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十四天過去,楚天與唐秋兒兩人,除了唐秋兒還有些虛弱,楚天早已恢復(fù)到最初時的模樣。
迎著晨起的朝陽,君怨雪坐在土地廟前那方青石上,下方坐著七八個小孩。
這些日子有君怨雪的照拂,洗衫雖然還是那么破爛,但每個孩子看起來卻很精神,以前那種吃不飽有氣無力、面黃肌瘦的模樣,仿佛已經(jīng)徹底成為過去。
“昨日講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今日便以包子來論道?!?p> 君怨雪說的認(rèn)真,一眾孩子們聽得仔細(xì),聚精會神的模樣,讓君怨雪甚為滿意。
“包子之道,燦兒你既已拜師包子李,那就認(rèn)真聽著,日后定能將做包子這一行,甚至整個飲食行業(yè)發(fā)揚(yáng)光大?!本寡┟鏌o表情,語氣卻是一片柔和。
近半個月神仙姐姐講得道,他都有仔細(xì)聽,只覺得破有道理。
“燦兒明白。”王小燦握緊了拳頭,沉著臉認(rèn)真的點點頭。
這一刻,誰也不會想到,王小燦的未來將是怎樣一副情景。
“包子不只限于時下有的品種,還可以另辟途徑,在對人沒有危害的情況下,盡可能的讓普通的包子變得更加美味,甚至觸類旁通,成就美食界元首,以及生財之道?!?p> 君怨雪頓了一下,看著王小燦繼續(xù)說道:“燦兒你要記住,無論將來你成就如何,切不可忘本,平凡才是你的根基?!?p> “燦兒謹(jǐn)記神仙姐姐教誨,日后定不負(fù)神仙姐姐的期望。”王小燦俯首磕了一個響頭。
“如此甚好。”君怨雪點點頭,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
楚天坐在孩子群中,索然無味的聽著,不經(jīng)意抬頭,看到君怨雪有對那個王小燦笑,撇撇嘴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潛意識的,楚天以為,君怨雪應(yīng)該對自己笑才對,而不是為了一個不知道打哪里來的小屁孩。
“不好!”君怨雪神色一變,飄身而起。
“發(fā)生了什么事?”裕羽身形一晃,攔在君怨雪身前。
“三師叔,麻煩你照顧這些孩子?!本寡┳⒁獾皆S鹧劾锏膿?dān)憂,她眼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隨即又道:“不用擔(dān)心,我去去就回?!?p> 說罷,君怨雪的身影直接消失,裕羽摸了摸鼻子,斂去神色,一揮手招呼著一眾孩子回到土地廟。
王小燦由于已經(jīng)是學(xué)徒,故而不好耽誤太多時間,找著機(jī)會跟裕羽告辭,隨后只身去了包子李的包子店。
雪嶺山谷內(nèi),君怨雪趕來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匯聚了不少人,其中包括仙界、魔界、妖界,形成一副三足鼎立的局面。
仙界出面的居然是玉帝,還有那個叫玉殞的男人,人手雖然不多,但是只要有玉殞在,與他們對上,君怨雪守住震雷之木靈珠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魔界來的人中不見宮夙宸,也沒有御河的身影,來的人全是生面孔,值得一提的是,魔界領(lǐng)頭之人居然是個女人。
而妖界也算是陣容強(qiáng)大,光是圣尊都有兩人之多,讓君怨雪記憶深刻的人,當(dāng)屬那一身紅衣的妖孽男子,君怨雪一出現(xiàn)她就感覺到,他妖嬈的桃花眼眼里,一抹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君怨雪心下不喜,然而,此情此景容不得她多想。
君怨雪身影微晃,瞬間落在結(jié)界前,目光冷冷的打量著,眼前這群劍拔弩張、隨時準(zhǔn)備大干一場的三界眾人。
眼前的情景,君怨雪不難猜出是誰走漏了風(fēng)聲,心里決定下次再找他算賬。
原本矛盾快到臨界點,因為君怨雪的出現(xiàn),一剎那被打破,所有人皆默契向君怨雪這邊看來。
不明白為何又出現(xiàn)一個女子,她代表哪一方陣營,或者干脆她就是一方陣營,獨(dú)自來搶寶的?
