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明年,也不用再擔心碳火的問題。
都說新婚燕爾,兩人卻沒什么進展,眼看著姚威龍和牟清兒都快黏在一起了,兩人卻除了一個床睡覺,什么都沒干過。
宋十十穿著一身銀繡花紋墨藍色冬裙,靠坐在窗邊,不遠處已經(jīng)添上火爐了。
她向來怕冷,手里還揣著一個手爐。
“小姐,外面下雪了?!?p> 團子呼著熱氣進了屋,糯米在宋十十身邊侍候著,連忙說道:“快些把門關(guān)上,冷氣都被你帶進來了,莫讓小姐染了風寒。”
團子這一開門,屋子里的溫度瞬間降了些,冷風也灌進來了一些。
“快些來爐子邊上烤烤,這天說下雪就下雪。”
宋十十招呼這團子過來。
團子臉凍得有些通紅,坐在爐子旁邊搓了搓手。
“小姐,姚副將說,你讓他辦的事情已經(jīng)辦好了。”
團子這次出去就是替宋十十打聽消息去了。
一個月前,姚威龍察覺到自己吃了宋十十給的藥后身體的變化,果斷答應(yīng)了宋十十的話。
如今,他的手下已經(jīng)跟著來到了離城。
面館的許飛的腿,也已經(jīng)治好,并且,宋十十又在別的地方開了一家同樣的面館,讓許飛過去幫忙照看。
宋十十對面館地恩情老板只覺得還都還不完,又怎么會不答應(yīng)宋十十的建議,更何況,這店有一半都是宋十十說了算,更何況宋十十是要把它往大了做。
如今兩個面館都因為味美價廉而聞名,可以說銀子滾滾而來。
“碳火給莊子上送過去沒?”
團子點了點頭,笑著說:“放心吧小姐,那碳火分量很足,都可以用上個三五年?!?p> 宋十十點了點頭,誰料團子賊兮兮地說道:“還是姑爺親自送去的。”
宋十十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沒有說話。
“二嫂,不好了!”
門外傳來著急的聲音,借著,一個身影沖了進來。
牟清兒淡黃色襦裙,跑了進來,胸口起伏,看起來十分著急。
宋十十直起身來,有些疑惑地等她繼續(xù)說話。
牟清兒也沒有賣關(guān)子,有些氣喘吁吁地說道:“洛國的軍隊壓過來了,如今正在邊界處,將軍對峙,姚大哥已經(jīng)去了?!?p> 宋十十臉色嚴肅起來,直接站起身來。
“王爺呢?”
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有些慌亂。
牟清兒也快急得哭出來了,她雖然沒上過戰(zhàn)場,可也知道,戰(zhàn)場是殺人不眨眼的地方,姚大哥去了若是有個萬一……
宋十十穩(wěn)住心神,拍了拍牟清兒的背寬慰她。
牟清兒吸了吸鼻子,說道:“二哥正在書房,聽說洛國太子墨淵逃走了?!?p> “你說什么?”
宋十十聲音有些提高,牟清兒點了點頭。
宋十十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她知道為什么心神不寧了。
墨淵怎么可能逃走?
還有墨靈犀,對,“墨靈犀還在嗎?”
宋十十連忙問道,墨靈犀在不在很重要。
牟清兒被她嚴肅地神情嚇得愣了一下,這才說道:“我只知道墨淵逃走了,并沒有聽說墨靈犀?!?p> 宋十十稍微緩了下,讓自己努力鎮(zhèn)定下來。
墨淵能逃走絕對是有人幫他,那個人不出意外是離國人。
宋十十轉(zhuǎn)身就要出去。
牟清兒連忙問道:“二嫂,你去哪?”
“小姐,披上披風再出去?!?p> 糯米看著宋十十只穿著深藍色冬裙就直接出去,連忙拿起架子上的狐貍毛披風想給她送出去。
宋十十仿佛沒聽到,直接踏進了雪里。
朝著書房走過去。
魏枳此時神情嚴肅,面前跪著的是祁尚書。
祁尚書臉色慘白,跪在那里,不是他想跪,而是黃禾的劍正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不敢不跪。
“王爺饒命,臣冤枉啊?!?p> 祁尚書哭天喊娘地叫著冤枉,眼底滿是驚恐。
魏枳眼神冰冷,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本王再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還不坦白,那本王不介意直接把你殺了?!?p> 魏枳的話沒有絲毫溫度,仿佛這寒冬大雪一般,直直戳進祁尚書的心,他嚇得一哆嗦。
他知道,魏枳向來不被拘束,也不會在意那些繁文縟節(jié)。
他說出來的的話,絕對會做到。
但是,他不能認!
