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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燕歸來

第九章 內(nèi)心抹不去的虧欠

三月燕歸來 作家Ue7kpL 1862 2024-11-26 14:49:33

  很愛很愛我的人,我虧欠她們太多。一種沒有辦法彌補的虧欠,對于一個人來說,是一種難于言表的折磨,我深陷其中。但我相信只要時間足夠長,慢慢會好起來。

  奶奶有三個孫女兒,在我心中奶奶是我一個人的奶奶,她對誰好都不行,我心里都會難受。這也許是我一直跟著奶奶住,誤導(dǎo)我的錯誤想法。

  記得一次奶奶跟我和小紅一起鬧時,奶奶咯吱我倆兒,開始三個人笑得很開心,但時間一長,我就煩了,奶奶還在對我做同樣的動作,沒有這樣對小紅,我立即開心不起來了。我的第一感覺是奶奶偏向小紅,心里特別難受。我只是表現(xiàn)出不愿意玩了,沒有讓奶奶發(fā)現(xiàn)我不滿的真正原因。之后的一段時間,還算平靜,我并沒有類似的想法產(chǎn)生。直到那一次,我放學(xué)回來,跑去奶奶那,她正在給小紅試新衣服,在我看來這新衣服只買給了小紅,沒有給我買。我當(dāng)時一掀門簾看到這一幕很尷尬,掛在臉上的笑容嘎然而止。奶奶看出來了,說:“三月,把這個背心給你?!蔽夷芸闯鰜砟莻€背心不是給我買的,啥都沒說,轉(zhuǎn)身就走了。任憑奶奶喊我,我都沒有回答。之后的兩天,我放學(xué)也不去奶奶那了。很快的一天早上,老嬸說:“三月,你奶奶肚子疼,我得去找大夫?!蔽遗苋タ纯茨棠?,奶奶肚子疼得厲害,我叫了聲奶奶之后,就跟著老嬸一起走了一段路去上學(xué)了。讓我沒想到的是,奶奶當(dāng)天住院了,第二天人就走了。爸爸帶我去醫(yī)院見奶奶最后一面,我只是在奶奶的床角看著奶奶難受的樣子,默默的流眼淚,“天啊,怎么會這樣?是我氣得奶奶肚子疼嗎?”我無數(shù)次的問自己,可這于事無補。

  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媽媽在和別人說,看到過奶奶一次。我也試圖去那個地方等奶奶的再次出現(xiàn),但心理始終會害怕,一次也沒有看到過。在夢中,夢到過好幾次。初二的孩子,終究還是小一些兒,很多事情的看法和理解都是稚嫩的。初三那年最明顯,我知道自已的問題有多嚴重。這還要從初中數(shù)學(xué)老師講起,她對我一直很好,好到同學(xué)們以為張師是我家親戚。初三那年把七班分了,轉(zhuǎn)到我們班的同學(xué)中有一位愛說、愛笑,但我很不喜歡她。原因就是:我感覺數(shù)學(xué)老師對她比對我好,對她更親一些。我從心里討厭那女生,控制不住這種討厭,雖然知道不應(yīng)該這樣。尤其是考試后,張老師跟我聊得很好,忽然看到那位女生,她奔跑著跑到張老師面前,和張老師聊得很親切,當(dāng)時我都能感覺到自己討厭她的樣子。但聽著她叫“表姐”,這才好受些,可還是討厭張老師對她比對我好。直到這一天,我才明白:噢,原來是我心理有問題?;叵肫鹉棠?、我和小紅鬧著玩那次以及后來買衣服的事兒,我更加的討厭自己。

  高二那年,我?guī)缀趺刻熘形鐣敔斪〉姆孔庸嘁粔責(zé)崴鸂敔斦f倆句話就得走,趕緊吃飯,稍稍休息一下就得去上學(xué)。有一天,爺爺跟我說他拍的片子,肺的周圍全是氣泡,哎,我也笨,認真的聽爺爺講完就走了。我怎么也沒想著把這事兒告訴爸爸呢,過了好些日子,看爺爺沒事兒,我就想爺爺自己去醫(yī)院看好了。沒想到的是,一天早上天還很黑,三姑奶奶的哭聲,吵醒了我和弟弟,我倆都不知道咋回事兒。我起來跑去爺爺那,看到爺爺躺在那板子上一動不動,哭著回來告訴弟弟。我不接受這事兒,我行尸走肉般的去上學(xué)了,平時中午回家,這一天我不回,不想看到這一切。我都沒有勇氣去送送爺爺,我不接受。很長一段時間,我放學(xué)仍然會跑去原來爺爺住的房子門前,只是到門前才想起,爺爺不在了。爺爺和奶奶的感情很好,奶奶走后,爺爺也很痛苦,這下爺爺和奶奶可以團聚了。可留下我苦苦零丁一個人,我該怎么辦,我得去適應(yīng)爸爸、媽媽和弟弟的家,雖然初一那年,我從爺爺奶奶家搬回了爸爸、媽媽和弟弟的家,但從心里,我一直沒有讓自己融入進這個家,一直感覺自己是個外人。

  高三畢業(yè)后,我去外邊上學(xué)了,幾乎脫離了家里的束縛,慢慢的我竟然還會想家。實際上,爸爸、媽媽和弟弟他們是愛我的,這種隔閡慢慢就消失了。爸媽賺錢不容易,我想好好學(xué)習(xí)也只是想想。工作后賺得不多,但堅決不回家附近工作,在外租房有多辛苦也甘心情愿。誰知道媽媽在更年期那幾年竟然抑郁了,有一次回家,媽媽跟我說了一些實際生活中的事兒,又感覺有點不著邊際。我感覺到媽媽生病了,可我怎么就沒想著帶她去看看呢,她送我去車站,我坐上車后一轉(zhuǎn)頭,眼淚就止不住的流。我的第一想法是:家里不富裕,別人家都建了新房子,而我們家還是老房子,弟弟還在上學(xué),她又不上班,在家呆得時間有點長導(dǎo)致的。沒想到啊,過幾天媽媽就嚴重了,還好有爸爸在身邊及時發(fā)現(xiàn)了,救了媽媽。媽媽開始吃藥,人越來越胖,我們和媽媽去醫(yī)院時跟大夫反映了這一情況,大夫給換了一種藥,現(xiàn)在想想也許不該換藥。沒多久媽媽再次腦梗,這一次媽媽永遠的離開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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