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朵和梁策各自走進房間,錢朵將包仍在一旁,接著一個飛躍,整個人埋在被子里。時間不早了,錢朵也很困了,在和思想短暫抗爭過后,錢朵踢掉腳上的鞋,衣服也沒換,直接鉆進被窩,很快進入夢鄉(xiāng)。
而另一邊的梁策異常清醒,相比之下梁策的思想更強烈些,他和思想抗爭了太久,最后還是輸了,他本以為自己可以戰(zhàn)勝,卻發(fā)現(xiàn)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贏的勝算。
一點半了,梁策的意識逐漸渙散,在他那股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思想支配下,梁策給錢朵發(fā)了消息:“你睡了嗎?”
梁策的眼皮無力地搭在眼睛上,他努力保持睜眼狀態(tài),等待錢朵回復(fù)。不知道過了多久,梁策仿佛看見錢朵的昵稱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梁策瞬間“醒來”,給錢朵發(fā)了一連串的消息
“朵朵,你還沒休息嗎?”
“在干嘛呢?”
“怎么這么晚還沒睡,是睡不著嗎?”
“要不要我去找你?”
“還在不在???”
“我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信守承諾,但是決定權(quán)在你,你如果想讓我去找你,我就過去。”
“你可以多想一會兒,不著急,我等你?!?p> 就這樣,梁策不間斷地發(fā)了七條消息,但是錢朵一條也沒,回甚至之前的“正在輸入”也沒出現(xiàn)了。
梁策想著:她肯定很糾結(jié),畢竟這是人生的第一次,她應(yīng)該謹慎的,沒關(guān)系,我會等她想清楚的。
之后梁策躺在床上,等待錢朵的回答,期間梁策實在困得不行了,他還特意去了趟浴室,沖了個澡,讓自己清醒些,繼續(xù)等著錢朵,但錢朵還是沒有回復(fù)。
此時的梁策已經(jīng)不困了,他想著,既然錢朵還得再思考一會兒,那他也找點別的事情做吧,于是梁策開了游戲,玩了兩個小時。
他玩得忘記時間,兩小時后他才記起“正事”,他切屏又去看聊天記錄——沒有任何回復(fù)。
梁策不理解,以他對錢朵的了解,錢朵不是有耐心的人,也不是喜歡把心事憋在心里,還憋這么長時間的人。但是凌晨四點實在不能讓梁策恢復(fù)正常思考,他察覺到自己愚鈍的大腦,也就沒再想。
等到五點半的時候,梁策實在堅持不住了,他躺在床上,很快睡著了。
“在賽道飛馳,朋友的目光向我看齊,我成為焦點……”
手機鈴聲打破“午休”的寂靜,可是手機的主人卻還沉浸夢中。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終于,他意識到鈴聲不來自夢境,才睜開眼睛,伸手向鈴聲來源處摸索,終于摸到了。
“喂?”他拿起手機。
慵懶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進另一個人的耳朵,很快,對方給出回復(fù),對方的語氣還帶著些許不滿:“你在干嘛啊,睡覺嗎,要退房了知不知道,趕緊起來!”
“嗯?什么退房???”
“酒店房間啊,睡傻了啊,趕緊起來!”
“酒店房間,酒店房間……啊~對,昨天住的酒店,對對對,我現(xiàn)在起床”,梁策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看著通話人信息,又打了個哈欠,“好的,我現(xiàn)在起床,等我一會兒可以嗎?”
“嗯,不過你趕緊起來吧,昨天幾點睡的?。烤谷凰搅舜笾形??!?p> “我也忘記了。”說著,梁策又打了個哈欠。
“算了,你趕緊起來吧?!绷硪活^的錢朵掛斷電話。
之后梁策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推門出去,正好撞見蹲在門口的錢朵。
錢朵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大哥,你是不是睡得太早了啊,我都給你打十幾個電話了,你是真的一點聽不見啊。”
“不好意思,我也忘了昨晚為什么睡那么晚了?!?p> “忘了就別想了,走吧,該吃午飯了,可算是輪到我催你吃飯了?!卞X朵語氣有點著急,像在刻意回避梁策的問題。
梁策伸了個懶腰,乖乖跟在錢朵身后,二人一起下樓退了房間。這次換梁策坐在沙發(fā)休息,錢朵去柜臺辦理退房手續(xù)了。
在沙發(fā)上休息的時候,梁策的意識漸漸清醒,昨晚的回憶也逐漸占據(jù)他大腦最顯著的位置??膳碌挠洃涀屃翰邚纳嘲l(fā)上“噌”地彈起,周圍的陌生人的目光也瞬間移在梁策身上。
梁策看看四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坐下了。這時錢朵已經(jīng)辦完手續(xù),走回梁策身邊:“走吧,吃飯去?!?p> “嗯,好?!绷翰邔擂蔚負现^。
“那個,你想吃什么???”
“吃什么都行?!?p> “哦哦,我也是?!卞X朵也很尷尬——她知道梁策因什么而尷尬,卻還想裝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梁策正處在后悔的思緒中,此時的他只想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人不清醒的時候別做任何決定,果然會后悔。完了,錢朵會怎么想我,她會不會覺得我就是個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救命,我在干嘛,為什么要想起來啊,要是全忘了也行,非得想起來……
梁策逐漸皺起眉頭,錢朵早就發(fā)現(xiàn)了,卻還是什么也沒說。
二人在商場里轉(zhuǎn)了幾圈,最后梁策實在忍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那個……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學(xué)校吧。”
“?。坎怀燥埩藛??”錢朵的肚子跟著叫了一聲。
“吃啊,我的意思是把你送到你們學(xué)校,然后你去食堂吃,可以嗎?”
“那你呢?”
“我……我可能回宿舍吧,我還不是特別餓?!?p> “你怎么了,還在困惑昨天晚上的事?”話音未落,錢朵已經(jīng)后悔了,她瞪大眼睛,震驚自己怎么能把那件事說得這么坦白。
梁策也是一怔,接著回答說:“是有一點?!?p> 話以脫口,錢朵只得硬著頭皮說下去,不過她的語氣軟了很多:“那有什么的,也不能因為昨天那些東西影響心情啊,國慶還有很久呢,萬一你一直調(diào)整不過來,難不成這幾天我們都不能見面了?”
梁策表情嚴肅:“不會的,很快就調(diào)整了?!?p> “我的意思是,其實你不要覺得尷尬,沒什么的,這都是人之常情,再說了,你又沒干什么……”說到后來,錢朵的聲音越來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