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各有打算
猛虎幫幫主項云自那天被墨九重大鬧一場后,便央求祖爺爺教他本事。
老爺子被纏的煩了,罵道:“以前讓你學(xué),你說年歲大了,再學(xué)也學(xué)不到真正的本事,整日里只知道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吃喝玩樂,欺負(fù)別人。
現(xiàn)在想起學(xué)本事,遲了?!?p> 項云連忙陪笑,“祖爺爺,那時候我年少無知,不知天地之大,能人如過江之鯽,數(shù)不勝數(shù)。前些日幫會讓人家大鬧一場,真沒個道理,丟人丟到了家。
我尋思著,活到老學(xué)到老,現(xiàn)在雖然不能學(xué)些高深武藝,就學(xué)些祖爺爺?shù)呐灾┤~,對我來說都是好的。
求爺爺可憐可憐咱們項家在我這一輩是一脈相傳,他日技不如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以后豈不是絕了后?
還請祖爺爺發(fā)發(fā)善心,教教我吧!”
“哎~”老爺子嘆息一聲,看著面前魁梧漢子頗有些好皮囊,在高人眼里也只不過是酒囊飯袋,便起了惻隱之心。
“也罷!三年前我身受重傷,倒退了一個大境界,有些本事也教不了你。
既然你有這改頭換面的雄心,我也看在祖宗面上幫你一幫?!?p> 兩人來到庭院,老爺子拿過項云腰間的大刀,耍了個套路。
隨著起手,院中霎時間狂風(fēng)呼嘯,刀身閃起通紅的火光,熾熱的溫度如同大浪一波銜接一波,將四周的桌椅全都掀翻在地,場面煞是壯觀。
須臾,老爺子收刀,風(fēng)止熱散,只有遍地桌椅歪歪扭扭,倒了一地。
“這套刀法名火霞刀法,是我年輕時的傍身技藝,今兒傳給你,也算幫你一把。
你須仔細(xì)揣摩,勤加練習(xí),若能夠持之以恒,循序漸進(jìn),還有出頭之日?!?p> 項云從祖爺爺手中接過刀橫在手上,刀身一如往日平平無奇,誰曾想剛才發(fā)揮出那么大的威力,令人嘆為觀止,心生羨慕。
他正色道,“請祖爺爺放心,重孫兒我一定勤學(xué)苦練,不會辜負(fù)您老的厚望?!?p> 老爺子滿意的點頭,蒼老的臉上終于綻放出些許微笑。
“我因與人起了爭執(zhí),大怒之下與他斗法,雖然斬殺了那人,自己也被重創(chuàng)。
如今我時日無多,你要好自珍重,莫要浪費光陰,老來嗟嘆?!?p> “是,我記住了。”
指點項云走了一遍刀法,項云便累的癱倒在地,渾身汗如漿水,淋淋撒撒,把全身衣服都浸濕透了。
老爺子摩挲著胡須,讓人扶起項云在一旁坐下,道,“此刀法別有深奧,你須細(xì)細(xì)體會,循序漸進(jìn)。”
項云本以為這刀法只是招式玄妙,練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一招一式都極其消耗心思體力,就好像抽水泵抽取體內(nèi)的力氣一般。
對自己以前猶如井底之蛙的視野覺得很是慚愧,也因此心中篤定主意,一定要好好練習(xí)。
等項云換洗了衣服,休息片刻,從屋里出來時,老爺子已經(jīng)命人備好了禮品,用紅色絲綢裹著大箱子,正坐在大廳中央的大椅上。
“祖爺爺,你這是作什么?”
項云心底一道閃電劃過,尋思著,我年過四十,尚未娶親,老爺子難道要給我說親事去?
搖搖頭,覺得不大可能,走過去深深一躬,問道,“祖爺爺,這是為何?”
老爺子嘆口氣,“你現(xiàn)在做的這些事,那一樣能在人前說起?
我呢,臨走前,給你找個好下家,讓你有機(jī)會安詳終老?!?p> “祖爺爺,您要走?”
項云吃驚道,轉(zhuǎn)念意想不對啊,“哎,什么意思啊,我剛到中年,您就覺得我不能終老,幾個意思啊,您怎么還咒我呢?”
“哼,吃你們這碗飯的,有幾個能安然活到老的,我都看明白了。
現(xiàn)在不給你找個靠山,以后,橫死街頭就是你的宿命?!?p> 項云張張嘴,還想說什么,被老爺子一瞪,罵道,“小崽子別說那么多,跟我走?!?p> ...
