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西門慶與石寶二人將那縣令老爺扔到路邊,便是由其自生自滅了。
而二人則是打馬來到就近的一個(gè)縣城,找了一家客棧暫住了一宿,第二日,又是好酒好肉一陣吃喝,養(yǎng)足了精神。
東京,汴梁。
太尉府上,一青年躺在床上,臉部紫青,身旁是一頗有威嚴(yán)的中年人,還有一大夫打扮的老者。
“我兒如何?”中年人說道。
那大夫一躬身,嘆道:“太尉,衙內(nèi)是耳部受到了重?fù)?,?dǎo)致這耳內(nèi)膜爆裂,在下已盡力為衙內(nèi)診治,不會(huì)危及性命,但這只耳朵恐怕日后是再也聽不到了!”
“啊,嗚哇…爹啊,我耳朵再也聽不見了啊!”
聞言,那床上的青年慘嚎道。
被稱為太尉的中年人眉頭緊皺,沖那大夫一擺手道:“蠢才,下去吧!”
待那大夫走后,這高太尉又沖著那門外喊道:“富安!”
這時(shí),有一侍衛(wèi)進(jìn)來,道:“高太尉!”
“哼!”高太尉冷哼一聲,道:“那二人怎生還未找到?”
富安面露惶恐,嘆道:“太尉,弟兄們已經(jīng)大街小巷的搜查,卻是依舊沒有找到,就怕那二人已經(jīng)出了汴梁了!”
高太尉眉頭緊皺,看向那床上的青年,道:“平日里就讓你莫要在外太過張揚(yáng),遇上那心狠手辣的,即便是事后能找回來,但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己!”
那青年哀嘆一聲,哭道:“父親,這件事如何能算了?那廝一巴掌便打聾了我一只耳朵,牙也掉了四五顆,這口氣我如何能夠咽得下??!”
說完,便是在床上一陣翻滾,將那枕頭被褥皆踢到了地上,那富安則是殷勤的將那枕頭被褥又給撿了回去。
那高太尉面色陰沉,冷聲道:“堂堂七尺男兒,如何能這般模樣?你且再說一次那天的事,那人還有甚特征,告于我知!”
聞言,那青年忽然冷靜下來,道:“那日我正在酒樓吃酒,聽那二人說到什么寶甲,刀槍不入,叫什么雁翎金什么甲!我就上前去問,可那二人竟然不認(rèn)得我,還打了我一個(gè)巴掌!
打我那人高有九尺,頜下有須,還有一唇紅齒白之人,那二人打完了我,就跳下樓去跑了啊!”
說完,這衙內(nèi)又開始哭喊起來。
而這高太尉則是瞇著眼道:“雁翎金圈甲……那不是徐寧家中之寶甲?”
那富安說道:“正是,聽說那徐寧祖上乃是虎侯許褚,而那寶甲正是許褚之物!”
高太尉眉頭緊皺,嘆道:“這算得上什么有用的消息?”
“我不管,父親你要為我報(bào)仇??!”聞言,那衙內(nèi)又在床上撲騰起來。
而那富安則是眼珠子咕嚕一轉(zhuǎn),道:“太尉,既然那人提及雁翎金圈甲,或許是與之有些關(guān)聯(lián),咱們不如將那徐寧的寶甲借過來,置于那街上展覽,屆時(shí)從那人群之中著手,說不定能將那二人找出來?!?p> 那高太尉聞言也是略微點(diǎn)點(diǎn)頭,道:“不錯(cuò),便以老夫之名前去那徐寧府上借甲,告訴他,無論事情成敗,老夫日后皆會(huì)記下他這個(gè)人情!”
“屬下這就去辦!”
那富安應(yīng)了一聲便是出了門去,而那高太尉則是看了一眼那床上的衙內(nèi),嘆道:“這前有王進(jìn)逃脫,后又出了你這事!我兒放心,我必然為你找到那二人,只是此次事后,你可要學(xué)聰明點(diǎn)做人!”
“是,是,父親!”聞言,那衙內(nèi)立馬又嬉笑起來。
這名被打到耳朵失聰?shù)难脙?nèi),便是前些時(shí)日在酒樓之中挑釁西門慶與石寶那名青年,而此時(shí)的二人也不知道,在他們打完人揚(yáng)長而去之后,這城中卻是被鬧翻了天。
話說富安出了太尉府,卻是臉上露出得意笑容。
“徐寧,平日里你看不起我,這次必然叫你兩邊為難!
那寶甲乃是你家傳之寶,如同心頭之肉,你若是借出來,必然是寢食難安!
可若是你不借出寶甲,太尉必然想辦法刁難你,日后你在朝堂之上便是寸步難行。”
想到這里,這富安便是直奔徐寧府上,道出來意。
“徐教師,我家衙內(nèi)被打之事,想必教師你也知道,太尉聽衙內(nèi)說那行兇之人在聊天之際說出你家這雁翎金圈甲來,便是讓我前來你家借甲!”
“什么?”說話這人身高八尺有余,肩寬膀大腰細(xì),便是那金槍班教師徐寧。
那富安見徐寧的反應(yīng)如此之大,也是臉上露出得意笑容來。
“徐寧,高太尉下令,誰敢不從?況且,高太尉也說了,不論此事成或是不成,他皆是會(huì)記得教師之恩情,日后必然有報(bào)!”
徐寧聞言冷哼一聲,道:“莫要再說,寶甲乃是祖上留下,甲在人在,甲亡人亡,我萬萬不會(huì)讓寶甲離我府上!你回去告訴高太尉,并非是徐寧不借,而是祖命難違!送客!”說完,便是背過身去。
“好,好??!”那富安連道兩個(gè)好字,冷聲道:“你這廝仗著是金槍班教師,平日里便是目中無人,平日里我與你招呼也是愛答不理,今日太尉向你借用金甲你也是這般,待我回去稟明太師,日后再向你算賬!”
說完,這富安便是氣沖沖的走了。
富安走后,一溫婉優(yōu)雅女人走上徐寧前來道:“相公,那金甲雖寶貴,卻不過是一死物,那高太尉心胸狹窄,你看看王進(jìn)教頭,只因他父親得罪過高俅,此時(shí)便是已經(jīng)無法在東京立足!
你與高俅同朝為官,不說阿諛奉承,卻不能反駁他之心意,你今日不借他寶甲,他必然記恨你,日后你在朝廷也會(huì)如履薄冰,小心翼翼?!?p> 徐寧嘆道:“夫人,寶甲乃是我家傳之寶,我視之如命,如何能夠借得!”
那徐夫人聞言卻是垂下兩滴淚來,道:“若是這寶甲能換相公平平安安那便是寶甲,可若是害得相公,那便是不祥之物,相公何必為了這寶甲,得罪高太尉,搞得我們一家無法安寧。
我只想與相公長廂廝守,相公,你便聽奴家雖說,將這寶甲給那高太尉送過去,他也只是借用罷了,萬萬莫要得罪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