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廚房,一股怪味就飄進了他的鼻子,不用細聞,王耀祖也知道這是尸臭的味道,而空中飄蕩的細小微粒,大概也是人類皮膚中死去的角質(zhì)。
在客廳轉(zhuǎn)了一圈,王耀祖用手指抹了一下客廳的櫥柜,厚厚的灰塵表明這里許久沒有人打掃了。
屋內(nèi)沒有來得及丟棄的垃圾也發(fā)出難聞的味道,只不過因為溫度低,并沒有生蟲,當然,也可能是濃霧的緣故,至今他都沒見過蚊蠅蟑螂之類的小蟲子。
靈能殺死人類,自然沒理由放過其他的生命體,這種現(xiàn)象也證明了人類不是靈唯一獵殺的目標,所有有意識的生物都是。
這是間不小的房子,光客廳和餐廳加起來的深度就有二十多米,寬五六米,看起來有一百多平,這還不算臥室一類的房間,總共算起來,這也算是一間至少二百平米的豪宅了。
只不過這里地處偏僻,再加上沒有完全完工的緣故,所以入住率并不高,外面看起來也很荒涼。
屋內(nèi)并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桌上的水果都發(fā)霉腐爛了,冰箱的保鮮室里也透著一股惡臭,冷藏室還好,但也有股味道,里面的東西八成是壞了,能不吃盡量不吃。
走進臥室,這是間次臥,只有個空床,連被褥床單都沒有,只能去下間。
兩個次臥,一個沒布置,一個被當做了儲物間,剩下的主臥,王耀祖在床上找到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
女人的身體都腐壞了,透著惡臭,黑青尸體干癟變質(zhì),雖然沒有飛蟲一類的小生物,但是,空氣中的細菌已經(jīng)開始將女人的尸體分解了。
再看周圍沒有掙扎的痕跡,想必是女主人生前感覺到瞌睡,就來到臥室睡覺了,只是,再也沒能醒過來。
“莫怪莫怪,出門靠朋友,今晚打擾了,需要在你家住宿一晚,作為報答,我會幫你入土為安的?!蓖跻婺f了句,用被子將女尸包裹起來。
打開房門,走出樓棟,將手電筒交給劉宇,讓他幫自己照著。
小區(qū)里都是準備栽種綠化植被的樹坑,反倒省去了他挖坑的麻煩。
將女人埋好之后,王耀祖帶著劉宇回屋。
聞到屋里的怪味,劉宇下意識的捂住鼻子,劉小丫也說‘好臭啊’。
“習(xí)慣就好了,出門在外,不要計較那么多了。今晚睡次臥。”主臥味道太大了,王耀祖直接把門關(guān)了,把次臥那個沒布置的床鋪了被褥,今晚睡這里就可以了。
“我去做飯,你們先歇會?!?p> 沒有完全交工的房子有沒交工的好處,許多沒有齊備的設(shè)施,都使用了臨時的應(yīng)急代替本。
水管里的水是溫?zé)岬?,像是地下水,?yīng)該是小區(qū)里臨時打了井,又或者是周圍的自來水廠。
王耀祖用盆盛了些,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水并沒有問題,這才架到火上燒湯。
這家廚房的櫥柜里有米有豆,整齊收置在收納盒里,這讓他驚喜不少。
冰箱里的雞蛋應(yīng)該還能吃,沒有什么異味。
王耀祖打了雞蛋,加入溫水,三碗蒸蛋放入蒸鍋內(nèi)開蒸,火上架上湯鍋,各種豆子都抓了一把,來了個八寶粥。
隨后,就是蒸饅頭了,王耀祖決定花點功夫?qū)⑦@里的面都用了,蒸好饅頭帶走路上吃。
這家的女主人應(yīng)該是口味偏重的人,在櫥柜的角落里還有一缸糖蒜和腌菜。
三弄兩不弄,無比豐盛的晚餐就做好了,這些東西只怕絲毫不弱于之前在五院做的飯菜。
想起五院,王耀祖又想起來那幫襲擊學(xué)校的匪徒,不知道那幫子土匪怎么樣了?
