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弄月,揭面紗吧!”
弄月微微頷首,纖細的玉手掀開了那層面紗。剛剛鬧哄哄的人群忽然鴉雀無聲,仿佛被人施了定身術,一動不動,好幾個人眼睛睜得就像銅鑼般,甚至有些人估計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蓼看到一堆木頭人,看了看臺上的弄月,不以為然地說:“很好看嗎?”
辜一臉懵地看著蓼,心想這個人該不會是喜歡男人吧?這么好看的姑娘他居然都不為所動,我一個姑娘都要動心了。
而纓也是傻站在人群中,看著弄月癡癡地笑,就像一個傻子一樣。老鴇看到眾人這般癡傻,心里暗自高興,又可以大賺一筆了。
“夫婿競選正式開始!起價一萬兩白銀!”
這句話就像是給那些癡漢解了定身術,癡漢們蜂擁而至,全部人擠推著向前走,瘋狂地叫價。蓼則是護著辜,生怕辜被人碰到,吃了大虧。
“五萬兩!”
“五萬五千兩!”
“八萬兩!”
“十萬兩!”
“一百萬兩!”
蓼被嚇到大力扯了辜一下,說:“你這是發(fā)什么瘋?一個姑娘家做什么夫婿!”
眾人喧嘩,連老鴇也驚訝了。畢竟一百萬兩睡一個清倌,這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即使這花魁娘子再好看,睡一晚就不值當了!而喊出一百萬兩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辜!
“有沒有人出價高于一百萬兩的?一百萬兩第一次,一百萬兩第二次,一百萬兩第三次!恭喜這位小爺成為我家花魁娘子的夫婿!請問這位爺尊姓大名?”
“老鴇,我只為幫我家少爺出價而已,真正的夫婿是我家少爺。他叫蓼!”辜一臉高興滴說,但是內(nèi)心卻在隱隱作痛。
纓聽到蓼的名字立馬沖到蓼的面前,慌亂地說:“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家弟年紀小不懂事,在搗亂呢!各位請繼續(xù)你們的競選。”
老鴇一聽就急了。
“唉,我說這位爺??!你說這話就沒道理了!他不懂事就算了,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呢!這話已經(jīng)說出來了,他也競選成功了。突然說這是瞎鬧的,這不是在瞧不起我們這些煙花柳巷的女子嗎?我們就算身份卑微但你們也不能這么不尊重我們吧!我都已經(jīng)宣布了結(jié)果了,你們怎么可以這么兒戲?而且你們不僅僅只是戲耍了我們,也是戲耍了在場的各位爺呢!”
“哪家的毛頭小子居然這么不識抬舉?”柳公子蔑視地說,“想要戲耍這花魁娘子,我可不答應。”一群人都在附和這位柳公子,嘲諷蓼他們。而這時,一群官兵沖了進來。老鴇看到來勢洶洶的官兵們,一路小跑過去,賣弄風騷地說:“哎呀,官爺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啊?我們可都是安守本分的老百姓??!”
領兵兇神惡煞地看了老鴇一眼,嫌棄地推開了她,大聲道:“今日王家家丁擊鼓,說有三人打傷了王少爺。我們追尋至此,抓捕那三人,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安分一點?!?p> 蓼他們一聽知道這些官兵是來抓他們的,他們就像悄悄離開。但是花魁娘子可不會輕易放蓼走。她為了能接近蓼,偷偷施了法術,在場的人都發(fā)了瘋似的,跟官兵對抗。那些官兵看到這么多達官顯貴,打他們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場面變的極度混亂。蓼和纓抓起辜的手就想往外沖,但是說時遲那時快,華芳施法讓蓼沒有察覺到牽的是她,而纓則是牽著辜。辜看著在前面的兩個人,心里頭發(fā)酸,眼睛發(fā)紅。為了日后沒有麻煩,華芳吩咐了幾個魔族小嘍啰把這煙花之地的人都解決了,不留一絲活口。因為她不希望日后看到一些不相干的人來干擾到她。所以他們離開后,醉香樓也不復存在了。
“好了,他們應該不會追出來了?!鞭獯跤醯卣f,“辜,你……”蓼抬頭看見自己拉的是花魁娘子,驚得甩開了她的手,華芳一個重心不穩(wěn)就地倒下,磕破了手掌,然后她就可憐兮兮地看著蓼。蓼覺得有點愧疚,詢問道:“那個你,你沒事吧!我剛剛只是驚訝自己怎么牽的是你。我給你賠個不是。現(xiàn)在你出來了就別再回去那種地方了。以后也別穿那么少了,會著涼的?!?p> 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容,聽著他略顯笨拙地話語,華芳忽然覺得心里暖暖的,她覺得眼前站的就是昔日的愛人槿言。因為與槿言初次見面時,他也是這么青澀尷尬而笨拙。
華芳溫柔地說:“謝謝官人搭救。婢妾無以為報,只求官人能讓婢妾伺候您左右。官人可愿意收留婢妾?”
