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再高貴,不也一樣會死?”
看著血泊中程瑞的尸體,冷逸不屑地一聲冷哼,在程瑞的衣服上緩緩地擦了擦錘子上的血跡;
“好一個膽大包天的奸人!”
“竟敢仗著修為高深,挑釁我程家威儀!”
突然之間,一聲怒吼猶如驚雷般炸響在城區(qū)上空,震得屋磚墻瓦嗡嗡作響!
緊接著,那遠去的程家大隊中突然綻放出一股強悍的氣息、猶如狂風暴雨般遠遠襲來、向著冷逸呼嘯而去!
氣息所掠,長長的街區(qū)一時間飛沙走石、塵土漫天,說時遲那時快,一道人影以恐怖的速度從滿街人群的頭頂飛掠而過、猶如一陣疾風般直直撲向冷逸!
淬體十級!
看著那從頭頂飛掠而過的人影,所有行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臉色變得蒼白無血,接著無數(shù)道驚懼的目光隨著那人影直直射去……
果然派人了……
還好!
看著那凌空掠來的人影,冷逸心中猛然一凜,卻又微微松了口氣;
淬體十級,一級之差;
挑戰(zhàn)強者……
冷逸看了眼長街盡頭已然沒有了程家大隊的影子、緊接著便是眼珠一轉(zhuǎn),嘴角微微勾起……
“奸人!去死吧!”
然而就在此時,只聽一聲森然的大吼,來人身形一抖、渾身的元氣噴涌而出,猶如一陣森然的水霧般瞬間包裹了其身體,緊接著那人借著凌空掠來的巨大慣性、迅速抬起元氣繚繞的右拳,隨即猛然揮出!
呼!
一聲刺耳破空聲呼嘯而起;只見那森然的鐵拳瞬間匯聚了周身的元氣、化為一道水藍色的拳影激射而出、猶如一顆天外隕石般帶著恐怖的氣息直直轟向冷逸,似乎要將冷逸當場轟作肉泥血霧!
什么!
看著那強悍森然的拳影,冷逸卻猛然瞪大了雙眼;
淬體十級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強的力量!
難道是……
半步煅骨境!
一個恐怖的念頭瞬間劃過腦海,冷逸的瞳孔隨即驟然緊縮;
半步煅骨境,雖然依舊是淬體十級的氣息,但施展出的戰(zhàn)力卻遠勝淬體十級一籌甚至數(shù)籌;這樣的敵人,除非施展《噬訣》不然冷逸根本無法應對!
糟了!
冷逸的面頰猛然一抽,緊接著用盡全身力氣、向后猛然躍出數(shù)丈遠,隨即扭頭撒腿就跑!而與此同時那恐怖的拳影也瞬間砸到!
轟隆!
一聲巨響,土石橫飛、血肉四濺!
隨著城墻和地面的微微顫抖、一股濃烈的煙塵升騰而起,只見冷逸剛才站立的地方瞬間出現(xiàn)了一個十余丈的深坑,在那彌漫的塵土中,程瑞和程匹夫的尸身早已不見,只剩下數(shù)匹受驚了的馬帶著渾身碎肉四處逃竄!
然而,那人卻連看也不看一眼現(xiàn)場,而是疾速掠過深坑瞬間沖出城門、直追冷逸而去;
“耍什么威風!一上來就給人家扣上個‘修為高深’的帽子,自家人無能吧,還要欲蓋彌彰;”
“他把這兒當西川了!不過你看,那小孩兒一點都不怕,還是剛才那一招;簡單有效,勾得那淬體十級乖乖上當,肯定也是有去無回的料!”
“是啊,一直都沒展露真實修為,就算程家追殺,也不會派厲害的;他早就算準了這一點;這不,就派個淬體十級去送死了;程家今兒可連丟兩回人!”
“此子真是膽大包天,智若狡狼!究竟是哪位高人的弟子?”
看著兩人消失在城門中,那些看上去頗有些身份的圍觀者聚在一起小聲議論,目帶鄙夷,似乎程家那人死定了似的;
然而,在另一邊的冷逸卻是滿臉驚駭?shù)臎_出城門、向著大荒一路猛跑,而程家那人卻在身后窮追不舍,而且距離越來越近……
該死的!竟然跑這么快!
看著身后那個窮追不舍的身影,冷逸心中一陣悲呼,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摸清對方到底有多強的戰(zhàn)力;
畢竟,淬體十級和煅骨一級雖然只有一級之差,但卻猶如隔著一條巨大的鴻溝;半步煅骨只是一個權(quán)宜的稱法,根本沒有具體的戰(zhàn)力衡量標準,若非要衡量的話,鬼知道此人的力量究竟是等于淬體十二級還是十五級甚至是……
面對這樣的強敵,冷逸如今在肌體上的優(yōu)勢已然蕩然無存,就是逃跑都夠嗆;
難不成就為了此人再……
“區(qū)區(qū)淬體十一級而已,瞧你那鼠膽!”
就在此時,老龍的聲音突然響起,少年先是一愣、緊接著雙眼微微一瞇,一道精光瞬間閃過清秀的雙眸;
這小子竟然跑這么快,肯定隱藏了修為,難怪那老匹夫……
看著追出西荒城幾里地都還沒追上對方,那人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猙獰,卻只能再次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呔!所來何人!還不報上名來!”