想到君怨雪獨(dú)自一人來搶寶,三界中不少人露出嘲諷的表情,更有大膽狂妄之人,大笑著說道:
“哈哈…小女娃娃,就憑你這小身板,也敢來搶寶,大爺奉勸你,趕緊回家去吃幾年奶再出來,現(xiàn)在的你還不夠你魔爺爺塞牙縫的?!?p> 君怨雪心底升起一股怒氣,剛要有所動作,只聽一聲慘叫驟然響起。
“啊……”
所有人包括君怨雪都問聲看過去,只見適才說話的魔界之人,身體在風(fēng)中一點點消散,化作飛灰頃刻間消失在天地之間。
君怨雪詫異的看向神色具冷的玉殞,微微觸眉,一個疑惑爬上心頭。
“你什么意思?”喬玉蘭厲聲問道。
作為魔界領(lǐng)頭之人,自己一方的人被殺,不論為了什么,喬玉蘭都得站出來說話。
玉殞冷冷的瞥了喬玉蘭一眼,吐出兩個字:“嘴賤!”
“你…”
喬玉蘭氣得險些背過一口氣去,玉帝憋著不敢笑出聲,妖靈太子一眾人卻是毫不避忌。
“魔焰宮左護(hù)法,也不過如此,哈哈……”
“蘇絡(luò)!”喬玉蘭氣得咬牙切齒。
喬玉蘭何等心高氣傲的人,當(dāng)面被人嘲笑,是個人都心里不舒坦,更何況她還是魔焰宮左護(hù)法。
狠狠地瞪了眼蘇絡(luò),喬玉蘭手一揚(yáng),一柄兩丈余長的黑色鞭子徒然出現(xiàn)在手中,拔地而起的同時,莽紋長裙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
“你可敢與我一戰(zhàn)?!?p> 喬玉蘭長鞭一甩,目標(biāo)直指玉殞。
玉帝見鞭影襲來,瞥了眼神色自若的玉殞,暗道這女人找死的同時,飛身迎上去。
霎時間,兩人打得不可開交,你來我往好不熱鬧,最終喬玉蘭略輸半招,被玉帝一掌打飛出去,吐血落地?zé)o再戰(zhàn)之力。
妖靈太子蘇絡(luò)一直注視著君怨雪,見她一直站在震雷木下結(jié)界外,咧開嘴笑了笑,紅衣翩翩飛了過去。
玉殞見此,拳頭緊了緊又松開,理智告訴他不可輕舉妄動,省得嚇走了人家,得不償失。
君怨雪仰頭看去,震雷木已花開大半,朵朵艷麗,片片肥厚粉嫩,稍顯詭異的是,那黃色的花蕊之中,散發(fā)著絲絲不易察覺的怨氣。
詭異的怨氣從何而來,君怨雪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幾日不見,小丫頭還是那么美味的樣子。”
君怨雪聞聲回頭,紅衣妖孽搖著扇子站在不遠(yuǎn)處,瞇著眼睛盯著自己。
對于這個妖孽,君怨雪別無他想,只覺得那身紅色分外刺眼。
“怎么?還想吃本尊不成!”
君怨雪不敢或忘,在南方寺這個妖孽趁她走神,偷襲她的事情。
“吃了你?本太子倒是想,只是目前看來難度太大。”蘇絡(luò)笑了笑,紅口白牙甚是惑人心神。
短短兩個月,君怨雪進(jìn)步如此之快,讓他完全看不透她的修為。
桃花樹下,玉殞冷眼看著,面上沒有太多表情。
魔界一方因為喬玉蘭受傷,激起了魔修骨子里的血性,一個個士氣高漲,若此時對上,孰強(qiáng)孰弱還是二話。
“尊上,震雷生珠在即,我們該如何做?”玉帝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
“本座不會出手?!庇駳屇抗饴湓诰寡┥砩?,“只要木靈珠不落入妖魔兩界手中,其余的你看著辦?”
