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朵嚇了一大跳,她顫抖地探了探眼前女子的鼻息,發(fā)現(xiàn)還有呼吸,這才松了口氣。
“你在干嘛?”梁策問道。
錢朵又緩了緩神,才回答說:“我以為她真的死了?!?p> “哈哈哈,她連血都沒有,怎么死???”
“別笑!”錢朵突然暴怒。
梁策瞬間收起表情。
“唉?!卞X朵又嘆了口氣。
梁策上前,將錢朵扶起:“沒事了,沒事了?!?p> “你說這個男生,這個男生怎么就沒來呢?”
“不知道,可能更想要財產(chǎn)吧?!?p> “錢就那么重要嗎?”
“要我說,大部分人還是會在愛情面前選擇金錢吧?!?p> “那你呢”,錢朵掙脫開梁策,“你呢,你也選錢嗎?”
“你先別問我,咱倆反過來假設(shè)一下,假如你有一千萬,但是跟我在一起之后一分錢都沒有,一切從零開始,你會選什么?”
錢朵細細思考梁策的問題,只是思考得越深入,她也就越答不上來梁策的話。
“很難抉擇吧,尤其放在現(xiàn)代?!?p> “好像真的很難……”
“之前我還以為那男的是自己白手起家當上總裁的,接過不是?!?p> “對啊,沒想到就是個繼承家產(chǎn)的,哼,虧我還磕了那么久?!?p> “磕?”
“磕cp啊?!卞X朵解釋說。
“哦,聽懂了?!?p> “唉,好煩,以為是個圓滿的結(jié)局呢,怎么我玩過的密室老是這種主題?”
“哈哈哈,一般密室逃脫都喜歡做這種主題吧,也可以警示后人,珍惜眼前人?!?p> “嗯……說得很有道理嘛,挺厲害呀,總結(jié)能力很強哦?!?p> “好了好了,該出去了?!绷翰弑豢涞媒又翰哂行┎缓靡馑迹戳丝粗車?,發(fā)現(xiàn)另外兩個人已經(jīng)離開了。
之后錢朵和梁策也走出密室。離店之前,錢朵還有疑問沒搞清楚,她走到吧臺,問道:“老板,那個姐姐沒有死吧?”
“死了啊?!钡昀习宓恼Z氣沒有一絲波瀾。
“啊,那要不要送醫(yī)院啊?”
“為什么要送醫(yī)院,再說了,自刎怎么送醫(yī)院啊?”
“那你這不就是……”,錢朵沒敢繼續(xù)問。
“就是什么???”老板被錢朵搞糊涂了。
接著,梁策代錢朵解釋說:“老板,她想問那個姐姐在現(xiàn)實生活中是不是沒有死,是不是只在游戲里死了?”
“哈哈哈,原來你想問這個啊,我還以為你要問什么呢。哈哈,當然了,她沒死,如果她真的死了,那我不成殺人犯了嗎,那我這家店還能開下去嗎?”
聽著店老板輕松的語氣,錢朵的心情也輕松很多,不過以防萬一,錢朵還是去見了一面“死而復(fù)生”的女子,才徹底放心。
女生被錢朵的意圖可愛到了,她還將整體的故事講給錢朵聽。事情是這樣的,那個男人確實是白手起家,但是他的母親在很早前就私下挪動了他的財產(chǎn),將其轉(zhuǎn)移到自己名下。男子很無奈,但是他也以此作為威脅——如果他的母親做出任何傷害他女朋友的事,他會把母親囚禁人的事告上法庭,所以這個女子也就這樣被關(guān)了很多年,男人認為,起碼自己知道她的具體位置,就算不能相見,也算把她留在了身邊,誰知女子心灰意冷,最后自刎于鐵籠子中。
“天哪,那為什么這些信息都沒告訴玩家呢?”錢朵撓了撓頭,她想著,如果能把這些細節(jié)全放進主題里,情節(jié)會更加完整。
女子解釋說:“因為你們沒讓鬼追你們啊。鬼追了你們之后,你們還會再進一個房間,那里有你們沒看到的信息。”
“天哪,好可惜?!卞X朵委屈地嘟著嘴。
“不可惜,很多人就算進了那個房間也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他們光顧著害怕了,神志都不清醒了,哪還有時間梳理故事情節(jié)呢?”
“好吧,說得也是,我感覺我要是再被鬼下一次,可能都不打算玩了?!?p> “哈哈,其實還有一個秘密,你想知道嗎?”
“什么???”
“說了你可別生氣?!?p> 錢朵點頭承諾:“絕不生氣?!?p> “哈哈,好,那我就告訴你咯,其實剛剛扮鬼嚇你的人不是我同事,而是我?!?p> “啊?是你?”錢朵推后幾步,心增一絲涼意。
女子點點頭:“是的,剛剛那個是我,然后我換了間衣服又待在這個籠子里等你們過來?!?p> “天哪,姐姐,你剛才可嚇死我了?!?p> “哈哈,不好意思,工作需要嗎,下次你再來玩的話,我絕對不嚇唬你?!?p> “可是,這里所有密室的NPC都是你嗎?”
“這倒不是,還有幾個同事?!?p> “那萬一你同事嚇唬我怎么辦?”
女子抿嘴笑著,沒有回答。
“唉,慫了慫了,下次不一定來了。”
“哈哈,玩得開心嗎?”
“魂都嚇出來了……不過還是挺有意思的?!?p> “哈哈,開心就好?!?p> 錢朵本想再和這個女生聊一會兒,但女生的對講機響了,她又要開始工作了。
錢朵戀戀不舍地看著她:“姐姐,我們加個微信吧,交個朋友怎么樣?”
“不好意思啊,工作的時候不能帶手機?!?p> “那好吧?!卞X朵只得帶著這份遺憾,跟梁策一起離開了這家店。出門后,錢朵才想起來時間,她看了看手機,已經(jīng)十一點了:“天哪,好晚了?!?p> “走吧,我剛看到那邊有個酒店。”梁策拉著錢朵,準備向酒店走去。
可錢朵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質(zhì)疑地看著梁策:“你是不是早就這么想了?”
“想什么?”
“想……想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p> 梁策匿笑:“你天天腦子里都裝得什么?。俊?p> “你看,你就是想不好的事情了……”
“好了好了”,梁策趕忙打斷錢朵,“不提了,放心吧,你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都不會發(fā)生,走吧走吧。”
錢朵被梁策推著向前,她時不時會回過頭再確認一次梁策的“想法”,只是不管問多少遍,錢朵還是持懷疑態(tài)度。
但他們他們還是走進酒店,雖然錢朵心里一百個不愿意,她卻還是乖乖地交出身份證,接著去到酒店大廳的沙發(fā)上休息。
很快,梁策拿著兩個房卡走回來,并將其中一張放在錢朵手上:“放心吧,兩個房間?!?p> 錢朵有點驚喜,驚喜背后仿佛也帶著一點點失落,不過她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