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T與Sofia分別結束各自事務后共同返程。
東晨特意提前申請調整拍攝安排,去機場送別MT。
白月與墨妍帶著工作人員陪Sofia從蘇州飛回來,與MT在機場會合。
機場大廳里,東晨與MT緊緊擁抱,不舍地告別,如此遙遠的距離又因為各自的忙碌,不知下次再見又是哪一年。
回程路上,天色漸晚。
看到東晨一直悶悶不樂,沈家富特意講了這季練習生的一些事情,東晨也并不感興趣的樣子。
阿寧見狀問東晨,“今天的戲調整了,想不想回家看看?”末了又加了一句,“正好送大嫂和白月回去。”
東晨聽了立刻點頭說“好”。
兩輛車前后駛進江家院內,跟在后面的東晨他們下車時,看看前面車里的人一直沒有下來,非常奇怪。
走過去卻看到墨妍正開著車門猶豫著,原來白月靠在另一邊睡著了。
她睡得很沉,東晨走過去輕輕打開另一側車門都沒有驚醒她。
只見白月斜身靠在座椅上,攏在一側的長發(fā)枕在頭下,幾綹散落的發(fā)絲沿著另一側臉頰垂下來,隱隱的有些倦意。
看著這如嬰兒般的熟睡,令人不忍心叫醒她。
墨妍心疼地說,“月月這幾天都沒休息好,Sofia不習慣中餐,月月一邊計劃行程還要一邊安排用餐,唯恐西餐廳的做法不夠正宗,她總是提前去查看。
昨天晚上為了幫Sofia準備帶回國的禮物,她和工作人員忙到很晚,今天早晨Sofia下樓梯時被裙子絆了一下,幸虧白月反應快扶住了,結果自己腳踝崴了,她偷偷擦了點藥讓我別說?!?p> 東晨聽了皺了皺眉,低頭又看看睡著的白月,似乎想說什么。
阿寧拍拍東晨,“把她抱進去吧?!?p> 墨妍睜大眼睛看了看東晨。
東晨猶豫了一下,沈家富見狀走過來,假意伸出手,“要不我來抱!”
東晨抬手使勁把他推到一邊去。
看到沈家富和阿寧相視一笑,墨妍心里一喜,也開心地笑了。
東晨求助地看向墨妍,墨妍不忍心逗他,說,“我叫醒她吧。”
說完輕輕撫了撫白月的手臂,白月立刻醒了,看到幾個人都在車門口站著,感覺特別不好意思,墨妍趕緊摟著她向里面走去。
白月去看過江老夫人,準備道別回學校,江老夫人哪里肯放她走。
墨妍也說,“今天家里人都回來,難得聚齊了,必須留下。”
白月聽到是家宴更急了,連忙擺手想解釋。
這時聽到東晨在身后說,“晚飯留下吧,我也回劇組,晚點一起回?!?p> 不等白月開口,他接著說,“跟我來,給你看點東西?!?p> 看著白月乖乖跟在東晨后面走出客廳,墨妍摟了摟江老夫人的肩膀,兩人對視著笑了。
東晨帶白月來到練功房,先從柜子里拿了瓶噴劑遞給白月,“如果腫得厲害,得去看醫(yī)生。”
白月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連忙提起褲角,“不腫不腫,已經(jīng)沒事了?!?p> 東晨俯下身仔細看了看,確認沒事。隨后點點頭,走向墻邊的樂器架,從幾把吉它中挑了一把,走到窗邊,就在地板上坐下來,試了試音。
白月看到周圍散落的墊子,拿過來兩個,遞給東晨一個,自己在旁邊坐下。
夕陽透過落地窗的玻璃斜照進來,四面墻的鏡子反射著融融的光線,白月看著東晨抱著木吉它,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撥動。
一段唯美的旋律在傍晚的時光中流淌,白月把手臂搭在側面的沙發(fā)上,靜靜聆聽著。
一曲終了,白月問,“新曲?”
“剛剛路上想到的?!?p> “有點憂傷,跟你一貫的風格不一樣。送別,總是有點傷感的。”
“想起了從前的一些事,和……一些人?!?p> “Sofia說,MT老師經(jīng)常提起你。你也一定經(jīng)常想念他,對不對?”
東晨撫摸著吉它,“是。我與父母相處的時間比較少,倒是跟著二哥比較多些。MT老師于我而言,如兄如父?!?p> “他是一個特別純粹的人,一生只熱愛舞蹈這一件事,所以他可以登上最高的峰頂?!睎|晨笑笑,“我就做不倒?!?p> 白月?lián)u搖頭,“東晨,一路走來,你腳踏的地方,從來都是峰頂?!?p> 東晨放下吉它,看著白月好一會兒,“為什么我覺得你說話很熟悉,好像認識你很久了?!?p> 白月沒有回答,凝視著東晨好一會兒,終于,洞察他心事般,微微笑了。
晚風徐來,拂過白月身后的紗簾,也拂過她柔軟的頭發(fā)。
突然,東晨起身走到側面的柜子,從最頂格抽屜里取出一個厚厚的本子,背對著白月站在那里,好像在猶豫什么。
看著東晨好一會兒都沒有動,白月慢慢站起身走過去,剛要問什么,東晨突然轉過身,把手里那本紙頁遞給她。
白月奇怪地接過來,翻看著,越看越快,翻了十幾頁后停住了,沒有再繼續(xù)往后看。
是的,這些正是白月曾經(jīng)發(fā)給東晨的那些隨筆。
有中文的有英文的,有的長些有的很短,都被打印好裝訂得整整齊齊,并仔細標注了日期,看得出紙頁的邊緣磨得有些粗糙了。
她轉身走到窗邊,看著庭園中那高大的玉蘭樹,在晚霞的映襯下淡影婆娑,靜謐得仿佛從不曾被歲月侵擾。
白月正猶豫著如何開口,忽然聽到東晨輕聲背道:“高飛總不易,行路多艱辛,我不要你順風而行,……”
白月低下頭,接著說,“唯愿風隨你動,炫舞未來!?!?p> 東晨陡然一驚,眼淚隨之奪眶而出,“真的是你?”
白月轉過身,含著眼淚笑了,“是我,我是六個面包……上鐵皮。”
東晨沖過去一下子抱住白月,泣不成聲地說,“你怎么丟了那么久,我真的很想你?!?p> 白月輕輕拍了拍東晨的后背,嫣然微笑,“沒有丟,江辰東,你的朋友一直在這里?!?