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那些要么高飛而走,要么深埋于地,要么聚集向了沼澤的走獸飛禽,都是些普通的動物,跟那全身布滿鱗甲的巨象和頭頂上長角的猛獸有著區(qū)別。
“這個沼澤到底有什么不凡的?”帝易看著那群普通的動物,它們或許沒有靈與智,但避兇趨吉的本能是絕對有的。
它們既然逃向了這里,顯然在它們的本能中,此地是躲避災(zāi)禍的凈土。
可是這樣一個有淡淡的灰色瘴氣繞,以及有各種各樣骸骨漂浮的地方,怎么可能會是一個躲避災(zāi)禍的凈土?
遠方,那里風(fēng)云變幻,整片天地都陷入了黑色陰云的壓蓋之下。
無窮的聲響自哪里爆發(fā),無盡的光芒在那里綻放,亂天動地,驚悚了原始山林。
毫無疑問,那引動寒霜的土螻所激起的浪濤和那羽翼夾帶雷霆的育遺碰撞了,交戰(zhàn)在了一起。
它們的主觀或許無意破壞山林,也無意屠殺生命,都在控制著能量與波動針對著自己的敵人,可兩強相遇不可能分豪不侵。
就算它們能控制著自己的能量與波動,但戰(zhàn)斗碰撞說輻射出去的余波,極強的能量相遇所引發(fā)的爆炸,是它們無法控制的。
這無疑是一場大災(zāi)難。
蒼莽山林中不時有亂石崩天的場景上演,有一座又一座巨山倒塌,有成片成片的林木燃燒。
不過所幸待在這里的走獸飛禽早在對峙的時候就跑得遠遠的了,沒有出現(xiàn)血流大地的場景,沒有出現(xiàn)大范圍的生靈涂炭。
就這樣打著打著,那引動寒霜的土螻終于坐不住了,此前它只是引動浪濤想讓闖入它領(lǐng)地的育遺知難而退,本體還未動。
畢竟這里是它的領(lǐng)地,它不可能真的將這里劃為戰(zhàn)場,那無疑是在拆自己的家。
更何況平日間大家同處一片山脈,它同育遺一族沒有利益上的沖突,雖算不上友好往來,但也不至于莫名其妙的到了結(jié)仇的地步不是。
可是這只育遺不知是在犯什么昏。
“咚!”
土螻四蹄踏出,蹬碎了虛空,一下子就來到了育遺的身前。
顯然它怒了,要親自出蹄教訓(xùn)教訓(xùn)這剛出茅廬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育遺,讓它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給你面子你得接。
……
“那只大鳥是真的彪啊!”頭戴金冠的青年時不時回頭觀察育遺有沒有追來,當(dāng)看到那只育遺頭鐵擺出了要跟土螻大戰(zhàn)的姿態(tài)后,終于忍不住吐槽了。
雖然那只育遺過于離譜,有著扮豬吃老虎的資本,可對上那頭土螻,那也是必死無疑。
因為現(xiàn)在一行人后知后覺地明白了過來,那頭土螻他們曾經(jīng)遇見過,就是那日讓一片山林變成雪嶺的山海異獸。
其強大不言而喻。
只是不知道為何,土螻沒有下殺手,沒有像殺死那條蛇一樣直接強勢出擊。
難道是因為受了傷?
“確實很彪?!背謩Φ那嗄暌矊τz的戰(zhàn)斗姿態(tài)表示生平僅見,“不過彪是彪了點,但想來它不會有性命之憂,不會落到和那條蛇一樣的下場?!?p> “啊,為何?”頭戴金冠的青年不解。
“因為有性命之憂的話,它早死了,還能在那撲騰嗎?”持劍的青年嘴角抽搐。
“就這?我還以為你會說出個什么所以然來?!鳖^戴金冠的青年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隨后轉(zhuǎn)頭看向一襲白衣的少女,“青姐,你怎么看?”
“不知道,我總覺得怪怪的?!币灰u白衣的少女不知道怎么去說。
“怪怪的?”頭戴金冠的青年疑惑,“青姐,哪里怪怪的?”
“很多地方都很奇怪?!币灰u白衣的少女說道,“那只育遺不談,說說那頭土螻吧,我們一開始遭遇它時,曾猜測它是從封山地趕到這里的,是為了爭奪異山草而來。可現(xiàn)在來看,它似乎……一直就定居在這里,而不是隨便選了個有沙棠的地方作為療傷之地?!?p> 聽到一襲白衣的少女的話,其他人瞬間就瞪大了眼睛。
“不是,青姐,這可能嗎?”頭戴金冠的青年心臟直跳,“那可是山海異獸啊,是一山的霸主,是某一名山大川的主人,怎么可能棲居在這里!?”
他不敢相信,因為這就像告訴他,一國之長定居在荒山野嶺一樣。
“所以我說很多地方怪怪的?!币灰u白衣的少女緊皺巧眉,“如果那頭土螻是定居在此的話,那么我們之前猜測的異山草出世就不攻自破了,只是不是因為異山草的話,那么它和那條蛇為什么會死戰(zhàn)?看它對待育遺的態(tài)度,沒道理如此?!?p> “這……”其他人啞然,因為那確實沒道理。
“還有,那只育遺雖然還未成年,但終究算是山海異獸。換句話說,短短幾日內(nèi)我們遇到了倆霸主和一只偽霸主,這合理嗎?”一襲白衣的少女繼續(xù)說道,“要知道就算是距離此地最近的國度,也不過只有一位霸主級的國主,而想要遇見第二位,就得跋山涉水?dāng)?shù)十個大荒山脈了?!?p>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猜測,此地不僅僅有倆霸主和一只偽霸主?”頭戴金冠的青年想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可能,“你們看啊,我方才時不時地在觀察后方,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知道該不該說的問題。”
“此地不僅僅有倆霸主和一只偽霸主?”持劍的青年大驚,“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問題?”
“就是此地的山川走勢,它似乎是……向著那處沼澤的。”頭戴金冠的青年指了指一些明顯的地勢特征。
“似乎……真的是!”持劍的青年認真看了看,心中升起不好的預(yù)感,“青姐,像土螻那樣的山海異獸,像它這樣的一山霸主,按常識是絕對不可能棲居在地勢的輻射走向上的,這不符合霸主的身份。除非……”
“除非霸主不止一個,大勢走向的中心它們還沒能分出來由誰占據(jù)?”一襲白衣的少女將他沒有說完的話接續(x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怕了,千年沒人關(guān)注的地方竟然出現(xiàn)了這樣的變故?!?p> 不過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對,不可能,或許并非是那種情況。要知道我們曾猜測那頭土螻是從封山地趕到這里的,是為了爭奪異山草而來,可結(jié)果是我們猜錯了。可能真實的情況另有原因。”
“另有原因?”
“可能,我是說可能,我覺得土螻之所以棲居在地勢的輻射走向上,是不是因為那件青銅器……棺???而土螻和那條蛇戰(zhàn)斗的地方,你們覺得距離那個沼澤還有多遠?對它們而言那段距離最多就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