢子就不知了,是寧水苑那邊的意思。”

  宋清安揮了揮手讓她退下,垂眸思量。

  為何想到要與裴卿見面,竟有些別扭呢……

  “竹煙?!?p>  宋清安揚聲,待竹煙進來后又與她道:“宸妃送來的那些茶葉,你包一下,今夜帶去?!?p>  雖然當(dāng)時宋清安推辭了,但后來姜芷還是將茶葉送到了長寧宮。她正愁怎么處理,這么看借花獻佛倒是得宜。

  想來姜芷若知曉此事,也不會,亦不敢多說什么。

  —

  宋清安去寧水苑已是輕車熟路,都不消人引路,自個兒便能到書房。

  此時她立在抱廈之下,看著雕花木門間透出的燭火微光,竟有幾分踟躕。

  想這些作甚。

  宋清安無端回想起裴卿的擁抱,忙將這念頭甩出去,伸手推開了門。

  裴卿照舊坐于案前,聽得響動卻連眼皮都不曾掀起,只淡淡道了一句:“公主來了。”

  宋清安背手合上門,輕嗯了一聲,眼神在屋內(nèi)逡巡,總覺得多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

  宋清安目光一凝,停在窗下的黃花梨玫瑰椅上。

  玫瑰椅向來是閨秀女子用的,裴卿這里素來沒有,而今突兀出現(xiàn)……

  難道是給她的?

  許是宋清安太過安靜,裴卿終于抬頭去看她:“公主站在那兒做什么?”

  他眸光平靜,不見波瀾,向窗下頷首:“公主坐吧?!?p>  宋清安將將回神,依言去了窗邊,卻是將玫瑰椅搬至裴卿身側(cè),這才坐下了。

  笑話,從前沒有她坐處的時候她還與裴卿挨得那么近。如今既有了,怎還能比那時還離得遠了呢?

  裴卿自始至終都瞧著她動作,并未阻攔。

  “穆之,我給你帶了些好東西?!?p>  宋清安覺出裴卿似有些冷淡,她只充不知,笑盈盈地將竹煙包好的茶葉放到書案上。

  “昨日宸妃娘娘邀我去她宮中坐坐,未央宮的茶果真清香四溢。娘娘好心,看我喜歡,便送了些到我宮中?!?p>  說到此處,宋清安眉目彎起:“我想著該讓穆之也試試,便帶過來了?!?p>  裴卿悠悠轉(zhuǎn)著玉扳指:“公主去見宸妃了?”

  “娘娘相邀,我是晚輩,總不好不去吧?”

  宋清安面上沒有絲毫心虛,裴卿也知她這話在理,可……

  以她的性子,若真不想去,有的是辦法。

  裴卿沒有戳穿她,只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她與公主說什么了?”

  “敘敘舊罷了,宸妃娘娘溫柔和氣,與她相處倒是舒服?!?p>  宋清安溫溫一笑,眸中倒是真誠。

  “咱家竟不知,公主與她何‘舊’之有?”

  裴卿嘲她,宋清安假作沒聽見,低聲道:“與我母親相關(guān)罷了……”

  “公主,別怪咱家沒提醒你,那可是一池渾水……公主最好不要去趟。”

  裴卿懶懶道,一手卻按在那茶葉包上拖向自己。

  他的話讓宋清安眸光一閃,聽這意思……難道裴卿也知道些什么?

  “穆之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彼吻灏脖犞劬φf瞎話,“宸妃娘娘告訴了我一件事?!?p>  “原先貴妃娘娘送給我的衣裳……有問題。”

  宋清安眉間蹙起,愈發(fā)哀愁:“可我回去后命人仔細檢查了,其衣上一無異香,二無異物,卻是瞧不出什么問題?!?p>  “我疑心或許衣間有什么,可又不能將它剪了來看……”

  說到此處,宋清安眸中已淚光點點,聲音微微發(fā)顫:“若宸妃娘娘所言非虛,那……我已穿了那些衣裳許久,如無娘娘提醒,只怕我到最后都是不明不白……”

  宋清安適時低頭,取出錦帕拭淚:“可縱是如此,我依舊不曾發(fā)現(xiàn)哪里有問題……貴妃這般想害我,實在讓我心驚……”

  她與裴卿坐得近,順勢便伏上裴卿肩頭,哀哀啜泣起來。

  裴卿面上淡淡,卻沒有推開她,手掌還在她背上安撫似的輕拍。

  “公主寬心,您現(xiàn)今的衣裳,都是劉泉經(jīng)手過的?!?p>  裴卿聲如玉石瑯瑯,讓宋清安心下稍定。

  果然,那時劉泉來送衣,定是已發(fā)現(xiàn)了不對。

  做戲做全套,宋清安收斂了些淚水,后怕道:“可若沒有穆之……我豈不是……”

  說著,宋清安眨了眨眼,淚水又要落下來。

  “穆之,我不想咽下這口氣?!?p>  她兜了一大圈,總算說出了此行目的。

  觀她淚水漣漣,眼眶微紅,裴卿心知宋清安是裝的,卻還是伸手,指腹擦過淚痕,他問道:“那公主想怎么做?”

  宋清安沉默片刻,隨后起身坐進裴卿懷中。

  她瞧著倒是無辜:“我怕隔墻有耳,還是近些與穆之說吧?!?p>  裴卿默默無語,有膽子來寧水苑做隔墻之耳的,怕不是活膩了……

  宋清安發(fā)髻微散,有幾綹青絲垂下,更顯嬌弱。她又湊近了些,在裴卿耳際徐徐道來。

  ……

  “咱家竟不知,公主有這般好心計?!?p>  裴卿微微偏頭,不再讓宋清安如此靠近。

  見裴卿躲開,宋清安反欺身而上,再次拉進兩人的距離:“裴掌印居此位多年,應(yīng)當(dāng)也見了不少腌臢事吧?”

  她一手搭在裴卿肩頭,一手則輕輕撫過他衣襟。

  “我自小長在深宮中,見過的事情,也不比裴掌印少。所以……”

  宋清安唇角微挑,一手已探入他衣襟中:“裴掌印說錯了,于宮中人而言,這不是心計?!?p>  裴卿漆眸暗下,攥住了宋清安的手腕。而她好似毫不受影響,依舊柔聲道。

  “……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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