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智障。
好像還真是小孩心性,剛剛他還掐她,這會居然一點都不怕他,好像之前發(fā)生的都不記得了一樣?明明就是幾分鐘前才發(fā)生的事情。
還知道原本說自己不是智障的路子說不通,知道還嘴說他了。
江掠難得的生出一點和她拌嘴的興趣。
“我是大啊,所以你是智障?!?p> 年棗棗:?
她怎么沒懂江掠這句話什么意思?
江掠見年棗棗眨了眨眼睛,似乎露出一些疑惑的神色,他的臉色莫名地冷了下來。
“真有這么純?。坎欢??”
沒等年棗棗回話,江掠見她眼神干凈,那上面寫著的疑惑不似作假。
他卻冷笑了一聲,微微變了臉色,和剛剛調侃她的判若兩人。
“還真會裝啊?!?p> “小智障?!?p> 年棗棗雖然不明白之前那句話具體什么意思,但是后面江掠說的話里明顯的侮辱她還是明白的。
她默默地在心里安慰自己道:沒事的我們不要跟小嬌花計較,誰讓他是嬌花呢?需要好好呵護!不能罵不能氣不能回懟,忍??!
也就在這時,原本溺水的男生的意識終于慢慢恢復過來,睜眼看到的就是江掠把一小姑娘壓在墻邊的一幕。
“江掠!你還是不是人!”
男生從地上站起來,略微有些虛弱地扶住旁邊的一棵樹,但是說話的聲音卻很大,大概是天生的大嗓門。
隨著他這一聲,原本周圍什么人都沒有,這會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多出來了好幾個穿校服的學生,大概都是和江掠同齡。
年棗棗也看這陣仗看的有些懵,怎么這些人就突然竄出來了?
剛剛需要救人的時候沒見他們出來,這會倒是像接到了什么暗號一樣,全部跑出來了。
為首的是一個泡面頭的男生,快步走過來扶住剛剛溺水的男孩子,其他人也一并過來,很快全部站在了溺水的男生這邊。
而另一邊,江掠也早就后退了幾步和年棗棗恢復了正常安全的距離。
江掠和年棗棗站在另一邊,像是兩隊立場不同的隊伍
“晨陽,你沒事吧?”
“你還好吧?你身上都濕透了?!?p> 這話一出,大家的視線紛紛落在了晨陽的身上。
這會兒正是夏天,衣服都濕透了,倒是沒什么太大的生病的風險。這個年紀的孩子身體好,性格都比較野。
只是晨陽這從頭到腳都是濕漉漉的,明顯是剛剛掉進了水里。
大家都知道,晨陽是個旱鴨子。
別說晨陽,就是在這座小破縣城里,也沒有幾個孩子會水。小破縣城落后,家長哪有閑錢給孩子報游泳班學游泳?
這一噓寒問暖的一幕落在江掠眼里,他依然神色淡淡,沒有什么情緒起伏,只是平靜地看著。
他似乎早已經料到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
他并不在意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左右不過是栽贓陷害,把惡毒的名聲強行壓在他頭上,這種事情,他還會再感到一絲的痛苦嗎?
江掠掃過眾人一眼,目光卻突然落在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年棗棗身上。
小姑娘因為下水去救人,身上也濕透了。
女孩子不像男孩子那樣身體好,穿著濕漉漉的衣服在身上一時半會也不會生病,尤其這個小智障,看上去好像比普通的小姑娘的體質還要差。
江掠皺了皺眉頭,隨后又忍不住想,這和他又有什么關系。
就是病死了也和他沒什么關系。
江掠原本退開了好幾步,留出了很大的一段距離,似乎是有意要和她劃清關系。
這一點年棗棗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她不由得感覺到一陣酸澀。
果然崽崽還是心地善良的,不想把別人牽扯進來。
他一定是擔心她和他離的近了,也會被連帶著一起被這些人針對吧。
另一邊嘰嘰喳喳的,年棗棗和江掠這邊卻很安靜。
江掠才發(fā)現(xiàn)年棗棗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走到了他旁邊來,看上去就像是站在他這邊一樣。
“是江掠把我推下水的!”
那邊人群里,突然傳來晨陽咬牙切齒的聲音。
晨陽嗓門大,他這一聲也是故意喊大聲,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年棗棗愣了愣,沒想到晨陽會突然這么說。
怎么回事?
江掠怎么可能會故意推晨陽下水?
然而顯然在場的除了她,幾乎所有人都在聽到晨陽的這句話之后,立刻就相信了晨陽的話,紛紛附和。
“江掠!你為什么要故意推晨陽?”
“大家都知道晨陽不會水,你故意推他,是想讓他溺水而死嗎?”
小破縣城位于江南水鄉(xiāng),偶爾發(fā)發(fā)洪澇,尤其是梅雨季節(jié),時常漲水,每年因為溺水而死的小孩不說上千,那也有好幾百了。
說話的人很多,大家似乎是經過排練一樣,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把事實漸漸歪曲,到最后竟然直接歪曲成——
江掠小小年紀心思好生歹毒。
江掠故意殺人。
江掠因為記恨晨陽,故意推他下水。
這不是意外,這是蓄意謀殺。
年棗棗看著形勢越來越不對,系統(tǒng)在她腦子里不斷提醒,江掠的黑化程度增加。
年棗棗下意識看向江掠,少年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只是那雙桃花眼褪去了最后一點吊兒郎當,猶如深潭一般,散發(fā)著森冷的寒意。
他眸光雖冷,但是嘴角卻慢慢地向上勾起。
年棗棗從沒在別處見過這樣的笑容。
少年本就容貌絕佳,甚至可以說是過于妖艷,此時眸子清寒,嘴角卻露出嘲諷的冷笑。
他只是淡漠地看著,仿佛他們說的罵的,不是他。
仿佛與他無關一樣。
若他當真這般無視這世間的惡意中傷倒好,可偏偏,終究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一只手背在身后,緩緩地、用力地握緊。
年棗棗看不到他的隱忍,看不到他的委屈。
可是她就站在他旁邊,卻分明很清晰地感覺到了那一點情緒。
是厭惡,是憤恨,最后像是空氣中的塵埃一樣,無力地飄散,最后僅僅化為星星點點的悲哀。
年棗棗心里有些著急,大腦快速運轉,這個時候究竟做些什么才最有效。
對了!得從晨陽身上入手!
畢竟大家就是因為晨陽那句話,才這樣說江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