最后他能做的那些手段也就是惡心惡心他們,如果他們有防范的話,恐怕依舊能拿到食物,畢竟整個學(xué)校的物資真的很豐富,比自己風(fēng)餐露宿的生活好的多,就是北邊冷了點,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扛過這個冬天。
“嗚嗚,雞蛋好好次?!眲⑿⊙居眯∩鬃油谥肜锏恼綦u蛋,吃的小臉上都是雞蛋羹。
幾個月來,劉小丫跟著劉宇雖然沒有挨餓,但是,吃的也就是超市里的熟食和零食,基本沒吃過熱飯。
如今,又吃到‘真正’的晚餐,哪怕胃口不好的劉小丫也食欲大漲。
“這里有燃氣?”劉宇一邊吃著一邊問道。
他從來不知道簡單的蒸雞蛋會這么好吃,以前在孤兒院,蒸雞蛋不算是什么奢侈品,院里不缺雞蛋,只不過,他比較討厭雞蛋。
可如今,他感覺蒸雞蛋是全世界最好吃的食物了。
“嗯,運氣比較好,可能是因為這小區(qū)的生活配套設(shè)施還沒有完全完工,所以,這里著急入駐的人配備了煤氣。”王耀祖吃著熱饅頭,嘴里含糊不清的說道:“那啥,實在不行,你先待在這里,我明天進城找個兒童醫(yī)生,帶回來給小丫頭看病?!?p> 劉宇也感覺劉小丫的持續(xù)低燒不正常,之前兩人簡單商量了一下,還有燕寒的妻子也勸他們盡快找個醫(yī)生,小孩子的病最反復(fù)無常,很容易發(fā)展成大病,身為母親的她當年深有體會,所以,建議趕緊找個醫(yī)生。
如果一聲愿意幫劉小丫看病,那么王耀祖就幫助他生存下來,沒有比這更劃算的了,只要是腦子正常的人,應(yīng)該都會同意。
劉宇考慮了一下說道:“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我覺得那樣安全些?!?p> 沒辦法,外面的道路上成千上萬具尸體,屋子里還一股尸臭味,呆在這里,他是真的擔心。
總是他看得見靈,但也不代表他有能解決靈,更何況,如果再遇到為了生存而圖謀不軌的人呢?
和王耀祖一起,反倒讓劉宇更有安全感一些,雖然他也很詭異。
畢竟他還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即使表現(xiàn)的再堅強,內(nèi)心也是極為柔弱的。
王耀祖點點頭,沒有反對,現(xiàn)在沒法通訊,真出了問題,只怕后悔都來不及。更重要的是,他還要面臨迷路的問題,因為進了城根本不知道去哪找醫(yī)生,漫無目的的轉(zhuǎn),指不定就找不到來時的道路,不知如何返回了。
反倒是大家一起行動更有保障,只可惜了這里的物資和條件了,像這樣的條件,在如今的時代絕對稱得上是奢華了。
在末世還能夠用熱水刷牙洗臉,這恐怕是以前不敢想象的事情。
有煤氣,甚至熱水器都能用,除了打火需要手動輔助之外,沒有任何問題,當然,這種小事難不倒他。
洗發(fā)露、沐浴露都是現(xiàn)成的,毛巾什么的也齊備,管他之前是誰用的,現(xiàn)如今都沒得挑。
柜子里就有備用的床褥和被子,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洗的香噴噴的劉小丫激動的在床上滾來滾去的。
“早點睡吧,小丫頭?!蓖跻嫘π?,在劉小丫不滿的聲音中捏了捏劉小丫的臉蛋,劉小丫憤怒的沖王耀祖做了個鬼臉,然后鉆進了被窩里。
洗去了身上血跡和污垢,王耀祖也感覺渾身輕松,骨子里透著懶散勁。
不過,他還惦記火上的饅頭,既然明天要舍棄這里,那就不用客氣了。
趁著晚上的時間多蒸了一些饅頭,足有七八十個,夠裝一大包的。
明天有充足的時間進城,帳篷和毛毯可以舍棄不用帶了,到時候再找就行了。
一把刀一把登山鎬還需要留著,繩子的話,未免迷路還是留著備用吧,就三十米的繩子也不多,他還有槍和子彈需要帶,東西不算太多,背一包饅頭和一點咸菜不算什么。
準備好東西后,他檢查了一下煤氣水龍頭,確定都關(guān)緊了之后,才回屋睡覺。
舒適的環(huán)境更讓人懶惰,難得睡了個懶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
在意識空間里的時候,并無異常,王耀祖也精神放空,沒有去警惕什么,反倒讓他整個人徹底放松了一夜,醒來后精神百倍。
“起來了,小懶蟲?!蓖跻嫔焓謴谋桓C里抓出來一只小包子,沒想到這小家伙睡相這么差,一覺醒來竟然跑到床尾,抱著他的腳丫子睡,連他都沒有察覺到。
“唔”劉小丫揉揉眼睛,很不情愿的起床穿衣服。
因為劉小丫有些低燒,所以迷迷糊糊的很沒有精神,磨磨蹭蹭的倒也不會讓人感覺到很煩。
東西昨晚都準備好了,簡單弄了個早餐,吃完后,三人就出門繼續(xù)趕路。
