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外表邋遢的男人的話,張閾知和陳鋒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仔細(xì)看了一眼男人,就問:“你知道阿金的事?”
男人沒有回話,只是湊到老人旁邊說了幾句話,老人點了點頭,隨后就示意張閾知兩人出去談。
“阿金是我在兩年前認(rèn)識的,我在剛搬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在小區(qū)里了,那個時候,阿金還沒有把他母親接過來。我記得很清楚,沒兩個月,阿金就把他母親接過來,然后似乎發(fā)財了一樣,當(dāng)時晚上就請我們吃了一頓燒烤,說是讓我們在他不在家的時候多照顧照顧他的母親,”男人說著。
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說:“當(dāng)時我也沒怎么放心上,我也只是覺得阿金只是忙,沒時間照顧,所以就想請我們相互幫襯一下,之后跟我想的差不多,阿金每天早出晚歸,有時候看到他,感覺就像吸了毒一樣,整個人萎靡不振,有一次我忍不住問他,他才把真相告訴我,他說他之前工作突然昏過去,結(jié)果一查,已經(jīng)是癌癥晚期了,醫(yī)生告訴他,他還有不到兩年的時間。從那之后,他就開始拼了命的賺錢,也更多地請我們吃飯,每次強(qiáng)調(diào)要多照顧他的母親?!?p> 聽到男人的話,張閾知和陳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疑,他們沒想到,局里給他們的資料竟然有這么多他們不知道的情況。
兩人沉默不語的看著男人,等待著男人繼續(xù)往下說。
“阿金讓我不要跟別人說,他希望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多賺點錢,然后讓自己的母親過得好一點。之后的那些天,我也才知道,他原來還去工地做小工,雖然很累,但是掙得不少,每次回來都會叫上我們幾個,吃上一點,一來二去,我們大家也都不好意思,時不時地幫襯一下。但是之后好像工地出事,阿金被辭退了。之后阿金變得愁眉苦臉,我安慰他,結(jié)果他告訴我,不是因為沒有這份工作的緣故,之后他沒有說,直到之后接連幾天我們都沒見到阿金,我們?nèi)スさ卣?,結(jié)果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很囂張,說是沒有這個人。最后聽他的工友私底下說阿金已經(jīng)死了,最后報警才確定的消息。”
陳鋒苦著臉?biāo)伎贾?,張閾知欲言又止?p> 男人見兩人不說話,又緊忙說道:“兩位同志!我不相信阿金就這么死掉,他母親還在等他呢!錢沒賺夠怎么會無緣無故沒了??!而且這么久了,連尸體都沒有看見,我們都不相信?!?p> 男人一臉焦急。
陳鋒和張閾知兩人搖了搖頭,他們現(xiàn)在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們可能被騙了。
“我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確實找不到阿金這個人尸體。我們也曾派人調(diào)查過,最后卻什么消息都沒有,所以我們在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前,不會放棄的!只是他母親的身體也開始越來越糟糕,如果再拖一段時間,我怕她就會熬不過去。”
男人聽完張閾知安慰的話,也陷入到了沉思中,片刻之后,男人才抬起頭來,不怎么堅定的說:“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p> “嗯!”張閾知點了點頭,也沒說什么。
“那個!”男人突然開口說道。
“什么?”
張閾知看向男人。
男人有些吞吐的說道:“那個,那個......阿金之前還說過,他不想昧著良心過日子。”
說完后的男人很緊張。
張閾知看著男人,笑了一聲:“你放心?!?p> 男人看著張閾知他們,猶豫了一會兒,說道:“謝謝。”
……
“峰哥,你看出來了嗎?”張閾知表情凝重。
“嗯,其中有很大的問題。不過沒看出來啊,閾知,你今天表現(xiàn)可以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真的值過勤呢。”陳鋒笑了笑。
“峰哥!”
“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了,現(xiàn)在我們回去跟你隊長他們匯報一下情況吧,真得虧我們留心眼,暗訪一下,不然,好心辦壞事咯?!?p> 頭頂頓時亮了不少,原來他們已經(jīng)走到小區(qū)門口,不遠(yuǎn)處車流湍急,行人匆匆,兩個人沉重的心情舒緩了不少。
攔了輛出租車,坐上去,匯入車流中去,跟隨車流,駛進(jìn)城市間。張閾知透過車窗望向遠(yuǎn)處,天似乎暗了下來。
光穿過樓棟縫隙,隱約看見幾處工地上工人們正在忙碌著,他們將廢墟里面的磚塊搬到一起,然后拼湊成簡單的房子的模型。
此時已經(jīng)臨近傍晚,夕陽西下,整片天空染上了一層金黃色。
工人們忙完這一切之后就坐在旁邊休息,有些人還拿出手機(jī)拍照留念。
這座城市高樓林立,街道上車水馬龍,人群熙來攘往,夢幻般的美好,多少人向往大城市的美好,又有多少人能承受住大城市對自己的那份沉重。
這或許就是麻繩專挑細(xì)處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