“?。坎恍胁恍?。我已經(jīng)有丫鬟了,不能再要了。你還是找個落腳地安頓下來,好好生活吧!”
“蓼兒!”纓拉著辜拼命跑向蓼。
“哥!”蓼一臉欣喜地向他們揮手,但是他看到纓牽著辜的手,笑容逐漸僵硬。
“總算跟上你了。你怎么跑那么快啊?”纓大口大口地喘氣,但是他還是緊緊抓住了辜的手。辜看到坐在地上的華芳,眼神愈加失落。
蓼一把拉過辜,說:“剛剛明明拉的是你,怎么你不在的?”
“是嗎?剛剛明明拉我的是大少爺??!二少爺是不是記錯了?不過也是多得大少爺,不然我都要跑不出來了。奴婢謝大少爺救命之恩!”
蓼兒被氣的說不出任何話語,但是華芳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滿臉不悅地看著辜,她認為辜沒有很好地完成這個任務,她示意辜去極力補救。辜明白她的意思,所以辜再一次地違背了自己的內(nèi)心去滿足華芳的需求。
辜弄開蓼兒的手,走向華芳,說:“這不是花魁娘子?怎么坐在地上?地上涼,快起來吧!你一定很冷吧!”辜想解開自己的外衫給華芳披上。蓼看到她這樣,立馬制止了辜,說:“你解什么衣衫?要逞英雄也輪不到你!”說完,脫下自己的衣衫給華芳披上。華芳內(nèi)心高興極了。
“我們家蓼兒長大了,會心疼人了!回去一定要告訴老祖宗,他一定會很高興的。不過蓼兒我們現(xiàn)在應該回不了客棧了。你們先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回客棧拿我們的行囊?!?p> “大少爺,我與你一同前去吧!”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的。辜,你就休息一下吧!”
“可……”
“大哥說了不用就是不用,你跟著去,說不定還會幫倒忙!哥,那你小心點,我在這里等你。”
“放心,凡人還不至于能把我怎么樣!我走了!”
纓走了,剩下的兩女一男,氣氛略顯尷尬。辜看到華芳手上的傷,心疼說:“花魁娘子,你的手怎么受傷了?你別動我去找點水幫你清洗一下?!?p> 辜說完就跑去找水,完全不給蓼有逃脫的機會。她這樣只是想讓華芳跟蓼能夠獨處。華芳意識到現(xiàn)在的時機正好,便主動靠近蓼。
“蓼公子,你還好嗎?要是你冷,我把衣衫還你?!?p> “不用,花魁娘子你還是披好衣服吧!不然著涼就不好了。”
“謝謝蓼公子關心。其實你可以直接叫我華芳的。”
“華芳?你的名字不是弄月嗎?”
“華芳才是婢妾的名字,弄月是那老鴇給我取的?!?p> “華芳,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很是熟悉?!?p> “或許是因為很多人也是這個名字,公子聽過也不足為奇?!?p>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這個名字。亦或許我們以前可能認識吧!不過說來,你的樣子也確實讓我覺得眼熟。”
“像婢妾這么地位卑微怎么可能與公子見過呢?”
“你別這么說。既然已經(jīng)脫離苦海,就別再提起過去,就從現(xiàn)在開始,重新生活吧!”
辜其實沒有去找水,她隱匿于黑暗中觀察眼前的兩個人,他們變得有說有笑的,似乎聊天聊的很愉快。辜摸著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果然華芳是好看的,自己永遠都只能是綠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