然而就在此時,聽得前方突然傳來一聲清脆卻頗有些氣勢的厲喝,那人眉角微微一揚、隨即猛然剎住了腳步,接著定睛看去;
只見前方那一片平坦的戈壁灘上,一名少年手握鐵錘、背靠茫茫戈壁凜然而立,戈壁的寒風吹過,少年那飄揚的長發(fā)下赫然是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
“哼!區(qū)區(qū)賤民,有何資格知曉本人名諱;”
見得對方突然不跑了,那人一聲冷哼、接著昂起頭顱,一雙淡漠的眼神只是微微掃了眼少年,隨即冷聲說道:
“想來你也明白跑不掉了,也好,既然如此有覺悟,本人給你一個機會,馬上跪下俯首待誅,本人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哼!覺悟?機會?”
冷逸的嘴角擠出一聲冷哼,接著打量向眼前這頗有強手風范的人;
紅衣褐甲、獸皮長靴、黑銅護腕,那精悍身軀雖然收攏了修為,卻依舊透露著一股凜然的殺氣和久經(jīng)戈壁風沙的彪悍;
切!風范……
果然不是程何那樣的人!
經(jīng)過再次確認,冷逸心中稍安,程何可不會擺什么狗屁強手風范,一上來就是生死交鋒;但若真是程何那樣的人,又有著兩級之差,冷逸說什么也不敢停下來;
挑戰(zhàn)強者,可也得分對象,必死無疑的挑戰(zhàn)那真的是活膩了;
不過,這人為何有一絲面熟?
程拓!
冷逸迅速想起幾年前他在程氏別府見過的一個護衛(wèi),雖然他沒想到程拓的修為又有精進,但心里也更加安定了一些;
護衛(wèi),終究是護衛(wèi);
綜合衡量下來,冷逸有著挑戰(zhàn)的資格和一戰(zhàn)之力!而且就算是打不過,冷逸也有信心活下來,畢竟這五千斤的重錘這么久以來不是白揮的!
挑戰(zhàn)!
挑戰(zhàn)強者……
然而,短暫的激動過后,冷逸卻又隨之狠狠地咽了口唾沫,那握著錘柄的手心也有些微微發(fā)汗;再有資格挑戰(zhàn),也僅僅是有資格而已,一旦出手,便是把自己逼入了險境;咬牙把自己逼入險境,說說容易,真要冷靜的做出來可是……
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
就在此時,一絲本能的念頭閃過腦海,冷逸的左腳也隨之本能地向后一邁,卻又陡然一驚!
不!我絕不跑!
冷逸狠狠地咬了咬牙、強行按滅了那一絲退縮的念頭;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生于戰(zhàn)!死于戰(zhàn)!榮于戰(zhàn)!辱于戰(zhàn)!
信念……
“聽見沒有!還不速速跪下!”見得冷逸似乎在做著什么劇烈的心理斗爭,程拓有些不耐煩地一聲冷喝;
聽得此言,冷逸再度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撫平了劇烈的心跳、清秀的雙眸中也隨之多了一絲決絕,心中想好的話也涌到了嘴邊;
一語能惹塌天禍,這句話一旦說出,便是將自己徹底逼入險境!
說,還是不說……
意志!
突然之間,冷逸猛然咬緊了牙關(guān),鼓足了勇氣雙目一瞪,沖著程拓一聲絕然的怒罵——
“區(qū)區(qū)狗賊!你它瑪算個什么東西!”
一語出口,覆水難收,冷逸徹底的將自己逼入了險境,也就是從這一刻起,冷逸心中的緊張和心虛瞬間煙消云散,那清秀的雙眸間也隨之迸發(fā)出兩點炙熱的火星!
“呵!如此不知覺悟,死到臨頭,竟然還敢如此放肆!”
“既然如此,那本人便先擒了你,而后好好折磨一番,讓你明白一下什么是覺悟!”
聞得此言,程拓雙眼微微一瞇,接著一聲鄙夷的冷哼,隨即身形一抖、水藍色的元氣奔涌而出,隨之一股強勁而冰寒的氣息蕩起了塵土、刮走了礫石、向著四面席卷而去!
半步煅骨境!
程拓直接提起了全部修為,很顯然,這是一名老手,深諳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
緊接著,程拓緩緩壓低了身形、獰笑著看了眼冷逸、隨即身形猛然沖出,化為一股水寒的勁風、帶著狂風暴雨般猛烈的氣息向著冷逸直撲而來!
“賤民!受死吧!”
看著那飛撲而來的身影、冷逸的臉龐瞬間變得猙獰無比,緊接著雙目猛然一瞪,發(fā)出一聲清脆卻猶如猛獸咆哮般的怒吼——
“去你瑪?shù)挠X悟!”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小小的身軀瞬間匯聚了全身的力量、雙腳猛然蹬地,堅硬的礫石地面瞬間出現(xiàn)兩個深深的腳印,緊接著那身軀陡然化作一股勁風、猶如出弦的利箭般直直迎向程拓!
而與此同時,少年那決絕的雙目中瞬間燃燒起熊熊烈火、緊接著化為滔天火海!
一步邁出,便是一往無前!
縱然前方是刀山火海、哪怕是地獄深淵,我自萬戰(zhàn)無前!
戰(zhàn)!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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