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大多在我那本記事本里寫下了?!?p> “我一開始以為妙妙是心灰意冷,決定離開荷葉鎮(zhèn)。”
“后來我才知道,她只是去醫(yī)院接受最后的治療罷了?!?p> ……
后續(xù)的故事,已經(jīng)不需要寄良再過多贅述,憑借他記事本上的信息,就已經(jīng)可以猜出后續(xù)的發(fā)展。
無非便是王妙最終死于疾病,寄良悲苦自責之下,選擇了這一條,在理論上確實能夠?qū)⑼趺顝突畹牡缆贰?p> 并為此踐行著。
一切的謎團解開,顧游傾的視野豁然開朗。
一開始還以為是寄良將王妙殺害的,結(jié)果到頭來,他只是一個自認為自己不雙標,實則仍然言行不一的雙標狗罷了。
是那類,尚且不能被稱之為卑劣的,一般人罷了。
他的想法有錯嗎?
沒有。
不論是誰,在聽見那個關(guān)于艾滋的消息時,都會下意識地做出和寄良相同的反應。
唯一不同的便是,寄良在懺悔,在自責,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去彌補。
試圖拯救自己那胎死腹中的初戀。
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已經(jīng)比大部分人要強得多了。
……
現(xiàn)在擺在顧游傾面前的問題有兩個:
一是,寄良究竟是如何得知變成恙就可以復活的?
按理說他一個普通人,不應該接觸到這么詳細的信息才對。
如果是某位心懷不軌的恙告訴他的,那這位,又是誰?在哪里?
二是,寄良該如何將王妙復活?
他所說的,需要兩人的幫助一事,一定便是幫助復活王妙。
可他和師姐,該如何做到這一點?
還是說,寄良他有自己特殊的方式做到這一點?
……
果然,寄良在訴說完整件故事后,鄭重地跪倒在地,向兩人行以大禮:
“所以,我求求二位法師,幫我復活妙妙?!?p> 林言言可從沒聽說過練炁士中,還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神通的。
生機就像是物理世界中的質(zhì)量。
無法憑空誕生,也無法憑空消滅。
先不說沒有此等神通,就算是有,強行賜予已死去之人足以復活的生機,世界上,定有某處,或者某些人,因此而喪命。
因果輪回無法改變。
甚至,就算真有那逆天之人,擁有這復活之法,冥冥之中存在的因果律也不會坐視不管。
強行使出,自身灰飛煙滅也并不是不可能。
除了那不知因何而誕生的,叫做恙的怪物。
死而復生,本就已經(jīng)倒轉(zhuǎn)因果。
林言言雖然被寄良所說的故事打動,但她并不會因此而干擾自己的判斷。
自始至終,這就是一個針對練炁士而設下的局。
“抱歉,雖然練炁士擁有一些神鬼莫測的神通,但做不到復活已死之人這種事?!?p> 沒想到寄良卻像是早就知道了一點,毫無驚訝之色:
“我早就知道了,我所指的幫忙……并不是讓二位助我復活妙妙?!?p> “而是……”
寄良先禮后兵,迅速沖出,朝著顧游傾射來。
他看也看得出來,這身上沒帶任何武器的男子,不管是氣勢或者是別的方面,都沒有旁邊那位女子強大。
“希望二位借我生機一用,那位大人自然有辦法幫我復活妙妙!”
“就像祂復活我一樣!”
顧游傾胸前的金甲符當即生效,撐開了一個由神通法紋組成的金甲。
朝著自己撲來的寄良,在他的視角中,卻是十分模糊,忽隱忽現(xiàn),就像是在岸上觀察水里的景色一般別扭。
難道說……
難怪可以躲過警署的監(jiān)控。
寄良的攻擊落在金甲上,除了能稍稍傳來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力道之外,都沒能傷到顧游傾一根汗毛。
顧游傾抓起一旁的碎磚頭。
腦袋中頓時浮現(xiàn)出了將碎磚頭作為武器的無數(shù)種使用方法。
從中挑選出最適合解決眼下情況的……
便是最簡單粗暴的那一種。
顧游傾身形晃動,咣當一聲,將碎磚頭蓋在了寄良的天靈蓋上。
“板磚在手,天下我有!”
但這對已經(jīng)轉(zhuǎn)變成恙的寄良并不能造成什么實質(zhì)傷害。
可寄良的襲擊,卻惹怒了林言言。
“真的是,有種沖我來??!”
“一個個的,就知道找軟柿子捏?!?p> “一個勉強不是無智恙的垃圾?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顧游傾很無語,雖然師姐說的沒錯,可怎么也該給自己留點面子啊……
擁有[騎士不死于徒手]的他怎么也該算是……半軟半硬的柿子吧?
男人可不能說自己軟。
“果然如那位大人所說,練炁士們的手段都不尋常!”
寄良的身形漸漸消隱,仿佛融化進了空氣之中一般。
但一柄精致的桃木劍從劍匣中飛出,一閃而過,猛地穿透寄良的身體,將他釘在了周圍的墻壁上。
顧游傾連忙提醒道:
“師姐,他的天賦神通,我猜估計是操控光線的折射!”
“沒事,光線可以操控,可這沖天的恙氣,可沒辦法隱藏啊?!?p> 林言言掏出手機,準備稟告祓恙司,讓其派人將寄良抓回去。
沒當場斬殺,已經(jīng)是她對寄良最大的仁慈。
但就在她試圖撥出電話的這一刻,周圍的光線頓時變得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就連手機屏幕發(fā)出的光,也被寄良全部扭曲。
他并不是真的制造了黑暗,只不過是將那些,本該被兩人眼球接收的光線全部折射掉了而已。
實際效果的話。
用經(jīng)常玩《劍劫·貳》的兩人比較熟悉的游戲術(shù)語來說。
相當于兩人被寄良“致盲”了。
這對擁有強大感知力的林言言并沒有什么影響,哪怕是看不見,也可以通過炁來感知四周。
可顧游傾就不一樣了。
一旦失去了視野,他頓時便分不清楚東西南北了。
盡管腦海中尚且對周圍的布置有一些印象,可一旦動了兩步,這點模糊的印象將再也派不上用場。
“師姐,我瞎啦!”
“別叫喚,師姐也瞎了?!?p> “師姐,我跟你說過的,看不見你我就心慌……”
“哎呀,男人就是麻煩……”
林言言一邊吐槽著,一邊根據(jù)自己的感知,來到了顧游傾的身側(cè)。
伸出手,準備將他的手牽起。
“師姐,你摸……你摸哪呢?”
“哦哦……抱歉,摸錯地方了……手感挺……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