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王爺仁義、張大猛殘暴!
李進也尾隨其后,目光跟釘子一樣,看著紫鵑裊娜娉婷的背影。
‘好一個美人兒,卻是便宜了一個傻子!遲早弄到大爺手心里,好叫她嘗嘗男人的滋味!’
李進暗暗深吸了一口幽香,目光愈發(fā)貪婪。
不多時,二人走進堂屋,卻見他們心心念念的小王爺正端坐上首。
嘴角含笑,目光炯炯,看著二人。
秦守仁一看小王爺這副表情,心里就是一突。
他們不知道的是,朱明已經恭候大駕多時了。
一時間,三人大眼瞪小眼,氣氛很是詭異。
李進沉不住氣,試探道:“小王爺,您這病……好了?”
朱明瞥目光掃過李進,淡淡道:“李統(tǒng)領,你覺得呢?”
嘶!
李進倒吸一口涼氣!
沒來由的,他的心中悚然一驚。
從沒聽過,這失魂癥還能好轉的!
他支支吾吾,囁嚅了兩句。
“這……這……”
“像……像……是好了!”
秦守仁厲聲打斷道:“怒我直言,王爺你的失魂癥還沒好!”
朱明對這個傳說中的“秦爺”還是有幾分好奇的。
今日一見,卻也無甚稀奇,不過是個尋常老者。
白白胖胖,保養(yǎng)的倒是不錯。
至于他稱霸王府,在朱明看來,不過是幸進小人的小手段。
朱明前世創(chuàng)業(yè)有成,見多了職業(yè)經理人,精明強干之處,遠勝此人!
‘呵呵,不過是個玩弄手段的小人!’
朱明眉眼流露出一絲不屑,反問道:
“秦管家,你看我說話行止如常,怎么就沒好呢?”
秦守仁哈哈大笑,狂態(tài)盡顯。
“小王爺,你不懂,你是真不懂??!”
“這瑞昌王府,我秦守仁說你沒好,你就是沒好!”
朱明饒有興趣打量著他。
“不錯,這樣確實有幾分反派本色了!”
“秦管家,看來你是吃定本王了!”
朱明目光森然,盯著秦守仁。
秦守仁笑道:“小王爺,原本下人賭咒發(fā)誓,信誓旦旦,說你的病好了,我還不信。”
“今日一見,你果然是好了!”
說完,秦守仁笑意盡斂,陰惻惻道:
“小王爺,我猜你應該知道點什么。”
“這也無妨,但我還是希望你以后老實點。”
秦守仁圖窮匕見,直接威脅道:“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
“小王爺,你說是也不是?”
朱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你說的不錯,好死不如賴活著,但我看你大概是活不成了!”
說完,朱明猛地把茶杯擲于地上!
嘭!
只聽一聲巨響,茶杯摔成齏粉。
秦守仁、李進二人臉色巨變。
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內室里沖出十余家丁。
張大猛一馬當先,沖將出來。
身后十余家丁或持大刀,或握斧頭,訓練有素,迅速包圍了秦李二人。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秦守仁瞬間就變了臉色。
但看到這些沖出來的都是府上面熟的家丁,他還有幾分鎮(zhèn)定。
秦守仁色厲內荏,驚叫道:“你們這些個泥腿子,想干什么?”
他拿手指著面前一群壯漢,似乎有了幾分底氣。
“別忘了是誰每個月給你們發(fā)月例!”
“一群白眼狼!”
“你們跟張黑子造我的反,以后誰拿銀子喂飽你們全家老?。俊?p> “是傻子小王爺,還是張黑子這個夯貨?”
秦守仁拿手指指張大猛,又指指端坐太師椅的朱明,神色很是不屑。
張大猛調教的這群家丁是保護朱明的最后力量。
眾人皆是行伍出身,令行禁止。
此時,上首的朱明就是這支軍隊的統(tǒng)領。
他沒有發(fā)話,眾人皆默然以對,宛如雕塑。
只是他們拿刀持劍的手,蓄勢待發(fā)!
秦守仁沒見識過行伍,還以為自己搖舌鼓唇,奏效起功了。
他自以為得計,又好言勸道:“小王爺腦子本來就犯迷糊,我看就是張黑子不滿,在后面搞風搞雨!”
“兄弟們,你們不要跟著奸人,誤了自己大好前程啊!”
“這樣,你們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談?!?p> “我秦守仁把話放這兒,以后月例加一兩銀子,行不行?”
可惜,他這番心機,在眾人眼里,好似小丑演出。
錢財確實很重要,但對一些人而言,忠義大于天!
眾人依舊沉默著。
朱明也饒有興趣看著秦守仁“表演”。
見眾人不回應,秦守仁還要再說。
終于,張大猛有些受不了秦守仁嗶嗶賴賴,他一個大耳光子甩了出去。
“啪!”
只聽一聲脆響,秦守仁捂著臉,踉蹌倒在地上。
“聒噪!”
“什么玩意兒!也敢拿銅臭羞辱老子!”
“若不是小王爺先前得了失魂之癥,老子早特么一刀剁碎你這小人!”
