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節(jié) 貴重財物
“你把投影儀給丟了?!”金曉宇聽到投影儀沒了,簡直是大吃一驚,“你怎么這么糊涂!”
項天鷹垂著頭說:“是,是,我錯了,我錯了?!?p> “都是你平時在校園里自由散漫,管理制度松懈!”金曉宇還沒等調(diào)查結(jié)束,便劈頭蓋臉的開始“批評”。
許可擺手道:“別急別急,這事情既然出來了,我們就把它調(diào)查清楚。荊楚,你繼續(xù)說吧?!?p> 荊楚還是頭一回看到金元老雷霆大怒,看到項首長被訓(xùn)得不敢吱聲,愈發(fā)加了小心,道:
“……我把整個儲存室都找過還是沒找到之后,我就找來了瀟湘,想問問她是不是把投影儀搬到其他地方了……”
“你去找瀟湘是離開儲存室的嘍?”
“對,瀟湘這個時候在食堂?!?p> “你離開儲存室的時候鎖門了么?”
“鎖了鎖了。離開儲存室要鎖門,這個是規(guī)矩。里面都是貴重物品……”
“你確定?”
“確定?!?p> “好,從你鎖門到你把瀟湘叫來重新進(jìn)入儲存室,前后用了多久?”
從行政樓到食堂有相當(dāng)長的距離,正常徒步來回大約需要二十分鐘。荊楚說她當(dāng)時是小跑著去的,瀟湘知道了也嚇壞了,也是一路跑著過來的,所以來回大概只用了十分鐘。
“你離開和回來的時候,看到行政樓里有人嗎?樓附近呢?”
“當(dāng)時只有項元老在辦公室里,樓里沒有其他人。”荊楚說,“行政樓平時只有項、金兩位首長,還有趙萌萌和我們四個。其他人沒有事是不來的?!?p> “當(dāng)時其他人都不在?”
“對,那時候只有項元老和我在行政樓。其他人都去上課或者辦事去了。”
“瀟湘到了之后你們又做了什么?”
“重新把儲存室翻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荊楚說。
“發(fā)現(xiàn)沒有了之后呢?”
“我鎖上了門,去報告了項首長,項首長就把所有的秘書都找來,告訴她們投影儀丟了,叫大家一起去各處找……”
“她們都有什么反應(yīng)?”
“都很驚訝。然后我們就分頭去找了。一直到傍晚都沒有結(jié)果?!?p> 許可問完了,對應(yīng)了下筆記本看看有無問題。荊楚和瀟湘幾次陳述基本都一樣,她們兩個的嫌疑可以排除,而且項天鷹的秘書在高雄基本上過著一種與世隔絕的生活,生活接觸面很小,平時也極少外出,里外勾結(jié)或者監(jiān)守自盜的可能性不大。
不過這案子的確挺蹊蹺的,誰會偷投影儀呢?”
電腦投影儀本身就是一個金屬盒子而已,雖然外觀精致,但是它不是貴重金屬做得這一看就知道,而且整個高雄,知道什么是投影儀的歸化民不會超過三十個人。95%以上的人連“投影儀”三個字都沒聽說過。
所以說,盜竊這玩意很有可能并非蓄意,更有可能是謀財不成臨時起意
許可說:“我們到現(xiàn)場去看看吧。”
一行人離開辦公室,來到了行政樓的貴重物品儲存室。
一樓有兩個儲存室,一個大的放那些不那么重要的諸如練習(xí)簿、文具、教科書這些;小的則用來存放貴重物品。兩個儲存室都配有臨高生產(chǎn)的鋼制防盜門和彈簧鎖。
這種彈簧門鎖雖然防盜效果普通,但是在本時空可比掛鎖安全性高多了,而且貴重物品儲存室沒有窗戶。
他湊近鎖孔,仔細(xì)觀察。鎖孔和鎖體一切正常,并無暴力撬砸的痕跡,鎖孔周圍有很多金屬摩擦的痕跡,這是鑰匙插入的時候沒對準(zhǔn)留下的。至于這道防盜門,如果要暴力破拆,不鬧出很大的動靜是不可能的。
“有幾個人有鑰匙?”
“一共三把鑰匙?!鼻G楚說,“一把我隨身帶著,一把在金首長那里,還有一把備用的在辦公室的鑰匙箱里。”
“把門打開吧。”
荊楚把門打開,里面一片昏暗,許可眨巴了幾下眼睛才適應(yīng)了過來。走進(jìn)去一看,這個房間大概只有七八個平方米左右,狹長形??繅[著貨架,在北面的墻壁上有一扇很小的橫向長窗。位置開得很高不說,上面還安裝了手指粗細(xì)的鐵條。許可看了看窗戶,知道就算是把鐵條鋸開也沒法出入,窗戶的高度最多只能讓貓進(jìn)出。就算是小孩子都鉆不過去。
一眼望去,這個所謂的“貴重品儲存室”里空空蕩蕩,大部分貨架都空著,一部分貨架上放著些貴重的教具和儀器設(shè)備。許可想也想得出來,學(xué)校能有什么貴重品呢?最貴重的,大概就是這投影儀和項天鷹的筆記本電腦了。
他打開手電,大略看了看屋子里的每個角落。問道:“投影儀放在哪里的?”