劉宇抱著劉小丫,王耀祖身上背了兩包東西,腰上也掛著利器,狼皮下藏著步槍,緩緩向西邊走去。
*-*-*
“別看了,糟老頭子,你兒子要么死了,要么就是走了壓根不會再回到這個鬼地方了。”
寬闊的馬路上,一個老頭坐在木椅上,一根老舊的龍頭拐棍支撐著蒼老枯瘦交疊著的雙手,木然的眼神,眺望著東方白茫茫的濃霧。
在他旁邊是一個渾身臟兮兮,穿著滿是破洞、漏著絨毛棉襖的年輕男子,本應(yīng)該飄逸的黃毛,如今卻跟雞窩一樣凌亂不堪,就像是頂著一頭雜草編制的鳥窩一樣。
年輕男子一邊吃著搶來的半根玉米棒,一邊調(diào)侃道:“我都勸立哥別跟著那幫人走了,人家有裝甲車,他呢?一輛破面包,真當自己是逮蝦戶了?那殺人的玩意可是不認車的,誰出去誰死?!?p> 見老頭沒反應(yīng),年輕人有些無趣的撇撇嘴,將吃干凈的玉米棒隨手向后一拋,繼續(xù)說道:“走吧,老頭,找點吃的去,你在這坐一夜了,立哥都沒回來,你還傻等什么?我說你個牛鼻子這點和立哥賊像,不愧是父子,一個死活要出城,一個死活要在這等,這不是執(zhí)著,這是腦殘?!?p> “喂,老頭子,你......我操?!焙鋈?,年輕人的眼神無意間的一掃,徒然瞪大眼睛,看著濃霧中模糊出現(xiàn)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而且身影逐漸清晰起來。
坐著的老人也猛然站了起來,看著霧里的身影,握住拐棍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老邁的容顏上都是激動的神色。
人影逐漸清晰起來,是一個打扮怪異的男人穿著黑色的防彈衣,外面圍著一張灰色的獸皮,依稀還能看到獸皮上暗紅色的血跡。
旁邊是個十多歲的小男孩兒,懷里用背帶綁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孩子頭上戴著一個比她身子都大的防暴頭盔,看起來很滑稽。
看清楚來人,老人眼中閃過失望,眼眸微垂,卻沒有絕望。
“請問,知道哪有醫(yī)生嗎?最好是兒科的?!蓖跻婵粗媲斑@一老一少,身上臟了點,但是精神頭還算可以,不像是有圖謀故意堵路的壞人。
年輕人張了張嘴,一臉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有活人能從那片區(qū)域穿過來?不是只要進入過那邊區(qū)域的人,都會慢慢的死去嗎?
“請問,知道哪有醫(yī)生嗎?”王耀祖見沒人回答,皺眉又問了一遍。
只見那個雞窩頭年輕人依舊是一臉癡呆,臉上是驚悚的表情,微微張著嘴。
而老人只是盯著他,仿佛他臉上有什么東西似得。
兩個神經(jīng)病?王耀祖搖搖頭,抬腿就走,打算繞過他們繼續(xù)趕路。
“等等,等等。”見他們要走,雞窩頭回過神,攔住了王耀祖,語氣激動的問道:“你們是從東邊進城的?”
王耀祖點點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那你......有沒有看到很多死人?”雞窩頭問的很含蓄,他懷疑個帶著小孩子的家伙不是從那片區(qū)域穿過來的,而是從周圍的其他地方過來。
因為他實在無法相信有人能徒步走過那片區(qū)域。
王耀祖瞬間懂了他的意思。
“有的,國道上都是停滯的車輛,車里都是死人,怎么了?本來我們是有車的,不過,路被車子堵了,昨晚我們就應(yīng)該到了,還碰到了軍隊的裝甲車,只不過他們用裝甲車開出來的路,又被后面的車輛給堵住了?!?p> 這不就是他們想知道的嗎?王耀祖直接一句話都交代了。
老人赫然轉(zhuǎn)過身,看著王耀祖,迫切的問道:“你沒有看到一輛面包車,車里是個中年人......”
“嗯,車牌號GU335,就是堵在最先面的那一輛,導(dǎo)致了我們沒法開車進城,只能走過來。”王耀祖頓了下說道:“大概是昨天五點左右,人已經(jīng)死了?!?p> 老人頹然踉蹌兩步,手里的拐杖也倒在地上,如果不是雞窩頭及時抱住他,恐怕老人會直接摔倒在地。
“節(jié)哀?!蓖跻婺粗槠睦先?,見慣死尸的他對于生死早就麻木了。
末日以來,他見到的尸體怕是有一萬以上了,對于死亡,他仿佛已經(jīng)習(xí)慣了,甚至是他照顧的那四個幸存者學(xué)生,如今也只剩下一人。
老人無聲的哽咽了一會兒,拿起地上的拐杖緩緩起身,忽然轉(zhuǎn)身朝東方顫顫巍巍的走去。
“喂,老頭子,你tm去哪!找死是嗎?”雞窩頭一愣,憤怒的跑上前一把拉住他。
老人撐不過雞窩頭的力量,怒道:“放開!”
