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木子辦完婚禮后,就和南云一起去了三亞。
兩周的蜜月,對于李木子來說,更像是一場煎熬。
南云自從新婚夜之后,被李木子痛罵一通之后,再也不敢穿丁字褲,但也還是穿紅戴粉,妖艷異常。
而心高氣傲的李木子初通人事,正如烈火燎原,但讓她主動相求這個當(dāng)初跟在自己身后的鼻涕蟲,卻比登天還難。
兩人各懷心思,同床異夢。
倒數(shù)第二天下午,兩人又如往常一樣來到亞龍灣的海灘邊,熙熙攘攘的人群隨著五一假期的結(jié)束日漸散去,海灘上已不復(fù)往日的熱鬧。但還是經(jīng)常會有身無寸縷的男男女女肆無忌憚地在海灘上走來走去,這南云置身旁嬌艷欲滴美人不理,卻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一眾肌肉男看。
李木子看這南云失魂落魄的樣,氣不打一處來。干脆找了一個大沙堆,把自己埋了起來。那南云一見,也把自己埋了起來。
太陽漸漸落山了,海灘上漸漸涼了起來,南云看了看海灘,率先從沙堆里面走了出來,又要把李木子拉起來,可那李木子卻還不愿意起來。南云沒辦法,只好蹲下身去,輕聲說道,“木姐姐,你還是不肯原諒我么?”
李木子一聽,轉(zhuǎn)頭看了南云一眼,從沙堆中鉆了出來。兩人來到海邊,沖掉身上的沙子,回到岸邊,在附近找了個自來水管沖去身上的鹽份,又各自找了條大浴巾裹在身上。
正好有賣椰子的小販經(jīng)過,兩人一人拿了一個新鮮椰子,找了兩個躺椅,并排躺下。
那南云喝了一口椰子汁,幽幽地說道。
“木姐姐,我們中間有好多年沒見了吧?”
“是啊,自從你初一出國之后,就沒有再見過,中間斷了十六七年。我都有些不認(rèn)識你了。”
“你有沒有覺得我變了?”
“覺得?你變得太多了,我都認(rèn)不出來了!當(dāng)年上小學(xué)那會,咱們都在南國小學(xué)讀書,我高你兩個年級,咱們兩家住得還近,你當(dāng)時還是個鼻涕蟲,喜歡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p> “那你覺得我是哪些地方不一樣了?”
“有點(diǎn)娘炮,還喜歡穿女人衣服。”
“我知道你煩,可是我也沒辦法?!?p> “沒辦法,你不那樣不行么?”
“我初一就去了西國,那時候爸爸的事業(yè)也剛起步,條件也沒有現(xiàn)在這么好。爸爸雖然給我配了保姆,但是在學(xué)校期間,他們也不能跟著我到學(xué)校,那時候有高年級的男生就來欺負(fù)我,搶我從家里帶過來的東西,再后來?!闭f到這里,南云已經(jīng)說不下去了,淚水漣漣。
“好啦,一說你還哭上了,別哭,慢慢說。”李木子道。
“整個初中年級,我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每天都在恐懼中度過,課間的時間,又總是被那些高年級的男孩子百般擺弄。這些男孩子,有白人,有黑人,有拉美裔,也有亞裔,剛開始我很反感,很排斥,后來慢慢的就習(xí)慣了,甚至有一點(diǎn)享受其中的樂趣,再后來到了高中,我居然開始喜歡上了男孩子。上大學(xué)和參加工作后,我又陸續(xù)交了很多男朋友,和他們一起瘋。”
“你這個變態(tài)!”李木子罵道。
“你不能罵我們是變態(tài),只能說我們是非主流人格?!蹦显频馈?p> “對,是非主流人格,你說得沒錯。你愛怎樣原也可以。但是你這種情況還來娶老婆就是害人!你有沒有替別人想過?”李木子罵道。
“想過,咱們可以相安無事,你可以找你喜歡的人。我不干預(yù),我找誰玩,你也別管?!蹦显频馈?p> “爸爸知道么?”李木子道。
“他不知道,他要知道了,我就完了?!蹦显频?。
“還有其他人知道么?”李木子道。
“小叔好像隱隱約約知道一些,但是并不確定。他之前也在西國留過學(xué),多少是知道一點(diǎn)的?!蹦显频?。
“南云,你這該死的東西!以后那些惡心人的事,別讓我看見。”
“木姐姐,這些我都和你說了,希望你理解我,配合我?!?p> “合著我嫁到你們南家,就該守活寡,對吧?”
“你也不虧,爸爸會給我們很多錢。讓你過上你想過的生活?!?p>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遇上你這個王八蛋!”
“木姐姐,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你別怨我?!?p> 南云說完,開過眼角的大眼眶滴滴嗒嗒地淌下淚來。
“那你以后別碰我。裝模作樣的,你裝得累,我看著也覺得惡心!”
李木子罵完,身心俱疲,隨后又想起了南云的傷心往事,只得轉(zhuǎn)過頭去??粗F矫鏉u漸消失的夕陽,只覺得身上異常陰冷,渾身上下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