“是,屬下明白?!?p> 玉帝苦澀的笑了笑,自打尊上出手殺了魔界那多舌之人開始,他就知道,木靈珠怕是要被尊上拱手讓出去。
事實上,也正如他所料一般。
玉帝眸色暗了暗,為了能夠早日飛升成神,或許他該考慮下,那個人的建議。
想到此,玉帝握緊了拳頭,扭過頭看向震雷木。
那些花馬上就綻放完畢,仙界雖已放棄,卻必須時刻警惕妖魔兩方。
三方人馬僵持已到白熱化,伴隨著一聲嗡鳴,震雷生珠如期而至。
“轟……”
一道綠色光束沖天而起,直上九重天。
“嘩啦啦…”
透明的結(jié)界,紫色的光澤一閃即逝,隨即宛若玻璃一般,破碎成萬千細(xì)碎的能量塊,墜落,消散。
妖魔兩路人馬迫不及待沖上去,想要將震雷之木靈珠據(jù)為己有,震雷木下方,頃刻間轉(zhuǎn)變成戰(zhàn)場,時不時有妖魔倒下,慘叫聲不絕于耳。
君怨雪與蘇絡(luò)對視一眼,飛身離開讓出地方,落在遠(yuǎn)處看好戲。
蘇絡(luò)可就沒那么好的閑情逸致,此番帶出來的人,除了兩個妖尊,余下近一百人全部參與戰(zhàn)斗,竟只與魔界六十多人戰(zhàn)成平手。
其中原因不予以細(xì)究,卻是令他甚為惱火,若非玉帝虎視眈眈的盯著,蘇絡(luò)真想將他們?nèi)繗⒌?,以泄心頭之恨。
“怎么了。”
蘇絡(luò)掃了眼戰(zhàn)況,扭頭卻見君怨雪看著天空,臉色極差。
“震雷生珠還要渡劫?!”君怨雪喃喃自語。
蘇絡(luò)抬頭看向天際,原本明媚的天空,不知何時已是陰云密布,電蛇狂舞,云層里不時響起悶雷轟鳴,攜帶著天地威能,直直的向下壓來。
“雷劫?!”蘇絡(luò)驚呼一聲,桃花眼里閃過一絲震驚。
不僅君怨雪發(fā)現(xiàn)了異常,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不被雷劫所散發(fā)出來的威能所攝。
“尊上,這……”玉帝不解。
震雷生珠萬年一次,需要渡劫的還是頭一回看見。
“靜觀其變!”玉殞眼底閃過一絲陰霾。
震雷之木靈珠本是純潔之物,卻被人以陰靈之血強(qiáng)行催生,平白的粘上陰靈怨氣,不經(jīng)過雷劫的洗禮根本就不能使用。
可是,如果過不了雷劫,震雷之木靈珠怕是……
玉殞看向震雷木,眼底劃過一絲擔(dān)憂,一絲決絕。
“不好…”
一眾殺紅了眼的妖魔,驚覺威能壓下,紛紛丟盔棄甲,拋卻對手向遠(yuǎn)處飛去。
然而,為時已晚。
醞釀許久的雷霆傾瀉而下,紫色的電光輻射開來,幾乎瞬間籠罩以震雷木為中心十米范圍。
大部分妖魔被一擊重傷,更有不少修為低下者,直接被劈成了焦炭,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無妄之災(zāi)。
第一道雷劫過去,妖魔僅有少數(shù)腿腳麻利的存活下來,卻也是膽戰(zhàn)心驚,好一陣子回不過神來。
而作為雷劫主要招呼的對象,震雷木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枯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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