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干站著干什么?脫了外套坐那唄?!?p> 陳亞宗進屋先脫了外套掛起,天氣已經(jīng)暖和,屋里更熱了些,彼時的汴梁城,大家親近些的都是習(xí)慣進屋就脫外衫。
“我先找個東西,你等我會兒。”
“嗯,行?!蔽挠窀杳摿送馓啄檬掷?,嗯…不想坐那個矮榻,看起來不太干凈的樣子…
目測陳亞宗也沒怎么坐過,畢竟吃飯都是出去,在這都沒開過火。
這說是待客用,其實一般都當(dāng)做餐桌的矮榻矮桌,也沒什么用處了,閑置的東西,一般都會落很多灰。
文玉歌遲疑的往床邊挪了挪,不擋著陳亞宗來回進出拿東西。
“給你泡了茉莉茶放這了?!标悂喿诙藖硪粋€茶壺,兩只水杯,瞧著倒很是精致干凈的一套茶具,絲絲的茉莉清茶的香味,飄散在房中。
“好,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不管你怎么行?”陳亞宗過來抱住了文玉歌。
“又亂!”文玉歌拍開陳亞宗,“快去拿你的東西吧?!?p> “拿完了。”
“拿完就走?!?p> “不走~”
“誒?你這人……”
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天氣慢慢熱了,來一碗加了花生粒和玫瑰花瓣玫瑰汁的水晶冰瑯,讓人通體舒泰,流連忘返,回味無窮。
只是這次,似乎淺嘗輒止的品嘗,已經(jīng)不能壓滅因溫度上升所帶來的內(nèi)心燥欲的火苗,反而讓人吃了還想吃,越吃火燒的越旺!
陳亞宗想拿勺子,去一勺一勺的探入碗中,一勺一勺的搲出來,似乎這樣吃才過癮,似乎這樣才能澆滅他滿身滿臉那滾燙灼人的燥欲。
陳亞宗也確實這樣做了。
他在文玉歌耳邊陌陌低語。
文玉歌表示拒絕。
用勺子,會破壞水晶冰瑯的整體性,會讓一整塊的水晶冰瑯,變得支離破碎。
終究,令人燥欲的高溫,和陳亞宗用勺子在碗口攪和的四散的玫瑰花瓣和醬汁,讓他趁文玉歌不注意,拿著勺子搲到了碗里。
“嘶…!!!”猛然一換用勺子,文玉歌萬分的不適應(yīng),似乎粘膜被勺子卡了一下,不知是否卡爛。
“是不是用勺子…比之前那樣來的更爽快?”陳亞宗痞笑著問道。
“……”文玉歌擺出一副高冷的表情,表示無感。
殊不知她皺著眉頭,故作鎮(zhèn)定的模樣,反而讓陳亞宗更想用勺子多搲幾下。
“是不是用勺子更好?”
“…切…”
“嗯?!”
“?。?!”
“是不是?”
“!??!是是是…”
“你這是什么表情?嗯?”
“嗯…沒、沒…”
“沒什么沒?”
“……”混蛋!
“錯了沒有?”
“錯…錯…了…”
“來,再加個牛乳!”
“!?。 ?p> “沒事,另外放的,不直接放進去!”
“……”
過后,陳亞宗帶著文玉歌參觀了一下這里的盥洗室。
熱水早早的燒好存放了起來,洗涮用的木凳坐著很方便。
盥洗室地面不滑,至少兩人搖搖晃晃著也沒摔倒。
洗臉架子有些硌手并且不穩(wěn),扶著用的時候,老怕把它推翻。
兩人又吃又喝又盥洗的,累的頭發(fā)絲都不想動,所幸來的時候時間還早,這會兒也才兩個時辰,還能相擁著休息一會兒。
可是…
“我餓了…”文玉歌肚子很是不爭氣的‘’咕嚕?!辛艘宦?。
“???”陳亞宗無奈,“剛才沒吃飽?”