認了更是死路一條,只要撐到墨淵太子來救他,他往后的榮華富貴都不用愁了。
怪就只能怪魏枳不愿意娶他的女兒,他對皇位沒興趣,魏枳是做新皇最可能得人選,可他偏偏選了宋十十那個廢物。
對他的女兒視如不見,而墨淵太子承諾他,只要他肯助他一臂之力,他便娶了祁柚做正妃。
日后定然能母儀天下,他也想嘗嘗做國仗是什么感覺。
想到這里,祁尚書更加堅定了不能承認的想法。
魏枳眼神冰冷,突然,門被敲響了,宋十十從外面走了進來,眼底有些擔憂之色。
“你怎么來了?”
魏枳有些疑惑她為什么會突然過來。
宋十十雙手凍得冰冷,臉也凍得有些發(fā)紅,忍著哆嗦說道:“臣妾聽說祁尚書在這里,就想著過來瞧瞧。”
宋十十一進來就看到了跪在這里的祁尚書。
聯(lián)系她剛剛聽牟清兒說的那些消息,幾乎瞬間就想明白了緣由。
墨淵一個人是根本不可能逃走的,定然有人暗地里幫他,而那個人她本來還想不明白是誰,可在看到了祁尚書時,幾乎瞬間就肯定了是這個人。
魏枳不會無緣無故冤枉一個人,只不過,要拿到祁尚書叛國的證據(jù)也沒那么容易。
他們都不知道墨淵是怎么和祁尚書聯(lián)系上的。
魏枳聽到宋十十這樣說,挑了挑眉,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本來以為宋十十是來說情的,就連祁尚書聽了宋十十的話,心里都松了一口氣,暗暗罵宋十十是個蠢貨。
可誰知宋十十接下來地話讓他直接跌坐在地。
“王爺,跪在地上哪里是待客之道,不如帶祁尚書去刑房,聽說咱們王府的刑房種類可是齊全,正好臣妾也想見識一下?!?p> 宋十十笑著說,稍微從剛剛的冰冷中緩過來些,宋十十有些蒼白地臉和紅唇形成了鮮明對比,此時笑起來,明眸皓齒,倒讓魏枳有點移不開眼。
祁尚書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哀求道:“王爺,臣真的是冤枉的,你不能聽信一個女人的讒言,來寒了老臣的心啊!”
魏枳聽到他地話,才緩緩轉(zhuǎn)過頭來,原本帶了些暖意的眸子在看向祁尚書時,變得冰冷不耐,對著黃禾說道:“沒聽到王妃的吩咐嗎?帶到刑房!”
黃禾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架著祁尚書往刑房去。
心里卻忍不住犯嘀咕:“爺不是本來就打算對祁尚書用刑,怎么搞得像是王妃的意思一樣?”
摸不著頭腦,索性按照命令辦事,把祁尚書帶到了刑房。
一路上,祁尚書苦苦哀求,可黃禾絲毫不為所動。
書房里,魏枳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宋十十心里暗道一聲不好,自己剛剛說話沒過腦子,若是壞了魏枳的事情,那他定然是要發(fā)怒的。
就當她準備迎接魏枳的怒火,誰知,肩上落下來一個披風,緊緊把她圍了起來。
宋十十疑惑地抬起頭,魏枳把自己身上穿地披風給她披上了,此時兩人面面之間地距離不過一指。
宋十十咽了咽口水,有些慌亂地看向魏枳。
后者眼底深邃,看不清是什么情愫在暈染。
魏枳直接把宋十十往懷里一拉,柔軟的唇部緊緊想貼。
幾乎一瞬間,宋十十下意識地把魏枳推了開來。
看著臉色有些陰沉地魏枳,宋十十莫名有些心虛。
“本王連自己的王妃都親不得嗎?”
魏枳聲音有些怒氣,顯然,對宋十十推開他的行為很是不滿。
宋十十張了張嘴,剛剛的余溫還殘留在唇上,莫名臉有些發(fā)燙。
“王爺莫不是忘了,我們是合作關(guān)系?!?p> 宋十十嘴硬地說道。
她發(fā)誓剛剛不過是下意識的行為,可是,魏枳肯定不信。
魏枳聽了她的話,臉色更加難看,直接邁著大步走了出去。
宋十十看著他穿的單薄出去了,想要喊住他,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索性直接跟了上去。
魏枳瞥了一眼跟在自己右手邊的小人,臉色莫名好看了些,可是為了面子,還是冷著臉說道:“你跟上來干什么?”
