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瑰坐上出租車,看著外面漸次亮起的燈光有點失神。
像做了一場夢,來的快結(jié)束的也快。
快的讓她猝不及防。
直到到了她家時,看到等在樓下的人,黎子瑰垂了眸子,正要讓司機掉頭,車門被梁暮棲拉開。
“瑰瑰,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
黎子瑰抬眼看他,借著昏黃的燈光,襯的梁暮棲愈發(fā)溫柔,但黎子瑰說話毫不留情:
“你走?!?p> “不能走,走了你就真不要我了。”梁暮棲傾身去拉她的手,被黎子瑰避過。
司機見狀有點著急:“小姑娘,我還等著拉人呢。”
黎子瑰抿了下唇:“抱歉”
她從車上下去,剛站到地面,被梁暮棲打橫抱了起來。
“瑰瑰,明天早上我讓手下見你。”
黎子瑰看著梁暮棲的臉,眉頭逐漸皺緊了。
昨天這個還在耳邊說只愛她,今天電話里就是另一個女人,梁暮棲還百般阻攔不肯讓她見。
現(xiàn)在說明天……
“見了我們也分手了。”
黎子瑰要掙開他下去,被梁暮棲抱進(jìn)角落放到了地上。
“我不同意?!绷耗簵珜⑺略趬牵骸盀槭裁捶质??”
“因為……”黎子瑰認(rèn)真看他,審視著面前的人,說:“我覺得你在騙我。”
咯噔一聲,像是一顆石子砸進(jìn)了心里,梁暮棲終于明白了黎子瑰為什么不安。
好像……她潛意識一直在覺得自己不真實。
“我不會騙你?!绷耗簵﹃哪橆a:“真的不會?!?p> “可我……”
“信我好不好?”梁暮棲低頭親她一下:“我保證,那個女人跟我沒關(guān)系。”
他見黎子瑰不說話,說:“她叫孫橙,是在我手下十年了的人,所以才會……”
“撒謊?!崩枳庸逖劭艏t了,見梁暮棲皺眉,輕聲說:“那個人……姓楊。”
她是沒聽清后面的話,但隱約的電話掉下去的瞬間,她聽到那女人說叫楊青。
梁暮棲騙她都不打草稿了。
“滾吧?!?p> 黎子瑰將眼淚逼回去,推開他要走,被梁暮棲抱住:“兩個名字?!?p> “梁暮棲,你是不是當(dāng)我傻?”
梁暮棲將她緊緊抱在懷里,說:“沒有,她對外人叫楊青,對內(nèi)叫孫橙,是化名和真名?!?p> 黎子瑰看著前方?jīng)]說話,任他抱著也沒動。
梁暮棲:“瑰瑰,我說的是真的,我要怎么你才肯信我?”
黎子瑰輕眨了下眼,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相信,釋懷不了。
不管梁暮棲說的真話假話她都覺得不可信。
“要不,你再打我一頓,我不躲?!?p> 梁暮棲親她臉頰,說:“要不我?guī)闳ベI東西?什么都成,只要你消氣?!?p> “你是不是……”黎子瑰終于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這么奇怪了,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看他:“把我當(dāng)成情人了?”
梁暮棲哄她的方式大多是要給自己買東西。
還有卡。
“不是,怎么會?”梁暮棲彎腰正對著她的眼睛:“我身邊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怎么可能是個情人?”
他也意識到蘇木給的很多方法是他對待他身邊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的,梁暮棲這次是真的冤:“是蘇木告訴我要這樣哄女朋友,所以我才會這樣說?!?p> “哎?!崩枳庸鍑@了口氣:“無所謂,反正已經(jīng)分手了?!?p> 她推開梁暮棲朝外走,梁暮棲抱起她,將她塞進(jìn)了自己車?yán)铩?p> “回家?!?p> “梁暮棲!”黎子瑰被鎖在車內(nèi),拍了拍窗戶:“放我出去!”
梁暮棲垂眸看她掙扎,繞過車頭,打開車門的瞬間,黎子瑰要下,但沒梁暮棲速度更快。
車門重新被鎖上,黎子瑰憤怒的看他:“你有?。?!我說了分手了?!?p>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梁暮棲面容不變:“明天早上我讓孫橙見你,給你解釋,今晚上先回家,我給你做飯?!?p> 之前梁暮棲也會給她做飯,不大好吃,但也不難吃,只是她現(xiàn)在一點不想吃他的飯。
“梁暮棲,我們已經(jīng)分……”
“我不同意?!绷耗簵珜ι纤囊暰€:“瑰瑰,乖一點?!?p> 黎子瑰被他的神色嚇到,將話咽了回去。
梁暮棲見狀又笑,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只要不分手,你怎么都行,瑰瑰別怕?!?p> 黎子瑰看他幾秒,靠回車座,沒再說話。
現(xiàn)在的梁暮棲就跟那天在浴室時的一樣,陰鷙偏執(zhí),與往常完全不同。
這才是真正的梁暮棲。
她看著外面的景色,愈發(fā)覺得梁暮棲陌生了。
跟她以為的,喜歡的不一樣。
也許……她喜歡的是他偽裝出的那個梁暮棲。
“梁暮棲,我不喜歡你了。”
“嘭!”
車猛的向前,在高峰期追了尾,而梁暮棲緊急情況抱住了黎子瑰,胳膊懟到臺子上,變了形。
“沒事吧?”梁暮棲低頭,看怔愣的黎子瑰:“不怕,我在?!?p> 黎子瑰垂了眸子沒說話。
任由梁暮棲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傷處,直到傷了的胳膊落在她眼下,黎子瑰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受傷了?!?p> “沒事?!绷耗簵_定她沒什么地方傷了,摸出手機打個電話:“我們換輛車回家,我派人來處理?!?p> “去醫(yī)院?!?p> “心疼我啊?”梁暮棲看著她繃緊的小臉笑:“真沒事。”
黎子瑰看著他不說話。
最后,梁暮棲還是跟著她去了醫(yī)院。
一路上,他不停地逗她說話,黎子瑰理都沒理。
只是在聽到醫(yī)生說是骨折的時候,黎子瑰才動了下眼皮,不過也就一瞬,隨后又被恢復(fù)了正常。
從醫(yī)院出來時,天黑的透徹。
梁暮棲死纏爛打的拉著黎子瑰讓她跟著回溫家,黎子瑰礙于他胳膊上打了石膏,沒跟他爭論。
“李赤,告訴老板娘,今天接電話的是不是我手下?”
因為來接的人是梁暮棲打電話喊來的,黎子瑰抬起眼瞼看坐在駕駛座的男人,看著男人緊繃著脊背,再三保證說是,絕對是,的時候腦海中只飄了四個字。
一丘之貉。
“瑰瑰,你原諒我吧,好不好?嗯?”
見不起效梁暮棲開始撒嬌,也不嫌丟人。
黎子瑰被他黏的沒法子,推開他:“坐好,再動你就是死我也回自己家?!?p> 像是殺手锏,梁暮棲老實了一路,黎子瑰也難得的清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