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回歸
青山秀水。
白云飄游。
思過崖上，一老一少，相對盤膝而坐。
他們從山洞論劍，到縱論江湖武林，再到談?wù)摰澜?jīng)，天地自然。
晝夜交替，不知不覺間，已歷經(jīng)數(shù)天。
“依小友所言，武學(xué)極致，乃是先天。”
“而在先天之上，又有道氣，乃至立命?！?p> 風(fēng)清揚(yáng)向著唐離問道。
這些天里。
唐離領(lǐng)悟了獨(dú)孤九劍的劍意至理。
而風(fēng)清揚(yáng)，也從唐離口中，得知了許多前所未聞的信息，眼前，隨之開啟了一座新的天地。
原本，風(fēng)清揚(yáng)隱居于思過崖，早已不問世事，只想就此終老。令狐沖的出現(xiàn)，曾掀起一絲波瀾，但很快，又變得平靜、寂然。
但如今，唐離的到來，讓他本已沉寂的心境，再度掀起波瀾。
再也無法平靜。
“集天地之氣，孕育一口道氣，天人交合，周轉(zhuǎn)不息?！?p> “人身即天地?！?p> “感悟天地之變化……”
細(xì)想著唐離的言語，風(fēng)清揚(yáng)眼眸微閃，若有所悟。
“多謝道友?！?p> “老朽本以為，世間之事，不過爾爾，已再無探尋、問世的必要。今日方知，天外有天，天地遠(yuǎn)比我們想象的，更廣闊，世間真理，也永無止境之時(shí)?！?p> 風(fēng)清揚(yáng)向著唐離道謝。
自始至終，他都沒再問唐離的姓名，及來路。
兩人志氣相投。
縱論武學(xué)。
這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風(fēng)清揚(yáng)飄然遠(yuǎn)去。
他將去尋求更廣闊的天地。
……
思過崖上。
唐離一人盤膝而坐。
“該回去了……”
他口中低語。
嗡--
四周天地之氣，洶涌匯聚。
無數(shù)氣機(jī)，流經(jīng)四肢百骸，不斷變化、凝煉，最終孕育出一絲氣息，如龍游轉(zhuǎn)。又仿若與四周天地，有著玄秘聯(lián)系，內(nèi)外交合，周轉(zhuǎn)不息。
唐離的境界修為，在此刻，達(dá)到了道氣境。
抵臨先天。
【時(shí)限】：先天
【你已抵臨先天之境。】
【主時(shí)空回歸中--】
……
眼前，虛幻文字浮現(xiàn)。
……
……
主時(shí)空，編號零17。
石村。
山林，雪地。
白雪蒼茫，山林，樹木摧折，崖石碎裂，積雪四散濺灑，一場激戰(zhàn)，仍未終止。
“嘿嘿，準(zhǔn)備領(lǐng)死吧?！?p> 幽冷獰笑傳出，道人懸空而立，周身血?dú)饪澙@彌漫，如若邪詭。
青雀張翼，燃著青焰，準(zhǔn)備再戰(zhàn)。
“青雀，讓我來?！?p> 正在此時(shí)，一道聲音響起。
平靜，而又清冷。
唐離唇間輕吐氣息，踏步佇立。
他，回來了。
“嗯？”
道人看向唐離，眼眸微凝。
他隱隱感受到，唐離身上，好像有了些變化。
但只是瞬息之間，又能有何變化？
“死?！?p> 道人口中冷喝，雙手一揚(yáng)，洶涌血?dú)鈪R聚成一道道血矛，呼嘯馳騁，從四面八方，向著唐離殺至。
血矛之上--
又是陣陣血?dú)饪澙@，千絲萬縷，詭秘交繞，令人為之悸然。
鏗--
一陣清鳴。
唐離手中，握住了一柄短劍。