“不放,你這是去送死!少爺我心地善良,不能看你去死!”
“我要去給我兒子收尸,你滾開!”說罷,老大爺就拿手里的拐棍去敲雞窩頭。
雞窩頭的腿被敲了好幾下,疼得‘嗷嗷’叫,一把拽著老頭的拐棍,就是不放開。
兒子......
王耀祖嘆口氣道:“你讓他去吧,那里已經(jīng)沒危險了,我們安全走過來就是最好的證明?!?p> 兩人一愣,不可思議的看向王耀祖。
“這不可能!”雞窩頭嗷嗷叫道:“你別想騙我去送死,那鬼地方進去就想睡覺,就算是及時逃出來的人也會慢慢死去?!?p> “我說了,之前是有問題,但是,現(xiàn)在沒事了,麻煩被軍隊解決了,那些跟著軍隊走的人運氣不太好,已經(jīng)染上了那些恐怖的東西,就跟中毒一樣,會慢慢死去,已經(jīng)沒救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王耀祖撒了個慌,將所有的事跡都拋給了軍隊,反正這個時間,軍隊已經(jīng)駛出千里之外了,沒人知道真的假的。
“當真?”雞窩頭一愣,雖然他很不愿意去相信,但是,看這人身上的穿著,好像的確是軍隊的東西。
“是真的,我們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小孩子不會撒謊,你問問他們?!蓖跻娴皖^看向劉宇,似笑非笑。
劉宇撇撇嘴,還小孩子不會撒謊,你不是讓我睜眼說瞎話嗎?那殺人的東西明明是你弄沒的,你卻全推給了軍隊。
劉宇沒開口,頭盔下的小丫奶聲奶氣的說道:“是真的呢,我們走了好遠好遠,昨天還看見軍人叔叔,一個很慈祥和阿姨,還有個很帥氣的叔叔都跟著軍人叔叔走了,對了還有個姐姐?!?p> 小丫明顯不知道其他的事情,她只知道她看到的事情。
雞窩頭一愣,隨即信了七八分,咬牙道:“走,老頭,我跟你去給立哥收尸,小子,如果你敢騙我,我就算染了那東西,回來也要殺了你再死?!?p> 王耀祖笑笑,不在意。
‘咕?!驮诖藭r,年輕人的肚子忽然響了起來,他眉頭一皺?quán)洁斓溃骸拔艺f那玉米棒有些酸,又秾了吧唧的,吃了果然有問題,想拉肚子?!?p> 王耀祖忽然伸手打開背包,一邊走上前,一邊說道:“拿著吃吧,那輛面包車大概就在東邊三公里左右,你們貼著路中間分道線走,就會看到?!?p> 說完,王耀祖遞給了他們兩個溫?zé)岬酿z頭,還有兩個雞蛋。
老人和雞窩頭都瞪大了眼,目瞪口呆道:“你哪來的熱饅頭。”
“蒸的?!蓖跻娴溃骸澳禽v面包車的位置,往南走有一條石子路,順著往南那里有個未建設(shè)完畢的小區(qū),小區(qū)里面已經(jīng)有些入住的住戶,他們家里還有存糧,雖然大多都壞了,但是還有米面這些東西和零食不會壞,而且個別家里還有煤氣可以用,如果可以的話,就在那里活下去吧,我們找到醫(yī)生后,可能也會去那個地方生存?!?p> “對了,那有土地,說不定還可以種菜,是個很好的生存地兒。”王耀祖講述了一下那里的情況,感覺這兩人不像是壞人。
一個冒死要給兒子收尸,一個拼命的拉住要尋死的老人,這種真情實感的流露,在末世已經(jīng)是難能可貴的了。
“操!”雞窩頭忽然感覺眼睛有些酸,媽的,這個人竟然想讓他感動的落淚,太可惡了。
雞窩頭遞給了老頭子一個饅頭和一個雞蛋,狠狠的咬了一口,看向王耀祖遠去的背影道:“喂,等這事兒過去,我那一車庫的跑車都送你了!作為這頓飯的報酬!”
“留著自己泡妞用吧?!蓖跻娴穆曇暨h遠的傳來,身影早就沒入霧中看不見了。
“淦!”雞窩頭憤怒的跳腳,竟然看不上自己那些價值幾十億的跑車。
可是,他不得不承認,這哥們也太帥了吧。
想罷,雞窩頭扶著老人道:“走吧,糟老頭子,我陪你去,瞧你這身子骨,估計連鐵鍬都掂不動,還是我?guī)湍惆?。?p> 老人點點頭,沒有多說話,一老一少默默的向東走去,背影蕭條,卻充斥著一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