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如此情形,正準備跑路的冷逸突然改變了主意,憑他如今的修為和能硬撼淬體十級的肌體力量,短時間拿下程匹夫然后馬上跑路應(yīng)該不難;
只是,一旦展露了修為,會不會……
冷逸想起了那三輛森然的牙車眉頭不禁微微一皺,卻又突然雙眼咕嚕嚕一轉(zhuǎn),接著冷笑著看向程匹夫,舉起手中的鐵錘緩緩拉開了架勢;
眼見冷逸看都不看那些豪奴一眼,只是死死盯著程匹夫,圍觀眾人不禁面露驚異,接著一個個似乎明白了什么般看著冷逸微微點頭、目含稱贊;
這少年能有那種奇藥、能有這份膽略,看樣子出身也不高,這應(yīng)該是哪個隱世高人的徒弟——果然非同凡響!
敢獨面程家的強手,這小孩兒看來藏著本事呢!
淬體三級……他身上莫非還有其他值錢的物事?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之時,那十幾名豪奴卻已撲到,沖在最前面的一名淬體五級豪奴已然逼近了冷逸;
“給老子去死吧!”
只聽一聲大吼,那豪奴猛然揮動手中的鋼刀、照著冷逸的頭顱狠狠劈去!
然而,看著那元氣繚繞的鋼刀直直劈來,冷逸卻只是不屑地一聲冷哼,隨即身形一抖猛然發(fā)力,緊接著——
“救命?。 ?p> 只聽一聲驚恐的尖叫,就在那鋼刀砍到的一剎那,冷逸滿臉驚駭?shù)仉U險躲過一刀、緊接著扛起錘子撒腿就跑!
隨著這一聲尖叫,剛剛還在目含稱贊的圍觀者登時愣住了,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很多蠻人已經(jīng)伸出的拇指也不知道該往哪放了,廣場上的喧嘩霎那間小了許多……
“噓——!”
一息過后,偌大的廣場緊接著爆發(fā)出一片噓聲,那些原本飽含贊嘆和驚奇的目光瞬間化作了不屑和鄙夷,一個個就像在看一具尸體般看向冷逸;
虛張聲勢,原來是打腫臉充胖子!
我說呢,一個淬體三級怎么可能既有奇藥又有其他寶物……
膽大包天,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
“哈哈哈!小子!納命來吧!”
看著冷逸驚恐地一路猛跑,幾次險險地躲過砍來的鋼刀,一眾豪奴頓時找到了久違的感覺,一個個興奮無比、手中的鋼刀揮舞得呼呼作響,攆著冷逸窮追不舍;圍觀的人群也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而且越聚越多,甚至有人語帶鄙夷地大聲喝彩;
只是,亂糟糟的人群卻沒人發(fā)現(xiàn),無論眾豪奴如何圍追堵截、如何拼命揮刀,卻始終和冷逸差那么一點點,始終看起來下一刻就能將其追上一刀斬殺;
哼哼!
果然如老夫所料,那奇藥對人沒用,沒了奇藥,你又算個什么東西?
殺了你,那藥就是老夫的了,自己留一點,剩下的獻上去,會不會……
看著冷逸抱頭鼠竄,程匹夫一聲冷笑,接著悠哉悠哉地摸了摸胡子看向天空,嘴角微微勾起、不知在盤算些什么;
哼!終于上鉤了!
見得程匹夫的心思不知道跑哪去了,冷逸那滿臉的驚駭瞬間消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誰來救救我!我給他銀子!”
緊接著冷逸發(fā)出一聲更為尖利的喊叫,跑得也更加快了,人群中也隨之響起一片哄堂大笑和尖利的口哨聲;
就是現(xiàn)在!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人群的聲音達到了頂點的一瞬間,冷逸的雙目中陡然閃過一絲森然的殺氣,緊接著便是身形一抖——
嗖!
一陣尖利的衣袂破空聲陡然炸響,只見冷逸奔跑的速度突然加快,小小的身軀登時化作一股凌厲的勁風,瞬間和身后的追兵拉開了距離,隨即以恐怖的速度一個轉(zhuǎn)折繞到程匹夫側(cè)后方緊接著猛沖而去!
嗯?
感受著身后的一絲殺機,程匹夫似乎被打斷了什么般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扭頭看去……
噌!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程匹夫剛剛轉(zhuǎn)動腦袋的時候,冷逸的右腿猛然一蹬、在堅硬的地面上瞬間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緊接著高高躍起,同時閃電般地掄起手中的鐵錘——
咦?那小子呢?
程匹夫扭過頭卻并未看見冷逸的身影,只是看見那群豪奴的雙眼不知何時瞳孔緊縮!
糟糕!
程匹夫心中一凜,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而就在此時他感到頭頂突然變得陰風嗖嗖的、于是本能地抬頭看去、一雙瞳孔卻瞬間縮成針尖般大小……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驟然減慢,程匹夫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小小的身軀緩緩躍過頭頂;就在就越過頭頂?shù)囊凰查g,對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鄙夷的冷笑,緊接著猛然揮動手中的鐵錘;
呼——!