“?。?!”文玉歌打一巴掌瞪眼,“呸!”
“哎喲!”陳亞宗趕緊揉著肩膀的肉,“輕點輕點!打這么使勁!”
“誰讓你胡說!”
“怎么,我說的不對?。俊标悂喿谫v不索索的,“誒誒誒!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別掐別掐!”
“哼!”
“你想吃什么?”陳亞宗趕緊轉(zhuǎn)變話題!
“不知道誒…”文玉歌沉吟道,“要不,武夷胡同口那家的煎包胡辣湯吧?它那十二個時辰營業(yè),離這里也不遠(yuǎn)?!?p> “行!走!”
這家胡辣湯,和州橋那邊文玉歌特愛喝的那家,是一個東家,那家在汴梁城內(nèi)城的鬧市中,與以前文家的三進大宅字只隔一條街。
離現(xiàn)在文玉歌這外城的家卻有些遠(yuǎn),所以一般他們都來這邊的分店,味道份量都一樣的足!
這個胡辣湯是汴梁城獨有的。
灰黑的湯色,純羊肉湯底用各種佐料和足足的胡椒,熬上兩個時辰,再洗上一盆面筋放進去,起鍋前放進去粉條,配著這家羊肉韭黃的水煎包,人間美味不可多得!
陳亞宗特別喜歡吃這家的水煎包,一次十幾個的吃,文玉歌也就一碗湯,八個煎包的量了。
吃飽喝足的兩人,漫步在喧囂的河岸,有喝酒劃拳的,有憑欄聽曲兒的,有迎風(fēng)起舞的,有對月作詩的,總之一切熱鬧與寧靜,都使人心曠神怡!
經(jīng)了這次事情,本該更親密的兩人,卻在文玉歌故作淡定和無所謂的態(tài)度中,讓陳亞宗有些不滿和猜疑。
說來文玉歌這個脾氣性格,真真是讓人撓頭,明明心中對陳亞宗很是眷戀依賴,卻總要在言語上和行為上,壓他一頭,仿佛不這樣,就好像顯得她很沒面子似的……
總之,兩人是吵吵鬧鬧,分分合合,磕磕巴巴的往前走著。
不知不覺,時間就來到了七月,文玉歌馬上又該生辰了,初九,她已經(jīng)二十了。
陳亞宗給她在城中一家西洋人開的糕點店,定了一個叫生日蛋糕的東西,據(jù)說海外部族上至國王下至平民,生辰時都要吃這個叫做蛋糕的東西。
慶生辰的地點,選在了峰哥家。
畢竟六人組里,只有峰哥已經(jīng)成親,是一戶之主,宅子是自己的,去些朋友吃飯什么的,不會有長輩來置喙。
其他幾人,要么跟父母一起不方便,要么在家不開火,做不了飯。
生辰當(dāng)天,陳亞宗大顯身手,做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桌子菜,拿來了生日蛋糕,又學(xué)海外人,送了扎好的紅色玫瑰花。
峰哥媳婦去書院教課不在家,酒足飯飽的眾人,下午又在峰哥家摸了一下午麻將,文玉歌打了不到一個時辰就下來了,實在是坐不上,打一會兒就頭暈。
說來文玉歌父母都特別喜歡摸麻將,她小時候也愛和鄰居家伙伴們見縫插針的尋時間摸兩把,可也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也不知為什么,再打牌,嘿?沒啥興趣了,打幾局就不想玩了!
文玉歌換給陳亞宗上場了,她坐后邊看,其他三家是峰哥,彤彤和晁木子,趙雪也是觀戰(zhàn)人員,間或給大家洗點水果倒個茶什么的。
等到華燈初上,陳亞宗借了在汴梁城做小官吏的表姐夫家的馬車,架車帶著眾人去內(nèi)城東邊,汴河畔的芙蓉樓,聽曲兒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