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刀一壺酒,一步一步天涯路。是是非非江湖路,浪潮翻涌求道路。
他已走了一夜,他的腳很穩(wěn),他的手依舊很穩(wěn),他的呼吸也很穩(wěn),在風塵中的人豈會沒有倦色,所以他也會有疲倦的雙眼,可這雙眼睛還是很亮,如果有人來試試他的刀,就就會看到這雙看起來倦色的眼睛有多亮。
小鎮(zhèn)總會多點人氣,多點熱鬧,更何況這正好是個集會,所以人很多,人多自然事也多。就像你從不覺得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他偏偏就發(fā)生了,你想不到,你想不通,可他實實在在的發(fā)生了,人就是如此。
女子在喊救命,白衣女子拼命的跑,拼命的喊,擁擠的人群拼命的分開。因為他們不認識這個女子,卻認識追她的人,是鎮(zhèn)上頭號青樓的打手,所以他們追,他們讓他們追。
有人幻想多少兩銀子可以買到她的第一次,少女的第一次總會帶給這些人最大的成就感。
沒理由追不上,所以他們一點都不著急,他們就是要白衣女子喊,大聲的喊,他們想知道這個地方誰敢得罪他們。
女人已經(jīng)實在跑不動了,她的腳已經(jīng)在這青石板上留下了點點血跡,她赤腳跑了,所以他們才不急,如果他們有一點心疼,那可能是心疼那如玉般白皙的雙腳需要養(yǎng)很久吧,那得損失多少銀子。
少年本不愿插手的,可他不愿插手,別人卻總會認為他要插手,這樣的打扮在這樣人群分開的道路上一步未退,堅定有力的向他們走來。
他們蠻橫慣了,手里的刀從來也只是壯膽子而已,所以他們想要讓他讓開,他怎會讓開,他怎能退縮,當年的事情他逃避了,盡管是被父母催促逃離了,他依舊不會忘了自己的懦弱,今天的他怎會逃。他就像一把刀,今天他的刀鋒怎能后退。
他一步未退,且步步穩(wěn)健,所以打手怒了,他們的刀也很亮,所以十幾把刀同時砍下,總歸會有一把刀能砍中,所以他們舉起刀,他們砍了。
小孩子的眼睛被捂住了,心軟的女子也扭過了頭,所以結局已定,打手們的刀已落下,十幾把刀同時落地,沒人看到他出刀,他究竟有沒有出刀,也許沒有吧。但是此刻又何必出刀,打手自然明白,所以刀在地上,他們逃了。比拼命的人還要拼命,他們何嘗不是懦弱,否則他們怎會逃的如此狼狽。
白衣女子攔住了他,他只是淡淡的說“他們以為我要救你。”
女人跟著他,她又能說什么,男人沒有回頭,他又何必回頭,他的耳朵又怎能聽不到。
他繼續(xù)走,她繼續(xù)跟著,她的腳還在痛,她的腳還在流血,她不敢停下來,她在忍。他的心終究有溫度,這是一個年輕的心,這是一個風姿上等的女人,發(fā)絲凌亂的女人更惹人憐愛,所以他的腳步慢了。
打手逃的快,回來的也快。
自然是有所侍,否則他們有怎會回頭。
他依舊沒有出刀,無往不利的中年人就這樣敗了,敗在沒有名氣的年輕人手下,他似乎只是抬了抬手,可他知道他敗了,他的刀已落地。
他如果就這樣敗了,他的未來也就沒了,他不想回到那種落魄天涯,整日躲避仇敵的日子,少年剛經(jīng)過他的時候,綠色的飛鏢顯然已淬了毒,如此近,他的暗器功夫一向很得意。
飛鏢終是中了,他眼睛睜大,為何會飛到自己的喉嚨?沒有人知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最強的打手已經(jīng)死了,所以這個年輕人變得很可怕,誰也不愿意擋他的路,他的刀未曾出鞘,可已經(jīng)有人試過他的能力。
他終于停了,抱著白衣女子,就這樣走了,露出整個后背,一步一步的走過街道,走過那座最大的青樓,刀手已投擲了手中的刀,他的后背如果有軟甲,一定不會害怕,可他不像有軟甲,所以他的后背一定會被洞穿。
刀手抱著女人,刀竟然也沒有拔出,所以,刀手的刀已落地。叮當一聲,數(shù)把刀同時掉落,卻只有一個聲音,這個聲音比鐘聲還響,可他們已然呆了,他們的腿一定很重,否則怎會摔倒。尿褲子的男人已沒人嘲笑,誰也沒有心思看到,他們都不敢呼吸,害怕自己的命就這樣沒了。
女人穿上了粗布麻衣,可依舊美的不可方物,他不去看,他的心跳總是快了點,但他可以克制。
他們走了一個月,她休息的時候他練功,她沒看過他睡下,無論她多熬一個時辰還是沒看過。
沒說過什么話,她不問他,問了他也不說。她已達到了極限,因為她的家到了,眾人看到了她。她原來是知府的女兒,他對她為何被帶到那么遠的地方不敢興趣,所以他走了。
他的心開始平穩(wěn),他的腳步開始走的穩(wě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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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誰
他走到哪一步才是他的路,他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