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名傳咸陽
吱呀!
有些陳舊的大門在一雙有力的手臂推動下,緩緩地打開了。
秦悠的神情隨著那漸漸擴大的門縫,變得有些驚訝。
“改建過后,看著還挺不錯的?!?p> 推開門后,他邁步走入院內(nèi),環(huán)顧四周,滿意的點了點頭。
秦悠在院內(nèi)逛了一圈,發(fā)現(xiàn)院子已經(jīng)被人打掃得非常干凈,完全沒了先前那副破敗落魄的景象,用煥然一新來形容也不為過。
這里,便是改建好的新工坊了。
這座工坊的占地面積比之呂府要稍小一些,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院內(nèi)該有的東西都有。
說是工坊,但其實更像是一座府邸。
這么說也沒錯,因為本身就是由廢棄的古宅改建而來。
總之,秦悠對于這個新地方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里就是我們以后造紙的地方了。”秦悠對三人說。
跟在秦悠身后的三人打量著一會這個新工坊,也就是他們以后工作的地方,問道:“公子,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造紙嗎?正好還有些曬好的樹皮。”
面對他們的提議,秦悠卻搖了搖頭:“不急,今天主要是把樹皮搬過來。至于造紙……我需要擴大產(chǎn)量,目前以你們?nèi)耸遣粔虻摹?p> “我們需要招募更多的壯工?!?p> “而到時這些招募來的壯工,將由你們?nèi)ブ笇麄?。?p> ……
“什么,你跟我說一個甲子?”
另一邊,位于湯巫山的半山腰處,有一草廬。草廬前,一道突然響亮了幾分的聲音打破了林中的寂靜,也打破了原本平和的氣氛。
只見易小川揪著一道童的衣領,神情激動的說道:“你跟我說一個甲子?”
“怎么會是一個甲子,怎么會是一個甲子?!”
“哎,小川,別激動,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嘛?!备咭^來勸阻道。
“我能不激動嗎,你知道一個甲子多少年嗎,六十年啊,整整六十年啊!”易小川轉(zhuǎn)頭看向他,說話的聲音異常大聲。
“什么?六十年??!”高要驚呆了。
“他么的你跟我說六十年,你師父呢,趕緊叫你師父出來!”高要顯得比易小川還要激動。
他抓住道童的衣領就是一陣猛晃,直把道童搖得滿眼冒星。
“兩位……兩位先生,你們?yōu)殡y我也沒用啊,師父一個月前就已出門遠游,以師父詭秘的行蹤,你們想見他只能等上一甲子了?!睒用策€算清秀的道童,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過了會,兩人平靜了下來,松開了道童的衣領。
也知道為難道童是無用之功。
盡管不想承認,但他們想要回到現(xiàn)代的話,似乎只有等待六十年這個辦法了。
“小川,你說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高要失魂落魄的坐在石凳上,不知道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易小川搖了搖頭,臉上表情與他相差無幾。
沒人知道為了尋找湯巫山他們經(jīng)過了怎樣的磨難,也沒人知道他們有多么想家。
盼望了無數(shù)個夜晚,只為能與家人團聚,到頭來卻是化為一場空夢。
六十年!
人這一生又能有幾個六十年?
恐怕就算一個甲子后他們能回到現(xiàn)代,也早已是滿頭白發(fā),物是人非。
易小川不甘心,他向道童詢問他師父的名字,想日后尋找他師父的行蹤。
“北巖山人!”
“北巖山人便是師父的名號?!?p> 道童作揖回道。
傍晚,兩人拖著疲憊的身體下了山,雖然神情落寞,但心中仍舊存有一絲希望。
“老高,接下來你準備去哪?”來到山腳下,易小川問高要。
高要笑了笑:“我還能去哪,自然是跟著你了,你是我的妹夫,難道你還會害我不成?”
“好,那我們就一起去咸陽吧,那里是秦朝的首都,我想可能會有北巖山人的消息?!?p> ……
時間很快來到了第二天。
在易小川與高要徒步趕往咸陽的同時。
另一邊。
身處沛縣的秦悠卻是開始了緊鑼密鼓的籌備起了自己的造紙工坊。
第一步,便是招納人手。
身為現(xiàn)代人,他懂得一個“要叫馬兒跑得叫馬兒多吃草”的道理,所以他將招納壯工的工價定得很高。
高到什么程度呢……單憑一人一月的工錢,便可養(yǎng)活一家三口,甚至還能有存余。
也正是因為秦悠的工價高,很快便是吸引住了不少人的目光。
在消息經(jīng)蔡氏三兄弟的口中散播出去兩個時辰后,二十多人聞風而至,擠到了工坊的門口。
看著這么多的人,秦悠心里也是很高興。
他一一口試,從中挑出了幾個心術不正或別有用心的人后,其余的大手一揮,全部招納進了造紙工坊。
如此,秦悠的造紙工坊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壯大,與此同時,紙張的產(chǎn)量也是相應暴漲。
原本,秦悠與蔡氐三兄弟四天下來才能造紙三千,但現(xiàn)在只需一天,甚至一天都不到,而且這還是眾人剛上手不熟練的緣故。
當然了,這說的只是從紙漿到壓板成紙的工序,真要從剝樹皮開始算,到最后的紙張成形,依舊需要大半個月之久。
畢竟,造紙是一件看似簡單,但流程繁瑣的事情。其中的漚煮,晾曬等等環(huán)節(jié),都是沒辦法省略去的。
秦悠忙于造紙,時間不知不覺便過了兩個月。
兩個月來,沛縣的老百姓們慢慢的發(fā)現(xiàn),一種名為紙的物品,開始在市集上流通。
這種名為紙的物品,售價低廉,尋常的農(nóng)戶人家也可不費力氣的買上四五十張。
經(jīng)過人們的摸索,發(fā)現(xiàn)紙的用途有很多,可用來落筆,也可用來包物,到最后甚至有人發(fā)現(xiàn)還可用之于茅廁,代替廁籌。
比茅草,竹葉,木片等用起來要更為舒適。
當然,其中用途最廣最讓人接受的,還是用來落筆寫字。
總之,在秦悠主打走量的制造模式下,造出的紙越來越多,逐漸成為了沛縣百姓的日常之物,連周邊郡縣也有波及。
不少沛縣的店鋪掌柜以及附近縣城的商賈也找到了秦悠,向他購紙。
秦悠不假思索,便答應了下來,畢竟他的本意就是讓紙名揚天下,發(fā)揮出它本該有的作用。
卻沒想,他的目標已經(jīng)是快要達成了。
距沛縣千里之遠的一處莊嚴的宮殿內(nèi)。
一摞紙被一名宦官小心翼翼的擺到了寬大的案桌上。
秦皇贏政低頭打量了一眼,帶著些許疑惑,詢問站在下方身穿黑色服袍,頭戴高山冠的男子。
“丞相,這是何物?”
“啟稟陛下,此物名為紙,出自泗水郡沛縣,乃庶民秦悠所造,其用處極大,可替竹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