“就在二層的架子上。這里……”荊楚指著一個貨架,“所有的東西都是定位的,有盤庫卡。您看,投影儀的盤庫卡還在呢?!?p> 許可小心翼翼地帶上手套,從貨架旁的架子上取下了卡片,卡片上用鉛筆記錄著每次出入庫房的日期、時間、具體取送件人員和每日的盤庫紀(jì)錄。最近的一次取用紀(jì)錄是三天前,當(dāng)天中午就歸還了。而前天的盤庫紀(jì)錄顯示,當(dāng)天上午九點投影儀還在倉庫。
從卡片的紀(jì)錄看,投影儀失蹤就在前天上午九點到昨天上午九點半之間。當(dāng)然,前提是荊楚是完全可靠的。許可認(rèn)為,她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從卡片登記看,這里的管理制度相當(dāng)嚴(yán)格,所以發(fā)生意外丟失的可能性極小。被竊的可能性極大。
但是他么轉(zhuǎn)一圈,仔細(xì)地勘查了屋子里的情況之后,許可不得不承認(rèn):他想不出盜竊是如何進(jìn)行的。
窗戶的尺寸進(jìn)不了人,而且窗戶本身是完整的。防盜門和門鎖都是原狀,沒有撬砸的痕跡。這棟樓的地基是磚石抬高砌造的,地基上面鋪設(shè)了方磚。用力踏下去沒有方磚沒有浮動感,敲打沒有空洞聲,所以不可能是挖地道進(jìn)來的。從天花板進(jìn)來呢?上面就是項天鷹的辦公室,竊賊要是能在他辦公室里破壞樓板這也太玄幻了。何況他用手電也仔細(xì)看過了,樓板完好無損。
這就奇了,許可想,這不成了“密室盜竊案”了嗎?整個房間沒有任何破壞的痕跡,東西卻不翼而飛了。除非是“搬運術(shù)”,否則真沒法想象有人能在這樣的條件下偷走東西。
當(dāng)然,這世界上不可能有“搬運術(shù)”,東西肯定是人偷走的。既然門鎖什么的沒有被破壞,排除掉一切不合理的解釋之后,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有人用鑰匙打開了這道門,偷走了投影儀。
荊楚、瀟湘、齊魯……行政樓里這些能方便的接觸到鑰匙的人都沒有偷竊投影儀的動機。因為他們知道這東西雖然無比貴重,但是離開的筆記本電腦和發(fā)電設(shè)備就毫無用處。
許可沉吟片刻,忽然看到貨架上有一口鐵皮包角的細(xì)木工小箱子,問道:“這里面是什么?”
“是一臺手搖計算器。”荊楚說,“我們統(tǒng)計成績的時候會用到?!?p> “投影儀是不是也裝在類似的箱子里?”
“是的,不過比這個更考究,是全鐵皮的,非常堅固,上面還有把鎖。里面襯了獸皮防水減震……”
“我想,”許可說,“竊賊可能不知道他偷的是投影儀……”
“這是什么意思?”項天鷹不解。
“我是說,投影儀很可能是無意中被人偷走的。”許可解釋道,竊賊大約是早就注意到了這間掛著“貴重物品儲存室”的屋子里,設(shè)法打開之后卻發(fā)現(xiàn)里面沒有金銀財寶。他就拿走了包裝最考究的小箱子,覺得里面可能有珍奇的寶物。
“但是,箱子上插著卡片,明明白白的寫著投影儀啊?!鼻G楚說。
“先不說高雄有多少人識字。在高雄有幾個人知道什么是投影儀嗎?”許可反問道。
“……”
“我推測,這個人不是學(xué)校里的,很可能是從外面進(jìn)入學(xué)校作案的。”
聽到許可這么說,在場的人都松了口氣,尤其是兩個秘書,原本惶恐的表情松弛了不少。
“但是這事還有我弄不明白的地方--這儲存室的門是怎么開得?他肯定是有了鑰匙才能進(jìn)去的?!痹S可說著想起了什么,“對了,你剛才說辦公室里有備用鑰匙,帶我去看看?!?p> 當(dāng)下一行人又來到了一樓的辦公室。為了方便辦事,四個秘書是合用一間辦公室的。這間辦公室有標(biāo)準(zhǔn)教室那么大,所以里面一點也不擁擠,布置的井井有條。
墻壁上掛著一個鐵皮箱子,上面顯眼的寫著“鑰匙箱”三個字,箱子用掛鎖鎖得好好的。
但是荊楚拿出一把隨身的小鑰匙打開了鑰匙箱的鎖。里面掛著一排排材質(zhì)大小不同的鑰匙。荊楚熟門熟路的從里面摘下了一把。
“備用鑰匙就是這把,上面我還做了標(biāo)記……”荊楚忽然驚叫了一聲。眾人都吃了一驚,許可問道:“怎么了?”
“鑰匙上的標(biāo)記,”荊楚語無倫次道,“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