墨九重命人去無涯山清虛觀留口信,讓他們有時間來余杭。
送信的下人走了沒多久,一名黑衣男子與一名紫衣男子便上了門。
墨九重出去一看,當(dāng)時就覺得喜從天降,樂不可支。
大師兄柳軒,二師兄羅靖。
請進(jìn)大廳,奉了茶,謝嵐與墨九重拜過,落座。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是不是為了焱心草而來?”
墨九重問道。
兩個人沒一個搭理他,都上下打量謝嵐,見師妹氣色不錯,好像還胖了些,頓時眉開眼笑。
“師妹,墨九重沒虧待你吧?若是有什么不滿,告訴師兄,我替你教訓(xùn)他!”
柳軒紫衣貴氣,言辭間滿是親切。
“大師兄說的對!”
一襲黑色勁裝的羅靖言辭冷酷,看向師妹的眼神倒是溫柔,“有誰欺負(fù)你,告訴師兄,今晚上我就去宰了他,給師妹出氣?!?p> 此時姜修在火鍋店料理事務(wù),只有任高歌清閑,在一旁陪坐。
眼見的兩人在墨九重面前頤氣指使,完全不把這位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少年當(dāng)一回事。
偏偏他還得笑臉相迎,一時間默不作聲,觀察形勢。
他本不善言辭,現(xiàn)在身處人家?guī)熜值苤g,感覺自己不應(yīng)該坐在屋里,而應(yīng)該坐在屋頂。
謝嵐對兩位師兄過度的關(guān)心哭笑不得,勸道,“九重待我不錯。再說,他欺負(fù)的了我嗎?我的靈蛇劍可不是吃素的。”
墨九重擦了擦額頭的汗,連忙附和,“師姐待我恩重如山,我怎會讓她吃苦。
兩位師兄,我們閑話少提,還是談?wù)勗撛鯓尤〉渺托牟莸氖掳?!?p> 當(dāng)下,便把昨晚在楊家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羅靖起身傲然道,“區(qū)區(qū)一個商會,竟敢動我清虛觀門人?!?p> 他轉(zhuǎn)身向柳軒抱拳道,“大師兄,今晚我便去尋那四通商會的會長,讓他交出焱心草。
他若是敢不配合...”
“嗆啷啷”一聲,黑色的寬刃羅剎大劍出鞘,登時廳里寒氣森森,冷風(fēng)逼人。
“我就用羅剎劍取了他的狗頭,然后挨個殺,我就不信,除了他,還沒人知道焱心草藏在那?”
墨九重暗暗給二師兄點了個贊。
“二師兄劍法天下無雙,武功蓋世,區(qū)區(qū)四海商會算什么,玄武國的軍隊算什么,那些六扇門的神捕算什么,還有那些為朝廷辦事的高人又算什么?”
廳里氣氛頓時有些尷尬,羅靖冷冷道,“你當(dāng)我怕他們?”
“我知道二師兄不怕死,只是當(dāng)日京師一敗,任務(wù)至今沒有完成。
害師父他老人家白白損失不少錢。
好吧,這事,我們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p> 謝嵐掩嘴偷笑,自己這小師弟心眼還真的小。
他這么堵二師兄的嘴,不過是因為剛才二人對其不假顏色。
“算了算了,二師兄請坐?!?p> 謝嵐起身款款來到羅靖身旁,“二師兄休惱,九重他還是個孩子,你就不要和他一般計較了?!?p> 羅靖給了墨九重一個威脅的眼神,板著那張本來就陰森的臉,坐回椅上,默不作聲。
“大師兄,你看此事如何?”
“二師弟一個月前探知到西疆焱心草出世,奈何此物下落不明,難以尋覓。
其后又得到墨太保書信,說焱心草這個月會在余杭出現(xiàn)。
當(dāng)下師父便命我和二師弟前來幫你奪得此物。
順便,他老人家還把省下來的一萬兩銀子交給我,并教誨道,此物萬金難求,這些錢太少,只不過給競拍添點心意。
其他銀子,還請三師弟多擔(dān)待些?!?p> 說罷,他凝視墨九重,發(fā)現(xiàn)墨九重已經(jīng)慌了。
“大師兄,我身上哪有什么錢財,師父他老人家這不是坑我嗎?”
“這是師父交代的事情,與我們無關(guān)。至于如何奪得焱心草,你出主意就行。
我和你二師兄在此事上,遵從你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