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吳道長陰險的打算眾人心里都明白了。
只不過人家是師父,又打著挽救自家女弟子性命的大旗,墨九重不應(yīng)也得應(yīng)。
更何況,還派來了大師兄和二師兄兩名強力打手。
他思前想后,明天四通商會就要舉行拍賣大會了,到那時,誰有錢算誰的。
摸了摸自己的腰包,墨九重立刻否決了以財力決定勝利走向的想法。
看來,是時候用墨太保之子的身份,在這世間再走一遭了!
一旁的任高歌從前面的言談中,早已覺察到墨九重的身份。
他的內(nèi)心在狂呼,你丫的做個人吧!
頂著這么大的頭銜,在外面裝小可憐?
此時,什么知府之子謝鴻運,什么四通商會三公子楊持、還有什么銀筆畫師之徒任高歌,通通靈魂出竅。
在余杭有大名聲,也是后起之秀的領(lǐng)軍人物,任高歌向來對自己的人設(shè)十分滿意,也很享受。
但現(xiàn)在,他只希望自己從未見過墨九重,也不認識他,更希望自己是個無名小卒。
這樣,面對墨九重時,才能趾高氣昂的說一句,“額不認識尼!”
在墨家這個恐怖巨頭面前,什么清風(fēng)書院、什么四通商會,什么江湖豪...呵呵。
玄武國除了蒼帝大權(quán)在握,一言九鼎之外,下一個不是太后皇后,也不是皇親國戚,更不是那些軍方大佬,而是墨太保墨玄。
此刻,任高歌做沉思狀,神游天外。
我是誰,我在那,我要干什么?
“任兄,任兄?”
任高歌耳畔好像有人在輕聲呼喚,他恍然間回過神,看到墨九重的臉幾乎湊到了他的臉上,正詫異的望著自己。
這張臉的表情過于溫和,過于親近,任高歌立刻舉起雙拳放在頜下緊貼胸口,“你要干什么?”
他的反應(yīng)很激烈,墨九重也被嚇了一跳。
不由的提高嗓門,“找你幫個忙,你至于這么大反應(yīng)嗎?”
“不幫。”
任高歌回答的斬釘截鐵。
墨九重還沒來及的發(fā)表看法,就聽“蹡踉”一聲,黑鐵大劍羅剎出鞘,二師兄羅靖橫劍在胸,用手指輕輕從大劍邊緣鋸齒狀的利齒上劃過,斜著眼睨著任高歌。
音調(diào)刺耳,“真不幫?”
“我?guī)煾甘倾y筆畫師五重境的羅昌羅大師?!?p> 任高歌哪里受人威脅過,縱然心里面突突之跳,面子上的事絕對不能輸。
“銀筆畫師五重,好厲害!”羅靖自言自語,握起拳頭,伸出大拇指,指向旁邊少年模樣的紫袍,“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清虛觀吳道長大徒弟,柳軒,劍客七重。
可以請你師父過來認識一下?!?p> 任高歌受到驚嚇,劍客七重,豈不是比自己的女神謝嵐境界還要高?
紫衣少年搖搖頭,略帶埋怨,“二師弟,這位小兄弟既然不愿意幫,何必強迫人家。
咱們的事,不能外傳。
你叫他師父過來,本來只殺一個人滅口的事,過來后豈不是要殺兩人?罪過啊罪過?!?p> 眉清目秀的少年言語平淡,有些無奈的望著自家二師弟。
墨九重接著道,“大師兄,二師兄,任兄弟是我的至交好友,你們切莫動了殺心,他一定會幫我們的。”
勸了會兩位師兄,他用帶著歉意的表情看向任高歌,“任兄,我兩位師兄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君,你千萬不要見怪。
平時他們殺人前,都不會這么嚇唬人的?!?p> 任高歌心中有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若不是看在墨九重的師兄師姐和自己的師父是一個級別,他幾乎當場就要翻臉。
你這是嚇唬人嗎?
你們把刀都架到我脖子上了,還溫和的告訴我,“別怕,待會可能會有些疼,忍一忍,你就沒有感覺了?!?p> “幾位說什么話,我真的聽不懂?!?p> 任高歌義正言辭道,“我與墨兄情同手足,與謝姑娘也是好友,豈能看她有難卻不幫的道理。
有什么需要,盡管說,我任高歌刀山火海,絕不皺一下眉頭?!?p> 三名清虛觀男性高徒,大悅。
謝嵐,掩面,不忍直視,略微歉意。
...
楊家大院,楊泰平所在書房。
地面上擺著兩箱打開的黃金,金燦燦,幾乎晃瞎了他的眼睛。
下首,一名氣勢不凡的老者巍然而坐,身后,是一名長相兇神惡煞,能嚇跑鬼怪的惡漢。
楊泰平閉上了眼,心里面貓抓般難受。
又一個為了焱心草而來的高人。
許久,他睜開眼,努力不讓自己去看那令人垂涎的黃金,深吸了一口氣,艱難的擺了擺手。
心里面都快哭出聲來。
“我四通商會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絕不敢背信棄義,妄自為了一己私欲接受老人家的厚贈?!?p> “老小子,信不信老子現(xiàn)在活剮了你?”
老者背后的惡漢自腰間卸下一柄造型怪異的冷兵器,伸出舌頭在兵刃上輕輕舔過,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楊泰平不動聲色的摸了摸額頭,悄悄擦掉剛滲出的冷汗,義正言辭道,“實不相瞞,老仙長是第四個來我四通商會購買焱心草的人了。
其實,在下也想送給老仙長,只是如此一來,競拍活動中無焱心草,楊家聲望必將受損,以后世人如何看待楊家?
我楊泰平愧為楊家之后,實不敢做此主張,斷了四通商會的未來?!?p> 對面的老者目光陰險毒辣,聽聞此言,方才還微笑的臉上立刻浸出寒霜,一張臉猶如鬼魅。
屋里的溫度立刻可以感受的下降。
讓人背脊發(fā)涼的蒼老聲音響起,“楊老爺,這些黃金最少價值一百萬兩白銀,乃老夫一生積蓄。
數(shù)目雖然不多,還請見諒。
若非迫不得已,老夫也不愿如此強迫你。
只是此物老夫必須得到,還請楊老爺賞個臉。
若不答應(yīng),老夫只能得罪了?!?p> 他背后霎時間鬼影出現(xiàn),令人神暈?zāi)垦5拇潭饨许懫穑孟翊蜷_了地府大門,厲鬼沖進了這間書房。
“啊~”
一聲慘叫,楊泰平只覺雙耳刺痛,靈魂似乎受到莫名的攻擊,整個身軀不停的劇烈顫抖,他用雙手緊緊捂住耳朵,口中已經(jīng)吐出了白沫。
“小輩,而敢?”
猶如暮鼓晨鐘般的聲音響起,書房內(nèi)所有的鬼哭狼嚎在這聲音面前,立時煙消云散。
待楊泰平緩過神時,方才的一切似乎從未發(fā)生。
那老者與惡漢已經(jīng)消失,地上擺著兩只碩大的紙箱。
里面是,用金箔包裹的紙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