空氣的撕裂聲驟然炸響,那柄看似普通的打鐵錘此刻卻猶如一顆從天而降的隕石般、帶著恐怖的呼嘯轟然砸下——
嘭!
一聲悶響,腦漿四濺、血骨紛飛!
在廣場上那還未消散的大笑回音中,程匹夫那白發(fā)蒼蒼的腦袋在這一瞬間、猶如一顆西瓜般轟然碎裂、一片森然的血霧隨之激蕩而起!
也正是這一刻,那哄堂的大笑聲也頃刻間戛然而止,那些看笑話的圍觀者雖然依舊保持著剛才的表情,卻猶如突然石化了一般瞬間凝固,偌大的廣場頓時鴉雀無聲;
呼……
一陣凄厲的寒風緩緩刮過寂靜的廣場,吹起幾片碎紙、而后刮過那些猶如石雕般的人群……
啪嗒;
一聲微弱的輕響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廣場,冷逸穩(wěn)穩(wěn)地落在程匹夫的馬前、緩緩挺直了腰身;
噗通!
緊接著,冷逸的身后便傳來一聲沉悶的落地聲;
前后不過短短二十幾息的時間,程匹夫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fā)出、就變成了一具無頭尸體……
“呲——!”
直到這時,死寂的人群中方才爆發(fā)出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緊接著一雙雙不可思議的眼神瞬間匯聚向那具無頭尸體;
死……死了?
那老頭可是淬體九級的強手……
竟然就這么被一錘子砸碎了腦袋?
“哼!白活了這么久;”就在這時,一聲不屑的冷哼回蕩在廣場之上,眾人再次倒吸一口冷氣、那無數(shù)眼神再度匯聚到那個小小的身影上;
他……他真的只有淬體三級嗎?他肯定隱藏了修為!
我剛才似乎嘲笑他了!我死定了……
這小孩兒完了,竟然敢殺程家的人!
此等年紀、此等本事,這少年還真是哪個高人的徒弟?
“殺人啦!快跑??!”
一聲尖利的嘶喊打破了廣場的死寂,只聽“哇啦”一片尖叫,那些剛才嘲笑過冷逸的人無論是蠻人還是大祈人蒼白著臉抱頭鼠竄,只留下一些看起來修為不低、又頗有些身份的修士;
不過,冷逸也顧不上搭理那些四散的人群,而是緊接著轉(zhuǎn)過身,抬頭看向依舊僵在當場的程瑞;
“快來保護好我!你們這群賤奴!”見得冷逸看向自己,渾身僵硬的程瑞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本能地轉(zhuǎn)頭看向那些豪奴,然而,他卻只看見一匹匹馬在悠哉悠哉地東張西望,那些豪奴早已逃得無影無蹤!
“你你你別過來!”嚇得臉色蒼白的程瑞連跑都忘記了,只知道看著冷逸牙齒打架;
“你上回不是要告訴小爺什么是覺悟么?”冷逸瞟了一眼程瑞,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冷笑,接著再度縱然一躍、揮動鐵錘一聲低喝——
“那小爺今天就告訴你什么是覺悟!”
“??!”
一聲凄厲的慘叫劃過陰霾的天空,遠遠傳至程家大隊,然而,程家大隊人馬就像沒有聽見一般,依舊穩(wěn)步前進,似乎死掉的只是一條狗一般……
“少爺;”
就在此時,第一輛牙車旁的護衛(wèi)策馬靠近了車窗,彎下腰低聲問道,“程瑞少爺畢竟是咱家的旁系……”
“咎由自??!”
就在此時,第二輛牙車中卻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不屑地打斷了護衛(wèi)的話:
“依我程氏家規(guī),擅惹是非者,后果自負;我程氏一族各系各支兩萬余口人,每日多少是非,難不成都得我嫡系一脈給他們善后不成?”
“家伯所言極是;”這時,第一輛牙車中傳出一個平淡得聽不出任何意味的聲音,聽嗓音似乎是一個年輕人,此人語氣沉穩(wěn)而平淡的繼續(xù)說道:
“此事讓程瑞一脈自行解決,告訴他們,若是墮了我程家的臉面,本少必拿他這一脈之主——”
“為首是問!”
“得令!”那護衛(wèi)馬上沖著牙車應(yīng)聲行禮,而后再度彎下腰小聲說道:“少爺,話雖這么說,可那老匹夫讓一個淬體三級一錘轟爛腦袋,這臉面丟的有點太大了吧……”
“什么?”牙車中那沉穩(wěn)的聲音再度響起、卻帶上了一絲怒氣;
“那老匹夫連元氣都沒施展,幾乎是站著讓人擊殺,似乎是中了什么東西;”那護衛(wèi)繼續(xù)說道;
“莫尋借口,無能便是無能;”牙車中人根本不理會護衛(wèi)的猜測,語氣也變得愈發(fā)森然:“這旁系幾脈,看樣子本少此番回去要好好敲打敲打了;也罷……”
“告訴程拓,速戰(zhàn)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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