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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后我與太子聯(lián)手奪天下

第145章 風采

  自從海尼耶到得瀕州后,宋府沒有一天停止過雞飛狗跳。

  江鎖最恨海尼耶的鸚鵡。

  它把金蛇惑心當成了零食,嚇得惑心根本出不了衣袖。

  幸而海尼耶在府里待不住,天天拉著熊得壯喝酒吃肉,腐敗得不成樣子。

  趁著斷袖二人出門之際,江鎖推著四輪車,在院中曬起了太陽——難得清靜啊。

  她本已能下地走路,卻因為實在太懶,所以坐在車上。

  祁溶在她臥床的幾日里,讓工匠將宋府里外所有的門檻都取了,方便四輪車進出。

  惑心在江鎖的袖口處猶猶豫豫,想出又不敢出。

  “有我在,你只管出來?!?p>  江鎖面朝陽光,淡淡道:“那破雞再敢咬你,我便拔了它的毛,燉湯?!?p>  惑心這才鉆出袖口,伸長的脖子(如果有的話),沐浴在久違的陽光之中。

  少傾

  江鎖見姬玉遙抱著三皇子、牽著小虎,從達多加措的房里出來。

  姬玉遙見江鎖在院中,綻出一個甜甜的微笑,打招呼:“小鎖?!?p>  江鎖看著她懷中的三皇子,也勾唇而笑:“太安宮的寶貝,祁辰光的三弟,玉遙倒是比那個當哥哥的更喜歡他?!?p>  江鎖覺得三皇子刺眼,每個字都是沖著姬玉遙懷中的孩子去的。

  這段時間與姬玉遙的相處甚是愉快,她總是笑靨盈盈,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從沒見她與任何人置過氣,拌過嘴。

  她是宋府下人口中的“姬家大小姐”,是樓蒼蘭捧在手心的結發(fā)妻子。

  她太好了,以至于江鎖幾乎忘記——她自幼生長于太安宮,在太后膝下長大。

  而此刻姬玉遙懷中的三皇子,也正是太后的心頭血。

  江鎖冷冷打量著他。

  懷中的三皇子尚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咿咿呀呀想要糖吃。

  姬玉遙摸著三皇子圓圓的腦袋,道:“我們是招小鎖厭煩了?!?p>  這話看似是對三皇子說,實則是在跟江鎖示弱。

  江鎖面無表情地問:“你知道你正抱著一個多大的麻煩嗎?”

  姬玉遙笑了笑,把懷中的三皇子交給府上丫鬟,推著江鎖到花園賞花,道:“小鎖嘴上說著麻煩,心里指不定高興成什么樣子。太安宮的命根在你手上,現(xiàn)下天時地利人和,可都在你這邊?!?p>  小虎跟在二人身后,低著頭敲著火石,敲得火星四射,那是他從狼毫山上帶下來的寶貝。

  姬玉遙見江鎖沒有吭聲,繼續(xù)道:“我方才從達多加措的房里出來,就是想向大師問問太安宮的情況。太后雖視我為棋子,但在這世間,玉遙只剩下她這一位……”

  一位什么?

  親人?

  恩人?

  仇人?

  姬玉遙一時語塞。

  她是誰?

  姬玉遙還是呂煙濛?

  這個問題連她自己都回答不了。

  姬玉遙低頭道:“我只是想知道,太后近來可好?!?p>  “我也想知道?!?p>  江鎖雙手手指交叉放在下頜,平視前方,道:“你說來聽聽,太安宮近日如何?”

  姬玉遙嬌聲嬌氣地道:“聽達多加措說,讓太安宮最為頭疼的事情,是臥龍殿新來了一位昭儀。那昭儀還未懷孕,她宮里的丫鬟卻先懷上了龍嗣。太后因為此事幾乎病得臥床不起?!?p>  江鎖平靜地道:“倒是件好事。”

  “好事?”

  姬玉遙目露不解,問道:“算起來,那丫鬟腹中的龍子,是皇上的第四胎了吧?現(xiàn)下東宮又多了一分威脅,如何能算好事?”

  “時移世易,你覺得以祁溶今時今日的兵力,他還在意那東宮之位嗎?”

  江鎖深吸一口氣,道:“他要的是臥龍殿。那三皇子才多大。一歲?兩歲?四皇子尚未出生。他們不過是皇權的象征罷了,而真正的權力乃是兵權,如今正牢牢握在祁溶手中。臥龍殿和太安宮拿什么與祁溶爭?所以,四皇子根本不足為慮。但以我對太后的了解,她不會讓那懷孕的丫鬟活到產子的時候。”

  三言兩語之間便將如今的局勢說了個明白,說江鎖是天縱奇才亦不為過。

  姬玉遙聽得雙眸一黯,道:“這世間多的是樣貌傾城的女子,可是能與辰光相配之人,卻只有小鎖你了。”

  江鎖淺淺一笑道:“你不也有樓將軍了?怎么還記掛上我的辰光了?”

