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比的懵逼,以至于,我不知道該和她說點什么!我明明已經(jīng)告訴她,我已經(jīng)吃過飯了。
這時候,墨幽淡淡的目光對我道。
“咱們去找找廚房?!?p> ???“好···。”
我跟著他走了,那個老太太并沒有跟著我走來,而是去問另外一個人,同樣的問題。
“你吃飯了嗎?”
廚房在這層樓的最深處,上面掛著鎖頭,密碼就貼在旁邊的墻壁上。
我們打開了密碼鎖,然后走進了廚房。
還算干凈的一個廚房。
墨幽在旁邊的筐里拿了幾個土豆,我在冰箱里找到了雞蛋。
墨幽開始刮土豆皮。
我拿著兩個雞蛋蹲下身瞧著刮土豆皮的墨幽問道。
“你餓了?”
“不是我餓了,是剛才那個人餓了?!?p> “???”我有點懵。
墨幽瞧著我微笑。
“你可以這么想,她問你要什么的時候,想成她想要什么?!?p> 我一想,不覺明白了。
“你是她餓了,所有才問我吃不吃飯?”
墨幽點點頭。
噗。
我撓著臉頰瞧著他道。
“可是她餓了就說餓了好了,為啥要那么說?”
“所以她才住在這種老年病院內?!?p> 我被墨幽一番話說得無言以對。
然后我們蒸土豆,蒸得爛爛的,又煮了三個雞蛋。
然后我們把這些土豆和雞蛋都給了那個老太太。
她卻一個勁的讓我們吃,我們要是不吃,她就不吃。沒辦法,我和墨幽一個人拿一個土豆,她這才拿著剩下的土豆和雞蛋回房間。
我一邊咬著土豆,一邊隔著窗戶看屋里的老太太,她扒著雞蛋皮,然后沒三口就把一個雞蛋吃完了,然后連著皮吃著土豆。
“墨幽,她也挺能吃啊?!?p> “也許白天沒吃飯?!?p> 然后我就忽然聞到了一股臭味。我一看,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居然在走廊小便。
墨幽讓我找拖布,他卻打水了。
我們合力把走廊弄干凈,我忽然覺得我的力氣快沒了,雖然只是干了一點小活,但是耳邊都是老人的嗡嗡的說話聲,就好像能夠吸收我的力量一樣,把我的充沛的力量一點點的吸走咯。
在我們把這些老人全部送回到了房間,整個走廊安靜下來之后,已經(jīng)是后半夜兩點了。我已經(jīng)完全,徹底的精疲力竭了!我從沒這么累過!以至于,我現(xiàn)在真的想找個枕頭,倒在上面就睡!
義工是有自己的宿舍的,就是在廚房對面,有個病房改造的房間,里面有三張床,沒有被子,沒有家具,甚至只有那三張木頭板子的床。
我一看,就頹了。
“天啊,這能住嗎?這是義工宿舍?簡直連狗窩都不如?!?p> “那怎么辦???將就一晚上吧?!澳倪€示意我看旗子。
我拿出了半截旗桿,發(fā)現(xiàn),還別說,真是長出來一點木頭嫩芽了。神奇?。∥铱丛谶@旗桿真的有變化的份上,勉為其難的住了一晚上。
一夜無話,第二天。
大夫和護士來上班了。
總共三個大夫,六個護士,平均年齡,我估計能有七十歲左右。已護士長年紀最大,白發(fā)蒼蒼的,今年已經(jīng)八十一了。
噗。
我只能用這個字來表達我內心的吃驚。
我心合計,這是什么醫(yī)院??!到底有沒有營業(yè)執(zhí)照啊!
可是后來我一打聽,才明白,這根本就是一個半倒閉的老年病醫(yī)院,隸屬于一個工廠,當然工廠也不存在了。
他們也是這工廠老年病醫(yī)院的最后一批的病人,他們九個人,準備把這些人都伺候走了,才退休。
我心合計,指不定誰伺候走誰呢!我看很多病人,比這九個醫(yī)生護士年紀還要大。我心念于這個特殊的醫(yī)院,也就安心了,就留在這里吧,當作做好事了。
說來也奇怪,我橫下心之后,卻也不覺得這些老年癡呆很煩了!反正就是嘮嗑唄,他們天上一腳地下一腳的嘮,我也天上一腳地下一腳的回應他們。
然后就是收拾收拾大小便···還有就是打掃衛(wèi)生,做飯。但是有那個九個老爺爺老奶奶幫忙,其實我們也沒有多累的。
這一天下來,旗桿已經(jīng)長了二寸,這叫我非常的高興!我心合計,這個勢頭下去,用不了多少天,這根驅散旗子就能復原了。
但是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我叫我高興不起來了。一個老爺爺,無疾而終,就是吃過中午飯,睡覺,人沒了。
上午的時候,他人還好好的,下午就沒了,這叫我的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波瀾的。
總共十四個患者,現(xiàn)在變成了十三個。
然后我也終于知道,那個照片墻上為什么都是白花花一片被鏟過的痕跡了,因為那上面現(xiàn)在就剩下了十三張照片了。
逝者已去,剩下的人,還是一如往常那般,似乎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他們中間一樣。
我看著他們發(fā)呆。
墨幽這時候站在了我的身邊。
我倆互相對視。
”然然,有什么感想?”
我合計了一下,道。
“奇怪的感覺,說不好。”
“那你說咱們要不要也陪著他們,把這些人送走?”
墨幽這個問題,難住了我。
送還是不送?
我同情他們,想送,可是長年累月的如此生活,我實在沒有信心,我能夠堅持到最后。
我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惡念,而隨之而來的是,旗桿新長出來的嫩芽壞掉了。
媽呀!我頓時驚呆了。
我拿給墨幽看。
“怎么會這樣!”
墨幽嚴肅的瞧著我道。
“也許是你心中所想,害了它。”
“可是。我搞不懂,為什么這根旗桿非要和我過不去?”
墨幽淡笑。
“你倒不如說,你為啥要答應人家,修好旗桿?!?p> 我覺得墨幽說得有道理!我只是懊悔,我干嘛要答應那個水猴子!
可是我說出來的話,要做到?。‘斨敲炊嗳说拿嬲f得,做不到,多丟人。
墨幽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是我多話了,咱們倆,啥也別想,安心的在這待下去吧?!?p> 墨幽看著我,似想了想,對我道。
“沒有選擇,就沒有任何東西。”
呃··。我撓著臉頰,瞧著他拿著拖布走開了。
“沒有選擇?就沒有任何東西?”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這做起來,似乎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