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謝玉軒到春風樓后面的包廂時,菜剛上桌,柳清風就跟在送菜的伙計后面進來了。
謝玉軒問:“有事?”
柳清風事務繁忙,就算肖梓顏把春風樓接管過去,柳清風依然事情很多。
特別是出了暗殺事件后,謝玉軒給他安排了不少事情。
柳清風輕聲說道:“錢泉跳來春風樓了。”
謝玉軒詫異地說:“他來春風樓干什么?”
錢泉跳正是馬清韻的聯(lián)系人,馬清韻沒能殺掉自己,難道錢泉跳要親自動手不成?
柳清風說道:“他想收買一個伙計,在你的酒里下毒?!?p> 謝玉軒眉頭一跳:“哦?!?p> 錢泉跳知道用刀殺不了自己,改用毒了。
看樣子,對方不把他弄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柳清風問:“要不要把錢泉跳抓來?”
三番五次對謝玉軒下手,也太無法無天了吧?況且,他一直給謝玉軒打探消息,管理著一幫人,如果不能保護好謝玉軒,顯得也太無能了吧?
況且,他早把謝玉軒當成了救命恩人,準備用一輩子來報答恩情,怎么能容忍別人傷害謝玉軒呢?
不管是誰,敢殺謝玉軒,那就是他的仇人!
謝玉軒說道:“不用,你馬上去請殿前司的伍宏巖,說我想和他喝酒?!?p> 錢泉跳要毒殺自己,這可是個好機會,揪出幕后真兇的機會。
“好?!?p> 柳清風一想,馬上就明白了,在心里給謝玉軒點了一個大大的贊。
與其自己動手,何不借用殿前司的力量呢?
錢泉跳來殺他,一定是受縱火案真正的幕后真兇指使,錢泉跳自己跳出來,正好順藤摸瓜,把后面的挖出來。
高,實在是高。
柳清風此時對謝玉軒無比欽佩,自己先得到消息,可想到的只是抓錢泉跳。
而謝玉軒一聽到消息,馬上就有了對策,他們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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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泉跳此時正在春風樓對面焦急地等著,他花了五貫錢,收買春風樓的伙計,只想給謝玉軒送壺“特別”的酒。
他當然不能說要毒殺謝玉軒,只是說想結交謝玉軒,請謝玉軒品嘗一下自己釀的酒。
春風樓的伙計,現(xiàn)在有一部分已經換成了酒坊的人,這里不僅是酒樓,也是情報收集中心。
錢泉跳的目光,不時投向春風樓。
驀然,他發(fā)現(xiàn),春風樓出現(xiàn)一陣騷動,里面突然涌出一群人,其中一人背著一個身穿白涼衫的男子,從里面疾步出來。
錢泉跳知道,謝玉軒穿的就是白色涼衫,馬上斷定,那人必是謝玉軒。
他從暗處走出來,裝作好奇,拉著一位春風樓出來的人問:“出什么事了?”
“有人突然發(fā)病,吐血之后昏厥倒地人事不醒?!?p> 錢泉跳大喜過望,這正是中毒的癥狀,他知道事情成了。
他轉身就走,心里暗笑,什么狗屁殺手,平常一個個趾高氣昂的,其實厲害個屁!
馬清韻號稱用刀高手,結果受了一身傷,還被廢了手腳,成了沒用的廢物。
自己出馬,五貫錢加點砒霜,手到擒來。
錢泉跳心情大好,終于可以放心了。他馬上跑到肥佬處,向他報告這一喜訊:
“謝玉軒已經死了,我親自看著他被抬出去的?!?p> 肥佬喜出望外:“真的?”
謝玉軒一天不死,他就一天睡不安穩(wěn),總覺得會被謝玉軒揪出來。
現(xiàn)在,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突然就消失了。
今晚,應該能睡個好覺了,真好。
錢泉跳信誓旦旦地說:“千真萬確,沒有比這更真的了。”
肥佬高興地說:“很好,以后,你就是大管事了?!?p> 錢泉跳之前只是普通管事,現(xiàn)在升為大管事,權力一下子就增加了。
錢泉跳激動地說:“多謝張侍郎。”
離開張府后,錢泉跳就回了家,將打好包的金銀細軟又準備放回原處。
原本他的打算是,如果今晚謝玉軒沒死,他明天一早就帶著全部家產開溜
他很知道自己那位爺?shù)氖侄?,謝玉軒不死,他就得死。
他雖然說“提頭來見”,只是想寬慰一下主人而已,他早就想好了退路。如果今晚謝玉軒沒出事,明天一早,只要城門一開,他第一個就會出城。
剛把東西城藏好,錢泉跳正要休息,突然發(fā)現(xiàn)房間里多了個人,把他嚇得差點跳了起來:
“你是誰?”
柳清風淡淡地說:“我是春風樓的東家柳清風,錢泉跳,你的事犯了,跟我去官府一趟?!?p> 錢泉跳強忍著內心的驚恐,問:“我……什么事犯?你可知道我是誰?”
柳清風淡淡地說:“之前還不太清楚,但你剛從工部侍郎張浩權家出來,我自然就知道你是誰了,為誰做事了。”
錢泉跳背后的人,他一直無法確定,直到剛才,錢泉跳跑到張浩權家,一切自然明了。
錢泉跳冷笑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張侍郎的人,還敢來找我?”
柳清風淡淡地說道:“一個侍郎而已,不要說你是他的人,哪怕就是張浩權在這里,我都敢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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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浩權聽到錢泉跳的稟告后,心里的石頭落了地,他相信,殿前司也好,皇城司也罷,都無法查到自己頭上。
整人案子,他唯一忌憚的,只有謝玉軒。
這個年輕人,以前真沒注意,一直臨安府不顯山不露水的,可他查案的能力,真的很讓人恐慌。
幾下就把胡斯宇找出來了,還有石振傲,這些原來覺得很精妙的“擋箭牌”,在謝玉軒那里,簡直形同虛設。
而當馬清韻被謝玉軒廢掉后,張浩權也感覺到了危險,如果謝玉軒不死,他感覺自己被揪出來只是早晚的事。
“老爺,有客拜訪?!?p> “誰?”
“殿前司都虞候伍宏巖?!?p> 張浩權很是疑惑:“他來干什么?”
驀然,他心里狂跳,伍宏巖可是負責縱火案的,他晚上來拜訪,不會是為了中書省的縱火案吧?
“伍都虞候深夜拜訪,有何貴干?”
“見過張侍郎,實在是因為案情緊急,不得不來打擾?!?p> “既然是為了縱火案,那就無妨?!?p> 伍宏巖問:“請問張侍郎,錢泉跳可是你府中管事?”
張浩權一聽,差點眼前一黑,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ps:前天手指被車門夾了,因為車停在下坡,車門又重,差點沒夾斷,休息了兩天,養(yǎng)養(yǎng)傷,已經開始消腫了,馬上來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