“臣妾看看有沒有能幫上王爺?shù)摹!?p> 宋十十不假思索地說道,心里打定主意任魏枳怎么拒絕她,她都要跟著去。
可讓她有些意外地是,魏枳沒有不讓她去。
魏枳停下來,幫她拉了拉披風,擋住了風雪,手直接牽上了宋十十的小手。
大步走在前面。
宋十十本來想掙脫開,可是想到剛剛魏枳親她地一幕,鬼使神差地,沒有把手抽回來。
她沒看到的是,走在前面的魏枳嘴角微微上揚,眼底帶著笑意。
看著面前高大的身影,走在自己的前面,手卻把自己的手緊緊包裹住,沒有感受到一絲寒冷。
甚至,他高大的身軀替自己擋住了風雪。
心不由自主地悸動了一下。
宋十十心神有些慌亂起來,連忙穩(wěn)住心神,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可是臉卻越來越紅了起來。
到了刑房,魏枳轉(zhuǎn)身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凍得通紅的小臉時,還愣了一下。
兩人進去刑房地時候,黃禾已經(jīng)把祁尚書綁好了,還貼心地把他的嘴給堵了起來。
“祁尚書,本王再給你最后一個機會,說還不說!”
魏枳冷聲說道。
祁尚書拼命地搖著頭。
他不敢說!
說了只會比現(xiàn)在下場更慘!
宋十十皺了皺眉,對著魏枳說道:“我來吧?!?p> 魏枳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他有心讓宋十十先離開,一會對祁尚書用刑的話,畫面太過于血腥,他怕宋十十接受不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宋十十上輩子是個殺手,什么樣的血腥場面沒見過?
魏枳猶豫了片刻,看到宋十十眼底地堅定之色,還是點了點頭。
宋十十不緊不慢地脫下披風,遞給魏枳,走到燒的發(fā)紅的烙鐵旁邊,拿起了把手,朝著祁尚書走了過去。
她臉上帶著淡淡地笑意,一步一步朝著祁尚書走過去。
她的笑容在祁尚書看來如同惡魔一般,祁尚書拼命地想要掙脫開繩子,可是無濟于事。
宋十十停了下來。
笑著說道:“祁尚書,你瞧瞧你這細皮嫩肉的?!?p> 聽到這幾個字時,除了祁尚書覺得驚悚以外,黃禾和魏枳的最簡都抽了抽。
這個詞用來形容這個皮膚松弛的老頭真的好嗎?
宋十十把祁尚書嘴里塞著的東西拿了出來,扔在了地上。
還沒等她說話,祁尚書就鬼哭狼嚎地喊著冤枉。
宋十十嘴角微微上揚,并不在意他在說什么,而是直接把洛鐵戳到了他的手腕處。
“啊……”
慘烈的叫聲瞬間傳滿了整個刑房。
空氣中傳來了燒焦的味道,伴隨著仿佛什么東西烤熟了的味道。
祁尚書疼的額頭冒汗,嘴里不住的慘叫。
宋十十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安靜。
祁尚書疼的厲害,可是他沒想到宋十十會一言不合就直接對他用刑,求助地看向一邊的魏枳。
“王爺,老臣忠心耿耿,她這樣做就不怕寒了老臣的心嗎?”
宋十十直接笑出聲,在祁尚書冷的猙獰的臉面前,不緊不慢地說道:“祁尚書,你有心嗎?”
“你知不知道,一旦兩國開戰(zhàn),會有多少人會死?有多少人會流離失所?又有多少人會失去親人?”
沒等祁尚書說話宋十十直接替他回答了:“你沒有心,所以你不知道?!?p> “祁尚書,我勸你現(xiàn)在就說實話,我記得祁柚小姐吃不得一點疼,你說,若是她那白嫩的皮膚用這個烙鐵以后,會是什么樣子?”
祁尚書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就連嘴都無聲地張開了,大口喘著粗氣。
“你!宋十十,你蛇蝎心腸,陷害忠臣,不得好死!”
惡毒的話從祁尚書的嘴里吐了出來,他的模樣,仿佛恨不得抽了宋十十的筋一般。
宋十十根本不在意,直接拿著烙鐵,對著他另一個胳膊上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