  姬玉遙嬌臉一紅,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二人說話間,小虎一直蹲在姬玉遙的身后玩火石。

  他的胖老鼠興奮地繞著小虎轉圈圈。

  江鎖看著地上的小虎,問姬玉遙:“你那么喜歡小孩,自己為什么不要一個?”

  問完,轉頭看向姬玉遙,發(fā)現(xiàn)她一臉小女兒的嬌羞之態(tài),當真是可愛至極。

  “如今戰(zhàn)事繁忙——”

  姬玉遙緊張到結巴:“將軍……將軍他不常歸府……”

  “他不歸府,你便去軍營呀?!?p>  江鎖道:“走,去軍營見將軍?!?p>  姬玉遙難以置信:“現(xiàn)在?!”

  江鎖肯定道:“現(xiàn)在?!?p>  “小鎖你等我半柱香時間,我要梳妝?!?p>  姬玉遙匆匆忙忙朝自己房中跑去。

  江鎖:“……”

  等人是件極考驗耐心的事。

  “玉遙,我與小虎都等兩炷香時間了,再不出來,老鼠該冬眠了?!?p>  小虎就站在江鎖身旁,不哭也不鬧,抱著小老鼠打瞌睡。

  “來了……”

  梳妝后的姬玉遙從臺階上盈盈而下。

  她換了一身淺綠青衫,衣角繡著竹紋,臉上蒙了一層薄薄的笑,眼角的淚痣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

  *

  晚霞在空中濃烈地綻放。

  落霞的火紅與天空的淡藍交織在一起,絢爛絕倫。

  祁溶與樓蒼蘭在城樓上吹著勁風,視察瀕州城防。

  兩個修長的身體裹在戰(zhàn)甲之中,玉樹一般立在城墻之上,碎雪般的柳絮隨風掠過,碎在飄飛的衣擺下。

  祁溶的耳朵突然動了動,腳步聲靠近。

  他轉過身瞧去。

  只見江鎖正坐在四輪車里,歪著頭看自己。

  姬玉遙就站在她身后。

  “怎么又到軍營里來了?病還未好,又不要命了?”

  祁溶趕緊解下黑色披風,蓋在江鎖身上。

  江鎖道:“大師說過,我需得多鍛煉,活動筋骨。”

  樓蒼蘭兩步下樓,無情地拆穿了江鎖的謊言:“坐在四輪車上活動?”

  江鎖以牙還牙地大聲道:“倒不是我想來此地。玉遙跟我抱怨說,將軍軍務繁忙,忙到夜不歸宿了……唔……”

  姬玉遙趕忙捂著江鎖的嘴,紅著臉道:“是小鎖想來看看殿下,腿腳又不方便,我便推著車,與她一道來的。小鎖,你說是不是?”

  江鎖被姬玉遙捂著嘴,差點窒息而死,不住點頭。

  姬玉遙這才松了手。

  江鎖看著祁溶,眼睛眨也不眨地鬼話連篇:“是我相思成疾、夜不能寐、望穿秋水、輾轉難眠,求著玉遙推我到城墻,一睹殿下風采。如今看到了,殿下當真好風采。”

  祁溶:“……”

  比之從前的死氣沉沉,這人真是漸好了。

  她好了,這日子才有奔頭了。

  姬玉遙見江鎖越說越沒譜,干脆轉身離開。

  祁溶的目光轉向樓蒼蘭,揚了揚下巴,樓蒼蘭這才會意,趕緊追了出去。

  江鎖看著樓蒼蘭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女人是水做的,他怕是木頭做的。”

  她站起身,抖下披風交給祁溶,朝城樓上走去。

  祁溶跟在江鎖身后,瞇了瞇眼,問:“你不是腿腳不方便?”

  “所以啊……”

  江鎖邊走邊道:“耳聽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p>  祁溶:“……”

  瀕州以東數(shù)里之外便是東海。

  海風吹起江鎖的雪白裙擺,也吹散了她身上的藥味。

  江鎖如獲重生一般貪婪地深呼吸。

  生與死的距離往往小于萬水千山。

  祁溶走到江鎖身后,為她重新披上披風:“著涼了,我可不會管你?!?p>  江鎖只笑:“殿下說話要作數(shù)。”

  “男子漢大丈夫……”

  祁溶威嚴地與江鎖并肩而立:“有些話,自然作不得數(shù)。”

  江鎖淺笑。

  “報!”

  將士來報。

  祁溶轉身道:“講。”

  將士道:“鑫州探子來報,豐川玄撤走了平州、丹州、瀕州的全部駐軍,倭軍正在鑫州集結。”

  江鎖臉上表情一凝,迎上祁溶的目光:雙方陣營都在僵持,豐川玄為什么突然在這個時候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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