劍身烏黑，古拙不華，但又有種清冷、凜冽之氣，鋒芒暗斂。
唐離踏步出劍。
一重又一重劍圈隨之浮現(xiàn)，周轉(zhuǎn)循環(huán)，生生不息。
太極劍意。
血矛與劍圈，撕裂、絞殺，寸寸碎裂，灰飛煙滅。
“什么?。俊?p> 道人一怔。
與此同時(shí)。
唐離已從劍圈中踏步躍出，人劍合一，化作一道清冷劍光，如若雷霆閃電，對著道人馳騁刺出。
所經(jīng)之地。
積雪飛散。
地面上，隨之劃出一道劍痕。
辟邪劍意·緝殺。
瞬息之間，唐離已殺至道人眼前。
道人眼眸驟凝，右手五指一張，血?dú)鈪R聚，化作血鎧，與魚腸劍猛然交撞。
如同金鐵交擊。
火光濺射。
砰！
氣浪炸裂，道人整個(gè)人翻滾著倒飛而出。
一路撞裂崖石、樹木，狠狠砸落在地上，又翻滾了數(shù)圈，激起陣陣積雪。
“怎么可能！”
道人沉吼踏立，道袍破碎，盯著唐離，眼神幽冷。
“道氣境！？”
“你的境界修為，怎么突然變成了道氣境？”
道人不能置信。
“想不明白嗎？”
“想不明白，就不用想了，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這么多的?！?p> 唐離持劍踏步，向著道人，一步步踏出。
“狂妄！”
道人咬牙沉喝，雙手結(jié)印，殘破道袍獵獵飄舞，血?dú)鉀坝咳绯?，不斷涌現(xiàn)，轉(zhuǎn)而又匯聚成一根根血矛，密集如織，傾天蓋地，殺意幽冷凜然。
“殺！”
怒喝中，道人雙手一揮，陣陣血矛如同暴風(fēng)驟雨，向著唐離洶涌殺至。
呼--
唐離握了握手中魚腸劍。
身后。
天地之氣匯聚。
如龍游轉(zhuǎn)。
旋而，他踏步出劍。
劍鳴傳出。
漸漸如若雷鳴。
唐離人劍合一，如若雷霆閃電，對著道人馳騁殺出。
劍如閃電。
又若雷霆。
四周，血矛悉數(shù)碎裂崩潰。
氣浪炸裂。
道人再度翻滾倒飛，翻滾了數(shù)圈，狠狠撞在一株樹木上。
樹木爆裂。
無數(shù)樹葉零亂飄舞。
道人如同枯葉般，滑落在地上。
他癱坐在地，發(fā)絲散亂，道袍殘破，身上，灑落一滴滴鮮血，染紅了衣袍，及四周地面。
“你……”
道人口中咳血，看向唐離，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沒等道人再度言語。
鏗。
劍光一閃。
“呃--”
道人意識到了什么，手掌猛地按住咽喉，但已然止不住鮮血，如若涌泉般，飚濺灑落。
道人仆倒在地，再也沒有了氣息。
【源氣+100】
“唧--”
青雀振翅而至，繞著唐離飛舞。
它始終在關(guān)注著這一戰(zhàn)，隨時(shí)準(zhǔn)備投身戰(zhàn)斗。
青雀也能感受到唐離身上的變化，看著他緝殺道人，感到欣喜，及雀躍。
“結(jié)束了?！?p> “多謝你，青雀?！?p> 唐離揉了揉青雀羽毛，踏步至道人身前。
道人眼中，帶著困惑，及不甘，仿若直至死亡，都不敢相信，他就這么死在了此地。
從道人身上，搜檢幾顆元石、一些銀兩，及幾本書冊。
唐離收劍踏立，看向四周。
山林。
雪地。
向前眺望，山中，隱隱有著一座村莊。
一切，都無比熟悉。
同時(shí)，想到笑傲?xí)r空的經(jīng)歷。
又仿若隔世。
……
將道人埋于雪地。
唐離帶著青雀，離開了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