張大猛金剛怒目,氣勢很是嚇人。
他這一巴掌打出去,感覺舒坦多了。
秦守仁捂臉不敢言,低垂著頭,眼神很是陰毒。
李進見識過大明衛(wèi)所軍戶操練,看出張大猛這票人有殺伐之氣。
他心里“咯噔”一聲,暗道不好。
小王爺好狠的心!
這是奔著他的命來的!
李進瞥了一眼上首的朱明,眼中厲色一閃。
忽然,他從懷中掏出匕首,就要挾持朱明。
張大猛早就防范著二人狗急跳墻。
李進還未走出兩步,就被張大猛掄起飛斧,劈了下去!
轟!
危急時刻,張大猛根本就沒有任何留手。
這一斧使足了氣力。
當即尸首兩段,血肉模糊。
朱明強逼自己看了下去。
畢竟亂世將至,早日適應血腥為好。
秦守仁慣會玩弄些殺人不見血的手段,為了利益,手中確實有幾條人命。
但左右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卻沒有見過有人橫死當場,場面還如此殘暴!
他渾身哆嗦著,小便失禁。
張大猛持斧而立,見朱明還撐得住,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難道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這小王爺是個人物!’
門外,聽見異響,更多的家丁沖了進來。
人數竟然不少!
張大猛咧嘴一笑。
“喲呵,老秦,你這有一手??!”
“準備的還挺充分,俺還以為你敢‘單騎入曹營’呢?”
秦守仁人都麻了。
他一動不敢動,生怕張大猛殺紅了眼,再給他一刀。
秦守仁自以為拿捏了張大猛,今日才知道自己這是在玩火!
那些家丁更加不堪。
秦守仁帶來的家丁多是城狐社鼠,混混之流。
欺軟怕硬,俱是好手,拼死用命那是萬萬不能的!
尤其是張大猛剛剛劈死護衛(wèi)統(tǒng)領李進,又在尸體邊上狂笑。
宛如天降魔主,真叫人肝膽俱裂!
就連朱明都看得很不自在。
這笑的,委實有幾分變態(tài)!
若不是朱明分明看到張大猛眼底的清明,真當他是個殺人狂魔了!
張大猛又是狂笑一聲,對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家丁叫嚷道:
“怎么?還想給你們的好大哥報仇???”
他猛地揮舞了一下巨斧,隱隱有破空之聲。
“有種的,就來嘗嘗爺爺的巨斧!”
張大猛作勢欲攻!
后方幫手皆上前一步,逼攻這群瑟瑟發(fā)抖的家丁。
即便如此,他們依然強撐著拿刀與張大猛一方對抗。
“??!”
“殺!”
不大的院子里,熱鬧非凡,一片喊打喊殺之聲。
朱明洞若觀火,對方不過是色厲內荏,造出些聲勢,給自己壯膽罷了。
一群烏合之眾,又無領頭之人,濟得什么事?
不過,這張大猛也有幾分意思。
先前殺伐果斷,一斧劈死護衛(wèi)統(tǒng)領李進,也沒見他猶豫分毫。
如今這副打殺的姿態(tài)嚇得對面哆哆嗦嗦,卻是猶豫不前了。
想來張大猛并非什么婦人之仁,這是何故?
正當朱明疑惑時,張大猛斜睨了朱明一眼,遞了一個眼神給他。
朱明反應很快,這才恍然大悟。
‘這張大猛看似生猛,竟也是如此玲瓏剔透!’
‘這番動作,卻是要我親自下場,收服立威!’
雙方“僵持不下”之際,朱明霍然起身,大聲道:
“王府管家秦守仁,統(tǒng)領李進,吃里扒外,犯上作亂。”
“想必爾等是受了賊子蒙蔽,本王暫且饒過!”
“若再持刀反抗,莫非是他的同黨?”
此言一出,場面瞬間為之一滯。
鴉雀無聲。
不多時,有機靈之輩趕緊丟下手中的刀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王爺,小人沒有作亂的意思啊!”
“沒錯,都是秦管家和李統(tǒng)領蒙蔽我等!”
“王爺,您就饒了我們吧!”
“……”
眾人見秦李二人一個身死,一個被俘,皆大勢已去。
又有王府小王爺遞過來的梯子。
趕緊就坡下驢,順著小王爺的話,把罪責一推拉倒。
當即便是一陣求饒哭嚎之聲。
張大猛朝著朱明眨眨眼,扭頭爆喝一聲。
“你們這些叛賊!”
“莫以為見風使舵,跪將下來,就逃過一劫!”
“給爺爺死來!”
說完,又是作勢欲攻!
底下棄兵投降的家丁皆冷汗連連,亡魂大冒。
朱明深知做戲做全套的道理。
朱明一把拉住張大猛,義正言辭道:
“張統(tǒng)領,李進既已伏誅,秦守仁也已被俘,勿要再造殺孽了!”
張大猛捏緊拳頭,怒視一群投降的家丁。
他猛地一擺手,“滿臉的不情愿,卻又無可奈何”。
底下家丁皆以為又是小王爺救了他們,紛紛磕頭如搗蒜。
至此,王府內的人設皆立了起來。
小王爺仁義!
張大猛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