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文玉歌過上了表面雞血滿滿,內(nèi)里渾渾噩噩的生活。
畢竟這么深的糾纏,怎么可能說斷就斷。
加之文玉歌又是那種,說話決絕,又容易心軟后悔的,真真是,折磨死個人,雖然這次也并沒有后悔…
是的,每次和陳亞宗分開,她都不后悔,畢竟自己內(nèi)心里知道,兩個人壓根兒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早分早好。
可是每每都心疼難忍,心中不甘,不知不覺兩個人就又繼續(xù)了起來。
這次大約也一樣,但是也大約不一樣。
陳亞宗前一段也不再武館上工了,他去了府城,這次就是專門回來的。
陳亞宗的大姐和二姐都嫁到了府城,托了關(guān)系,讓他去那邊學(xué)習(xí)備考,參加刑部的考核,以后做捕快去。
所以兩人能見面的時候,真的是很少了。
彤二爺也不在武館了,而是去了一家成衣店上工,她比較喜歡各種漂亮衣服,喜歡打扮自己,去成衣店正好。
晁木子暫時還在武館,不過也要去府城了,那邊有家族的生意,家中讓他去接手一部分。
峰哥在衙門也升職了,已經(jīng)是監(jiān)察汴梁城官員的一把手了,每日里忙的,也沒什么空,每日里去武館兼職和鍛煉了。
趙雪去了族中的店鋪,和文玉歌他們也不怎么聯(lián)系了。
六人組現(xiàn)在剩下了四人,文玉歌,晁木子,彤二爺,和峰哥,幾人偶爾出去了一兩次吧,后來也沒再約著喝酒了,實在是人少也沒什么意思,而且觸景生情,晁木子和文玉歌兩人即便表面再玩樂,也終究沒了那份無憂無慮的心。
不過好在文玉歌這邊在銀號的工作挺忙的,占了她很多時間,沒空東想西想。
加之又認(rèn)識了很多新的工友,這重心,就慢慢的偏移到了新環(huán)境。
文玉歌就是這樣的人,有了新圈子,以前的老圈子就慢慢的變淡了,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她是一個粗枝大葉的人,對于感情維護(hù)上并沒那么細(xì)心。
以前的老朋友叫她,她也會很高興的去,但是她自己卻是想不起來去攢局的,所以大家都有了新朋友之后,有的人和老朋友還能維持關(guān)系,而有的人,就沒了聯(lián)系。
文玉歌和景庚淑的關(guān)系慢慢的好了起來,文玉歌就是這樣,雖然我看你不順眼,但是一接觸發(fā)現(xiàn)你還挺好相處的,我也就不在意那么多了。
而且兩人每日里還要在一起,去維護(hù)客戶,文玉歌還要幫她,這心大的,雖然有時候還是有些看不慣景庚淑那個勁兒勁兒的吧,但大多時候也還好。
尤其是,文玉歌有時候忍不住吼景庚淑一頓,嘿,過后兩人的關(guān)系反而親近了不少。
正在大家干的如火如荼的時候,銀號上層出現(xiàn)了問題,開始拖欠月錢。
最開始一個月,少發(fā)了一半,賬房的小姑娘說,是她算錯了大家的月錢,畢竟大家賣出去的單子不一樣,而且是新出的產(chǎn)品,第一次算,出錯了。
但是月錢都是上報到府城由總號統(tǒng)一發(fā)放的,所以這個月沒辦法了,要下個月一起發(fā)。
這么一解釋,大家也沒在意,畢竟都是一群年輕人,沒經(jīng)歷過這事,以為是正常的。
等到了第二個月發(fā)月錢,又錯了。
賬房的小姑娘說,月錢賬本報去了府城呀,不應(yīng)該錯啊,我寫信過去,幫大家問問。
這么一來二去的,耽誤了半個月,最后說是府城那邊的賬房先生在整理各城月錢的時候,因為太多了,把他們這需要補的月錢,漏算了。
大家聽了,私下里罵了罵府城那邊,也沒在意,就等著下個月一起發(fā)了得了。
可沒成想,接下來的兩個月。月錢還是沒發(fā)夠!
再不發(fā)都要過年了!
大家很生氣,可是臨近過年,大家每月月錢已經(jīng)幾千文了,也裹不住因為這幾百文鬧得不愉快,就準(zhǔn)備等過了新年,看看發(fā)不發(fā)再找。
這期間,陳亞宗偶爾會回來。
回來也只是晚上趕到汴梁城,來找文玉歌,而第二日一早就又走了。
兩人除了交匯時忍不住那悸動的靈魂,其他時候,也就偶爾通一兩封信,其他,并無什么交流,仿若每一次的接觸,就只是為自己無處安放的感情找一個宣泄的出口。
其他的,兩人對外都是單身,對外也都不再說兩人在一起。
而文玉歌也開始了相親生涯,今年,她已經(jīng)過了二十一歲。
用那個大師的話說,過了二十一歲,就可以相看成親了。
可是在一個人心中有別人的時候,你看誰都是看不上的。
所以親朋好友介紹了好多,也沒相看成,當(dāng)然,也不光是這個原因,而是大家給牽線搭橋的這些男子,也確實不怎么滴,沒長在文玉歌的審美點上,她能怎么辦?
她也很苦惱的好吧!
其實文玉歌心里清楚,她和陳亞宗是不可能的,不光她父母不愿意,人那邊家中也不原因,之前陳亞宗說過,他家中想讓他找個兄弟姐妹多的岳家,以后大家之間好有幫襯。
未盡之意就是,文玉歌家這種城中小戶,對他們這種鄉(xiāng)紳來說,結(jié)親是沒什么助益的。
所以,兩人這吵吵鬧鬧的感情又算什么呢?不過是年輕氣盛,不舍分別而已,呵!
所以每次相看,文玉歌雖然表現(xiàn)的很無所謂,內(nèi)心里都是很積極的,可是真真兒的,每次乘興而去,卻都敗興而歸。
終有一兩次不錯的吧,人家又對她無感!
總之,文玉歌覺得自己真真兒的是,感情之路,萬分坎坷!
而在文玉歌和景庚淑愈見真摯的友誼中,兩人也互相分享了部分感情往事。
得!景庚淑小姑娘也是,有一個神秘的愛戀之人!
兩人偷偷的好著,因為那孩子家中實在窮的叮當(dāng)響,景庚淑的父母不同意!
文玉歌說,:“能有多窮?比我家還窮嗎?”
“他從小父母和離,父親再娶,把他扔給祖父,跟著祖父長大,后來考上了秀才,可是再往上考舉人的時候,沒錢交束脩了,就退學(xué)去上工了!”
“啊,這就沒錢交束脩了啊,舉人也用不了多少銀錢,朝廷還有部分補助啊…那確實是夠窮的!”文玉歌感嘆!
“他母親也沒再嫁,卻自己過的瀟灑,也不管他!他父親再娶,也是又有了孩子,不管他了!他祖父只在城南十里的地方,有兩間破瓦房,若成親,也只能在那邊。”
“我嘞個乖乖,你這是找了個什么家兒?!”
“可是他對我特別好啊…”
“怎么對你好了?”
“夏日里炎熱,他學(xué)了外族冰碗的做法,我吃完中飯在他那休息,他給我做冰碗,我睡醒都傍晚了,他給我打了整整一下午的冰泡,就為了更好吃!”
“哇!這么好!”文玉歌表示,自己從沒遇到過這種男子,這也太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